第21章 那是美丽的错误
阎枭的言词犀利，气场逼人。
明栖连呼吸都觉得困难，阎枭是她不能招惹的二世祖。
可她想借这个机会解释清楚，尽量语气委婉，“枭爷，我说出来，你可能都不信。上次是我走错房间，那是一个美丽的错误。”
“既然你都说是美丽的错误，那我们将错再错。”
阎枭目光咄咄地锁住明栖，他看中的猎物岂有放开的道理？
明栖费劲地吞咽唾沫，“枭爷，我只想简简单单地拍戏。”
阎枭好似听不懂明栖拒绝的意思，“你跟了我，就能简简单单拍戏，再没有李儒文张儒文这种恶心的苍蝇围绕住你飞个不停。”
事实上，明栖没觉得阎枭比李儒文好多少。
两人半斤八两，都是乱搞男女关系的淫虫。
她和阎枭怎么说都讲不通，不免有点恼火，“枭爷，我有喜欢的人，想谈一场简单纯粹的恋爱。我”
“等会拍夜景多准备蜡烛，映出来的光拍得人物更真实有质感。”
外面传进来莫非的声音，打断明栖要说的话。
明栖的脑子骤然清醒过来。
以阎枭无法无天的性子，说不定会把怒火发泄到容凛的身上。
或者拿容凛的前途威胁她就范。
她惹不起，总能躲得起，回头看着莫非，“导演，我吃饱了，先去背台词。”
莫非爽快答应，“下场要拍大场景，一镜到底。唐府上下都在筹办唐家祖母八十岁寿宴，而你生母重病，你在深夜雪中跪求郎中为生母治病无果。等你赶回家，生母已去世。”
“好，我知道了。”
明栖没再看阎枭，低头快步离开。
结果，她撞到门槛发出哐当的响声。
引得阎枭那张英气逼人的俊脸放肆大笑，笑得颠倒众生。
看得莫非都眼前为之一亮，“枭爷，我手头有部关于新疆的电影，里面的男主是流浪牧民，你有没有兴趣参演？”
阎枭毫不犹豫拒绝，“我要拍戏，老爷子非得打断我的腿，他不喜子孙在外抛头露脸。”
莫非惋惜，“整个娱乐圈都找不到比你更适合的人来演，英气飒爽，又放荡不羁，充满原始野性。”
“想拍马屁换套新词。”
阎枭随口问道，“你连续两次带明栖在我的面前晃荡，喜欢她想捧她？”
莫非避嫌地摇头，“明栖是个很有灵气的演员，又敬业，不似现在年轻一代的演员，有点名气有点流量吃不了丁点苦，耍大牌。我舍不得明珠蒙尘。”
阎枭不当一回事，“你未免太高看她！”
阎枭的爷爷父亲叔叔都在政圈有地位，母亲又出自香江老钱家族，而他是有钱有势有地位的幺子。
他们这些权贵子弟从骨子里瞧不起三教九流，尤其是戏子。
莫非不过多解释，“枭爷，若愿意可以多留一会儿看下明栖的表演。”
阎枭不说同意，也不说不同意。
话题中的明栖回到休息区，打开书包找剧本。
可书包里根本没有剧本的踪迹。
明栖拍戏多年，早养成把剧本放进书包里，绝不会乱扔。
现在唯一的可能性是有人偷走她的剧本，故意让她出丑。
毕竟，今晚要拍大剧景，大家都专心致志准备。
明栖丢掉剧本，就要问别的演员要剧本翻阅背诵。
可每人的台词都不同，如此浪费时间，还耽搁对方，对方未必愿意共同翻阅。
这时，傅艳幸灾乐祸地问，“明栖，你在找什么？”
明栖怒视傅艳，“是你偷走我的剧本？”
“明栖，你别满嘴喷粪污蔑人。刚才，我和顾亦灵在对戏，根本没空。”
傅艳得意洋洋地说，“谁知你是不是随手乱扔到哪里，也有可能得罪太多人。”
明栖没功夫和傅艳斗嘴，转身想去找剧务导演要备份剧本。
傅艳拉住明栖不放，“你污蔑人便要走，当我好欺负，你向我道歉。”
明栖懒得和傅艳纠缠，“你放开我。”
“你错了，还有理了？”
傅艳大喊，吸引来其他演员的注意。
明栖直接甩开傅艳，“你与其花心思来算计我，倒不如多花点精力在打磨演技上。别再拍场简单的打巴掌戏三十几条才过，浪费大家的时间。”
傅艳还想再说什么。
其他演员都用异样的目光看向傅艳。
大家都看得出傅艳存心针对明栖，上次枭爷当众警告过，不准再耍龌龊手段耽搁拍摄进程。
傅艳分明是坟头上蹦迪，拔阎王爷的胡须。
傅艳想到枭爷在片场，悻悻然收回手。
明栖找到剧务导演要剧本。
剧务导演看不起明栖这种糊成十八线的童星，又得知她和傅艳不对付。
为了不得罪傅艳背后的黄灿，他以忙为理由故意拖延。
直至开拍前十分钟，才给明栖复印好的新剧本。
明栖飞快地温习台词。
在开拍时，傅艳故意威胁明栖，“听说枭爷要看这场戏，你别因为自己的演技不行，耽搁所有人，不然莫非导演都保不住你。”
明栖冷哼，“你还是先顾好自己。”
莫非喊了，“action。”
镜头先从唐府的仆人端着丰盛的菜肴走入宴席，宾客推杯换盏。
女主唐轻烟作为穿越者在祖母寿辰作出一首惊世绝伦的赋词。
其实就是把王勃《滕王阁序》背诵一遍，引起整个文学坛的轰动。
原本以蠢笨出名的女主唐轻烟转眼间成为世人称赞的才女。
而明栖扮演的庶女唐婉儿没资格进入寿宴。
她站在雪地里苦苦哀求管家，“姨娘吐血了，求您向父亲通报一声，叫郎中来给姨娘看病。”
管家态度冷漠，“今晚是老太太的寿宴，请郎中冲散喜气。明早，我再向大爷禀告。”
“那来不及了，姨娘都病了大半个月，没日没夜地咳嗽，求求您发发善心。”
唐婉儿顾不得是主子的身份，扑通地跪倒在雪地里。
管家不为所动，“你生母仅是一位身份低贱的歌姬，早不受大爷宠爱。你快回去照顾，别让她死在今晚，免得晦气。”
明栖的表演没任何的问题。
但这场戏涉及角色太多，又是一镜到头，需要每位演员都精确表演到位。
以至于，明栖连续跪了五个多小时。
她两个膝盖都跪得淤青了，不过忙碌却是真开心。
这些补拍的戏份完整她的人物主线，不是单纯因为坏而坏，贴近现实。
只要角色演绎得更好，明栖做什么都心甘情愿。
阎枭坐在幽静的角度，神情清冷地看向跪在雪地的明栖。
拍摄冬天的雪景，她仍穿着单薄泛黄的夏衣衫，以此表明她在家里很不受宠。
她的脸色苍白得快要和雪色融为一体，白得脆弱又无助。
眼里的光亮逐渐暗淡，最后化作对残酷现实的麻木。
看得阎枭微眯起眼。
他眸色深邃又神秘莫测，令人猜不出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