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摄人心魄的实验
一组冰砖模具有五个，厉景渊将8组模具放好。
为了避免融化的a级溶液在锅中继续煮沸至蒸发，厉景渊使用带刻度的量杯快速将溶液倒进每一个冰砖模具内。
随着铁锅内的溶液减少，受到火力升温得就越快。
厉景渊早有准备，将铁锅里的溶液全都收起来，装在一个干净的容器中，剩下的按照比例慢慢分。
放在铁锅内进行融化的a级冰块只有两份，刚刚盛出的是一份，另一份还在简易的锅具上温着。
两人一直没停下忙活，倒是把这茬忘记了。
厉景渊急忙将简易炉具上的锅盖打开，一阵怪异的沁凉裹挟着热气扑面而来。
热空气有味道，冷空气一样也有。
揭开锅盖的瞬间，厉景渊竟从热气中感受到两种相克的属性。
待热气遇到厂房内的冷空气快速凝结，一蓬白雾升起，随着高度的增加，又化作小冰晶扑扑簌簌地掉了下来。
青烟散去，厉景渊才能看到锅内的状态，一锅a级溶液，现在蒸发了至少三分之二。
厉景渊愣了愣，看着锅边上白色的晶体，不免好奇。
既然a级纯度的溶液加水稀释会降低等级，那继续蒸发提纯会出现什么？
反正a级冰砖他还有不少，就算用完了也能乘坐‘寒月号’飞到冰场采集，就用这么一小块来做实验，一点都不心疼。
将剩下的三份还没开始融化的a级碎冰交给行一，厉景渊找了一根较为圆润笔直的树枝，沿着顺时针方向在锅内搅动。
行一过来看了两次，厉景渊没交代什么，紧紧盯着铁锅，专注的样子像是一座雕塑。
有砖和黄泥封闭堆砌的灶要比简易炉具加热得快得多。
行一已经将第一批降解b级的40块冰砖取了出来，码放到一旁。
另外三组b级的冰砖模具逐一摆放，水面已经肉眼可见地结起了霜花。
接下来，最多就是将外面的积雪继续进行融化的工作，冻结d级的冰砖。
这都不是要紧的事情，行一就主动回到厉景渊身边。
长久地燃烧搅拌蒸发，简易炉灶的地上一圈，堆砌脚踝高的小冰晶。
仿佛在仓房内，以简易炉灶为圆心下了一场小雪。
行一从地上抓了一把冰晶摊在手心。
小冰晶每一颗都十分圆滑，没有雪花状的棱角和尖刺。
小冰晶没有任何气泡，十分透亮，在手心攥紧，又十分坚固，并没有因为行一的用力而碎裂。
“少主，这……”
厉景渊完全顾不得这些，锅里的溶液已经浓缩成一个拳头大小。
外表像是裹着什么，随着锅里的热气蒸腾被催促着在锅里打转。
锅也变成了个不粘锅，拳头大的球越转越快。
原本打转的球体看上去很q弹，软趴趴的，随着转动不断地修型，越来越圆润，受力凹陷变形的程度也越来越弱。
锅底被火焰燃烧逐渐变蓝。
而球滚过的轨道则是泛着冷白。
“这又是个什么道理。”厉景渊小声念叨着。
他想将球拿出来看看，但又想看看如果不管又会发生什么。
两种想法在脑袋里打架，一时犹疑，厉景渊就没有动作。
就这晃神的工夫，球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奶白色。
随着运动轨迹越来越快，敲击着铁锅传来金属碰撞的叮叮声和滑动时传来的嗡鸣。
“呜呜呜——”
“嗡——”
“嘤——”
“一！”
声音从沉闷变得拔高音调，渐渐变成哨子音。
最终刺耳的声音回响在整个厂房。
行一是仿生人，这点声音刺激，对他造不成任何威胁。
可厉景渊不一样，他最多就是个刚刚完成基础基因改造的人类。
刺耳的音波钻入耳中，他只觉大脑一片空白，呜的一下就什么都听不到了。
眼球不自觉地往上翻，人也往后仰去，像是被什么外力掀翻。
厉景渊看不到的是，球沿着铁锅边沿快速运动，形成能量波，一圈一圈向外面散开。
锅底从靛蓝色已经转化为红色。
而闪着白色残影的球，肉眼看俨然已经形成一个白色的圆环绕在锅边上。
铁锅的边沿是白，不可浸染的白。
而白色的下方是逐渐被烧红的蓝黄色，泾渭分明。
厉景渊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仿佛这种音波完全克制了他的行动，让他的身体痉挛。
行一快速地思考，从旁边的柴堆中抽出一根最粗的树枝，双手握紧，自上向下直接敲击在锅沿上。
“啪！”的一声脆响。
能量波抵消了大部分向下砸的力度。
可这一外力也对锅造成了影响，失去平衡，被敲击的地方裂开一道纹路。
“咳壳咔！”
令人牙酸的碎裂声传来。
原本形成的嗡鸣即刻终止。
厉景渊的身体一瞬间被解除控制，他全身僵硬的肌肉瞬间放松，摊平在地面上。
他大口大口地呼吸，仿佛一只即将溺死的小猫小狗。
“呲——”一声气音。
随即传来当的一声巨响。
铁锅被砸烂，不知受的什么力，竟然抛飞起来。
奶白色的球直接掉落到下方的炭盆中，顷刻蹦起火花，空气中传来噼里啪啦的响声。
铁锅倒扣着，桄榔一声罩在炭盆上。
原本支撑锅体的架子，在铁锅腾空的一瞬间扭曲变形。
金属像是被瓦解一般化成碎屑散落一地，与周围的圆形透明小冰晶混合到一起。
厉景渊下意识地往后挪了几步，手肘撑着地面，目瞪口呆地看着铁锅倒扣的一幕。
行一手上拎着木棍，退到厉景渊身边，蹲下身子，目光也是盯着没了动静的铁锅。
“少主，你没事吧？”
厉景渊拍了拍行一的手臂，表示自己没事。
他扶着额头，左右晃动着，那种五官乱飞的感觉终于没有继续出现。
如果不是行一强行阻止，厉景渊觉得自己的魂魄都要离体了。
良久，整个仓房没有奇怪的任何动静。
除了砖灶中不时传来柴火树枝的爆裂声，几乎针落可闻。
厉景渊从跌坐的姿势转换为蹲跪，方便活动。
两人谁都没有贸然上前，厉景渊看着行一问，“这种情况，你遇到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