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 章 试探
一种紧张气氛如同一股看不见的洪流，悄然在京城的每一个角落蔓延开来。
在暖阳下，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马不停蹄地朝着皇宫疾驰而去。
昨天，一名小太监来传信说，皇帝想见四皇子殿下。“皇上平日里事务繁忙，很少会特意召见某位皇子，除非有重要的事情发生。”如影心下想着。
如影一大早就开始准备，并于辰时准时抵达了皇宫。
太阳高高升起，阳光洒在宫殿的金瓦和红墙上，闪耀着耀眼的光芒。
马车缓缓停下，如影恭敬地站在一旁。车门被打开，一个英俊潇洒、气质高雅的身影出现在眼前。身着华美的锦衣，面容俊秀，眼神中冷冽一闪而过。
沿途的宫女和侍卫们纷纷低头行礼，显得格外庄重肃穆。
养心殿前，笔直地站立着两名手持长枪的侍“参见四皇子殿下!&34;
四皇子微微颔首，表示回应，并轻声说道:&34;都起身吧!&34;
洪公公早已恭恭敬敬地站在那里等待多时。当他远远望见四殿下的身影时，脸上立刻露出欣喜之色。
急忙迎上前去，躬着身子行了个礼，说道：“四殿下，您终于来了！皇上可是从一大早就开始盼望着您呢。”话音未落，他又连忙走上前去推开大门，并毕恭毕敬地引着四殿下走进殿内。
正中央的龙椅上方，高悬着一块巨大而醒目的匾额，其上苍劲有力地题写着&34;中正仁和&34;四个大字。皇帝正端坐于龙椅之上，面容肃穆庄重，目光凝视着眼前走近的四皇子。
自其母妃离世后，他便鲜少展露笑颜，浑身上下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闲暇之时，无事绝不入宫探望他。
他深知，他在怪罪自己未能护其母妃周全，更未能惩办真凶。
彼时根基未稳，一心只想平定朝堂，以致有所疏忽。下毒者委实高明，于衣物香料中做手脚，天长日久，方才败坏了身子。在第三方出手后，才香消玉殒……
元和帝怎能不悲痛？怎能不愤怒！他下令将所有与此事有关联的人一一彻查问罪，唯独留下了皇后一人。并非不想，而是没有足够确凿的证据。
没有告诉桦儿，他命人故意设计让她流产，企图让她一尸两命。没想到她命大，居然活了下来，已经成形的男婴没能保住。
她这么做，无非就是想要生下一个皇子，以后好继承皇位。既然如此，那就干脆断绝她的念头，让她再也没有机会生育子嗣，这样才能永绝后患。
“儿臣参见父皇！”抱拳躬身行礼，态度恭敬而又严肃。
皇帝坐在龙椅之上，居高临下看着下方的四皇子，眼中满是赞赏之色。
微微一笑，和声说道：“经过这一番军中历练，皇儿变得愈发沉稳内敛了。如今你已年满十八岁，不知可有心仪之人？”
面对皇帝的询问，四皇子神色平静，脸上没有丝毫波澜，只是淡淡地回答道：“回父皇，儿臣目前并无意中人。”
皇帝似乎并不在意四皇子冷漠的反应：“朕听说你此次回京之后，与赵大学士府上的孙女来往颇为密切。若是将她赐予你做妃子，你觉得如何？”
听到这话，四皇子的身躯微微一震，但很快便恢复了镇定。他低头谢恩道：“多谢父皇美意，不过此事尚需从长计议，儿臣想要再斟酌一下。”
皇帝见状，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连声道：“好，好！婚姻大事的确需要慎重对待。毕竟关系到你一生的幸福。”
皇帝叹了口气，语气中流露出一丝深深的感慨和眷恋：“唉，朕年事渐高，身体也是一天不如一天了。若你能够早日成家立业，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心愿，相信你的母妃在天之灵也会感到欣慰的。”说到最后，皇帝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尽的感伤和对往事的怀念。
四皇子不禁抬起头，凝视着上方座位上的父皇。只见父皇年纪尚未满五十，但双鬓已然泛起丝丝白发，面色也略显黯淡无光。看到这一幕，四皇子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酸楚与悲痛之情。
回想起小时候，父皇最为疼爱自己，甚至亲自传授他骑马射箭之道。对于当年母妃之事，经过这三年来在外历练，他也有了更多思考和领悟，并不能完全归咎于父皇身上。毕竟母妃性格纯真无邪，对周围之人毫无防备之心，才会遭受他人暗算了。
满心愧疚地说道：“儿臣不孝，望父皇多加保重身体。今后儿臣定会时常前来探望您。”话音刚落，皇上情绪激动得站立起身来，紧紧拉住四皇子的双手，语重心长道：“只要你有空闲时间便可随时来。”
皇上满怀期待地注视着四皇子，缓声道：“待到你成婚之后，朕欲立你为太子，不知意下如何？”
侍候在一旁的洪公公心惊胆战、忐忑不安，他额头上冷汗涔涔，身体微微颤抖着。头深深地低垂着，仿佛要埋进地里一般，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像是个隐形人。不敢发出一丝声响，甚至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引起别人的注意，不知道接下来会如何。
四皇子听闻此言，急忙跪地叩头谢恩，惶恐不安地回应道：“父皇，儿臣实无觊觎此位之心，请父皇收回成命！”
“君无戏言，能继位的皇子只有你与老三。你兵权在握，再为你娶一位文官之首家的女儿，便可安忱无忧。”沉声讲解道。
“父皇，儿臣深知这至尊之位意味着什么，但儿臣实在不愿被束缚于此。儿臣渴望的并非权力与荣耀，而是一份真挚的感情和一个平静安稳的生活。只想寻觅携手共度一生、白头偕老之人。”他的声音沉稳有力，透露出内心深处的坚定信念。
皇上默默地注视着眼前的儿子，心中感慨万千。许久之后，他缓缓地叹了口气：“也罢，既然你心意已决，朕也不再强求。但记住，今日你所做的选择。”
“尽快定下皇子妃的人选，待到不久后的中秋宴上正式公布；你退下吧！”说完，皇上转身离去。
洪方，你说他日后会为今日之抉择而悔吗？言罢，取奏章审阅批改。显而易见，此问并非真心求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