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自古天才多薄命
施展完三指招魂术,珞炀的魂没招来,女鬼的魂反而来了。她居然是如意门百年不遇的天才—宁鲤儿,宁鲤儿是半妖,出生伴随着彩鲤逆流,九彩悬天。三岁就拜入如意门,成为如意门的重点培养对象,她不负众望,十一岁就进了涤方榜,十三岁更是入了二十强。奈何英才早逝,在前往玉莲秘境求道的路上,与莲花真人派去迎接的弟子同时被杀。
殷九难帮宁鲤儿稳定魂魄:“宁师妹,杀你的人,可还有印象?”
“我死得早,但辈分高,你们二人该称呼我宁师姐才是!”,宁鲤儿长得娇憨可爱,个子却不矮。
“宁师姐,失敬失敬。”
宁鲤儿飘到卿甜旁边:“你叫什么名字,我好像见过你。”
“我是卿甜,青溪上仙的大弟子。他是我师弟殷九难,同你一样,是个修仙天才。我曾在天圆大陆流亡多年,或许真与你有过一面之缘也说不定。”,卿甜有点困。
“不是一面之缘,是壁画!在寂光源的壁画上,我见过你!”
事情逐渐往奇怪的方向发展,卿甜忽然有点心慌,她该不会知道自己是天外来客吧?
卿甜做出非常困惑的表情:“啊?”
“寂光源的壁画是大神官所绘,或许你就是仙门的救星。”,宁鲤儿用灵体抱住卿甜。
殷九难对卿甜的真实来历持保留意见,反正早晚会知道,不用急于一时:“宁师姐,所以,你究竟是怎么死的?”
据宁鲤儿回忆,在去玉莲秘境的路上,遇到了一位赤衣女子拦路,她的剑上有火。宁鲤儿经过辨认,发现红衣女子竟是化形的灵兽焰武。灵兽叛逃的消息尚未传开,所以直到焰武的剑贯穿胸口,宁鲤儿才知道自己多么愚蠢,莲花真人派来的使者更是被焚成干尸。大脑飞速运转,宁鲤儿想到可以将仙元悉数散去,营造魂飞魄散的假象。
殷九难在梳理时间线:“化形的焰武,有什么异样?”
“有,我记得特别清楚,她的眼珠,一黑一白。”
“阴阳失和,黑白无常。”,卿甜念的是许青天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宁鲤儿回了无量珠,窗外的月光照进屋内,卿甜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师姐,修仙门派的天才是不是死得特别早。”,殷九难躺在软榻上。
“你一说,好像真是这么回儿事。西风照入门时,六师尊的爱徒才死了七八日。两百四十多年前,菩提洞被当做未来掌门人培养的御鼎童子也死了。算上童珞炀,宁鲤儿,就差通灵宗了。”
月光变暗,屋外有个高大的身影:“三百七十三年前,通灵宗的首席弟子,死在观海城的古井里。九十一年前,我师兄去忘泉小筑取大典的祭祀法器时,仙骨被抽,皮肉缩成拳头大小,腐烂在郊野。”
殷九难召剑:“师姐,小心。”
“道友何不进来说话。”,卿甜挥袖把门震开,定睛一看!面前的人,居然是瀛洲仙府最年轻的掌门—东宜君。东宜君长相周正,左眉有眉钉,此钉是接任掌门时求签所得,表示获得了神明的认可。
东宜君昂首阔步的进屋,全然忽略偷听的事:“地阴之气飞往客栈,本以为是鬼魅作祟,不想是青竹派弟子在用招魂术。”
“师姐,你的偷学的秘密,又多了一个人知道。”
“有句话叫沉默是金,休想我教你时雨心法,哼。”,卿甜踩了殷九难一脚。
“嘶,疼疼疼~我的趾骨肯定裂了。”
喝着热茶,卿甜和殷九难在听东宜君讲述他百年来的调查结果。不知不觉,二人歪打正着掺和了一件不得了的大事。
“当下称得上修仙天才的人,便是你。”,东宜君的眼神特意瞟了眼殷九难。
殷九难在烹茶:“以我为饵,诱捕杀人凶手,是个不错的建议。但有一点我想不通:六大门派都发生类似的情况,怎会由你出面调查?”
“因为六大门派的掌门发了心誓,不得在解铃人出现之前,泄露任何消息。”
“解铃人,非我师弟莫属。”,卿甜自然是不敢抢了师弟的风头。西风照常挂在嘴边的话堪称至理名言:能替仙界立大功的事,十有八九是和性命挂钩的,想出名得拼命。
东宜君是个半吊子,话说得不清不楚:“我只知道,解铃人是无量珠的主人。”
东宜君给卿甜和殷九难,一人一只瀛洲仙府特有的传音耳夹,耳夹的银色桂花里有震虫,震虫能与自己的兄弟姐妹传递消息。千年来,震虫被他们驯化成了能够代替传音符的存在。震虫认主,宁死也不会泄露密语,所以保密性是仙门最高的。
“你们寻到任何线索,都可以用它传递给我。”
殷九难拱手作揖:“听闻,瀛洲仙府的囚珑湖,干了。”
“水没干,是死了。”
“师弟,不该问的别问。”,卿甜希望殷九难收敛些,囚珑湖的事是瀛洲大忌。
东宜君原本眸色暗了几分,转眼便恢复清朗温和:“不碍事,年轻人总是好奇心重。”
“东掌门,慢走。”
送走东宜君,卿甜想赶紧回房埋头大睡,殷九难用脚抵住门板:“我们是不是应该谈谈,无量珠的归属?”
“各占一半。”
“好。”,他的目的非常明确。
躺在木床上,身盖薄被,拿出师父留下的匕首,卿甜失眠了。自己要长命百岁安稳苟活,殷九难必须死在前面,帮东宜君追查凶手其实相当于慢性自杀。一旦殷九难被幕后黑手杀死,师父的卜算就会失效,该怎么选?
“睡不着啊。”
“嗯”,反应了一秒不到,卿甜立即清醒:“师父!您可算出现了~”
青溪双手结印对准卿甜的额头:“东宜君自作主张,说了不该说的话,为师要抹去你的记忆。”
“徒儿要死个明白,求师父告知,杀了六派天才的人,是谁。”,卿甜用手捂住额头,视死如归地盯着青溪。
师徒两人僵持一小会儿,青溪先撤下法术:“你助他躲过死劫,或许能换来自己的生路。顺天而为,小作变动,比逆天而行更容易。至于凶手,为师并不知晓她是谁。”
“殷九难的死劫是,,,”
卿甜尚未问完第二个问题,青溪上仙又消失了。说几句高深的废话,风一样的老头,他跑来,意义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