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古风仙侠10
青鸟的残破的肢体躺在烂泥之中，少年身上裹着宽大的衣袍，赤衣果着双脚踩在满地血泥里轻快的跑着。他满脸欣喜的蹲下身，伸手摇晃了几下地上的尸体。
月桐走到陵含的身边和他并肩站在一起看着少年的背影，他们两人站在树荫之中，落日斜阳懒散的洒落在青鸟和少年的身上，连他的发丝都在发着光。
“他认识？”月桐疑惑道。
陵含摇摇头，说：“不知。”
林归砚蹲在青鸟的身前，这青鸟似乎是还没彻底消灭气息，在林归砚对下的时候它的双翼轻微的煽动了一下。
陵含的脚底轻飘起来，没有踩到一丁点的烂泥。他走到林归砚的身边也蹲下了身子，看着少年细白的手上沾染了青鸟的血液，陵含抓住他的手腕拽开了他。
“啊？”少年的双眼里亮晶晶的，他的脸色还是不太好有些发白，可脸上的表情到是很兴奋的样子，他看着陵含开心的嘴里稀里哗啦的说出一大串不明所以的音节来。
地上的青鸟身上残留着魔兽的齿痕，它刚才煽动的两下翅膀仿佛是肢体上抽搐。陵含确定地上的青鸟早就彻底绝了气息后，有些强迫的拉着林归砚的手腕站起身来。脚下凌空而起的感觉让少年倍感惊讶，他低头看着自己飘在空中的脚，颇为孩子气的摆了摆。
将少年放置安稳之后，陵含口中念出林归砚听不懂的咒语口诀，顷刻间，这片山谷之中的尸体肆意的燃烧开来。
林归砚看着地上燃烧起来的青鸟尸体，立刻不顾着陵含的阻止伸出手向火中探去。
“啊！”少年焦急的叫着，他看着陵含想要告诉他地上的青鸟是很重要的人，可他的声音并没有让陵含听懂。
陵含看着他的样子心中猜测道：“是认识青鸟？”
月桐站在远处看着陵含和少年的身影和地上青鸟的尸体，心中也有了猜测。
“呜——啊”
少年的脸上露出了哀伤的表情。
火焰很快燃烧干净，地上的灰烬却并没有落在地上，却是慢慢的散发着银白色的微光消失在空中。
少年呆呆地看着，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他不再哭泣哀嚎，顺从的跟在陵含的身边。
“凤子。”月桐低声唤道。
陵含单手拦住少年的肩帮，顺手将他身上的衣领又向上拢了拢，随后拉着林归砚就像丹穴山的深处走去。
少年留恋的回过头看着刚才青鸟尸体骨灰消散的地方，月桐看着他。
在少年回过头的时候，突然出手归拢了正在消散的骨灰
丹穴山上，大长老解老、五长老守道和六长老散客都守在丹穴山山口等待着。
“大长老觉得要在怎么处置那个——”话音在嘴里回绕了一下，说出来的时候颇有一种调笑的感觉。
“那个孽种。”
“慎言！”守道长老出口呵斥道：“那孩子纵然是不详，可毕竟身份贵重，孽种二字怎么能放在他的身上！”
散客轻哼一声走到了解老身边，又说道：“那孩子在禁地呆了这么多年，又没被教导过，此次是走运遇上了咱们的凤子，还被凤子亲自带了回来。”
“凤子的寝殿里可是放着生母的画像，那张脸他一看自然就能猜到那孩子的身份不一般。”
守道说道：“又将此事全数告知凤子又能如何？他们兄弟二人——”
“凤子自出生以来就是独身一人，先主陵墨身边只有江云念一位挚爱，二人也只有凤子一人。”
“是啊！”见解老开口，散客像是身后有了依靠的人一样，他音调有些高，语气里掩饰不住地得意，这和他平时仙风道骨的模样十分不符合。“凤子独身一人多年，陵光上神对凤子十分偏爱，这些年来虽然没有时时看护却也常常传口信来询问。凤子又受到我等的教导多年，对我等自然是十分敬重的。”
“我等一同开口处置那孩子，凤子难不成会为了那孩子说什么不成？”
守道的话就这样被他全数挡了回来，守道长老那张严肃的脸上有些不屑的神情，却也没有再说什么。
“关起来吧。”解老睁开双眼眺望远方，见丹穴山的山谷中燃烧起的火焰说道：“此事由我等出面，那孩子不能留在凤子的身边。”
散客笑盈盈的退后两步，弯腰对着解老作揖。
见解老也开口同意，守道这下彻底没了话。
山谷中的火焰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银色的闪光。
陵含半抱着林归砚走着，月桐守在陵含两人的一步开外，沉默的跟随着。
“凤子。”
散客先开口说道：“这孩子不能这么轻易的回到凤族。”
“为何。”陵含在问他，可语气又不像是在问的样子。
看着令哈娜面露不愉，守道张嘴想要说——
“这孩子是当初先主亲自下令送到禁地之中的，今日凤子若是把他强行带回去，就是在不尊不孝了。”散客在此时又做回了那副仙风道骨的样子，说话也像是天上的神佛一样。
林归砚缩在陵含的话里听着他们的交流，心里吐槽道：“先主说的是原身的父亲？既然是父亲那有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陵含松开抱着林归砚的手，双手整理身上的衣袍，随后施施然跪了下去。
“凤子！”
“凤子！”
守道长老和月桐同时惊讶道。
“这少年在禁地之中救我性命，见到他的脸的时候，我心中就十分想要和他亲近。散客长老如今说我不孝”
陵含对着丹穴山埋葬诸位先祖的方向俯身叩首。
“今日我将这少年带回凤族，是为了全他对我的救命之恩，此间因果关系愿父亲谅解。”
“他在那禁地之中蹉跎多年，吃尽了苦头，我见他年纪尚小，想来也不是他犯了什么错，这些年也算是赎清了大半的罪孽。他在禁地之中的光阴里，从未有人对他施以教导，今日孩儿将他带回凤族亲自教导，必然让他知道何为感恩二字。”
“此间种种”
陵含叩首在地，余光中瞥见少年有些害怕的样子。
“此间种种，也算是全了一段因果。孩儿和他的因果也希望能够了结，故而恳请父亲的谅解。”
他一字一句之中没有提及半个“长老”，所言之事全是凤族的先主陵墨，散客脸上表情僵硬。
“凤子所言字字真心。”守道长老说道：“既然是一段因果，何不若让凤子去解开。”
解老手中拨动佛珠，他先走到陵含的身侧伸手将陵含从地上搀扶起来，随后走到林归砚的身边，在少年惊慌的眼神中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这孩子身上背负的不是一般的罪孽。”
陵含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此时听到解老的话心中既然有些烦躁。
“凤子所言有理。”
解老将手中佛珠的穿绳拽断，将那佛珠上的红玛瑙取了出来，随后在众人的注视下那成色分外艳红的玛瑙被融成了一个形似卷云的发簪。
他满是怜爱的开口说道：“好孩子，拿着吧。”
少年疑惑的歪了歪脑袋，并没有听懂他的话。他双手抓着衣角，不安的扯动着。
月桐上前一步走到他的身边，伸出手来想要代替少年接过发簪。
陵含跨步走到林归砚的身边，拉起他放在身侧手，抓住他的手掌，强迫他张开手。
“这是长老给你的礼物。”
陵含凑在林归砚的耳边说道：“收好。”
“轰隆——”
远处山谷处传来了一声巨大的轰鸣声。
那个卷云形状的发簪已经放到了他的手里，这声音出现的突然，吓得他差点把手中的发簪扔出去。
陵含骤然转身看向山谷的方向。
“轰隆——”
又一声巨响传来！
那山谷原先在缥缈闪烁着银白色的亮光，那是遇难的同族们的骨灰！！
可现在！那山谷里正冒着黑色的滚烟！气势汹汹，强风吹来，正扑了一脸的血味腥臭！
林归砚略一打量所有人的神色，见解老和守道长老脸上都挂着严肃的神情，月桐和陵含站在自己的身边，看向那处的时候脸上表情也十分的肃穆。
只有散客
林归砚和他四目相对，见到散客长老勾起了唇角，对着他“温柔”一笑。那张苍老的脸上皱纹层层，看上去格外的古怪。
林归砚心中一激灵！
“他这是什么眼神！！！”
“系统！这这位老人家的精神状态和神经状态都没有什么格外突出的吧！”
“系统！”
“系统？？？”
林归砚心中疯狂的喊着，可原本还会搭理他两句的系统却迟迟的没有搭理他。
这一瞬间林归砚觉得自己的后背上猛然起了一层冷汗。
陵含察觉到他的不对，放缓了声音问道：“怎么了？”
思及之前少年的情况，陵含心里有些担心他。
林归砚抬起头，黑漆漆的瞳孔中倒映出了陵含的模样。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嘴巴微张，隐约的能见到其中贝齿。
“陵含！老子来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