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无辜

    第二天早上，他被窗外常青藤上鸟儿的鸣叫声吵醒了。护城河上的薄雾爬上了玻璃般的蒸汽，但透过它，他瞥见了秋天斑驳的天空，远处是一座明亮的绿色山丘，山顶上羽毛般的树木上漂浮着一道白云。当他看到山丘上光影的快速移动时，他想知道为什么护城河的房子建在潮湿、不卫生的平地上，而不是微风习习的高地上。

    后来，当他下来时，他发现塔夫纳在大厅里等着他，把他带到早餐桌旁。在早餐室里，菲利普爵士、赫雷迪思小姐和文森特·穆萨德聚在一起。准男爵以他一贯温和的礼貌向科尔温打招呼，穆萨德与他亲切地握手。菲尔把他带到护城河的房子里，这本身就足以确保赫雷迪思小姐的盛情接待，但她一看到科尔温，就觉得有必要为他自己喜欢上他。吸引她的并不是他举止的稳重和朴实，也不是他摆脱了那种炫耀性的恶名的职业架子，尽管这些东西对赫雷迪思小姐这样的女人来说很有分量，因为它传达了一种令人欣慰的保证，即她的客人至少是一位绅士。不止这些。她立刻意识到了这种人格魅力，这种魅力吸引了大多数与科尔温接触的人的喜爱。在这位伟大的犯罪学家坚强而清晰的脸上，对人类激情和生命悲剧所带来的痛苦有着持久的同情。但是，如果他平静的表情表明他没有让自己对生活的幻灭影响他的视野或缩小视野，那么他的目光也表明他清楚地渗透了人类的动机，试图视而不见是不明智的。赫雷迪思小姐本能地意识到，科尔温是那种既令人恐惧又值得信任的稀有人类。

    当他们坐下来吃早餐时，她向他解释道：“你要过一会儿才能见到我的侄子。”。“他还远远没有强壮，自从生病以来，他的睡眠很少，所以当他能够安静地休息时，我总是很高兴。几分钟前我看了看他的房间，他睡得很香，所以我把房间弄黑，让他继续睡。”

    科尔温表达了他的同情。他敏锐的智慧，通过观察他的新环境和家庭成员，立刻就洞悉了护城河之家女主人的优秀品质、怪癖和阶级偏见，这些都构成了她强烈的个性。他看到，尽管她的外表很端庄，但她正遭受着一场震撼，这场震撼已经把她震撼到了最深处，他尊敬她，因为她勇敢地承受了这场震撼。

    早餐以英式早餐的悠闲方式进行。近两周前使这户人家平静的生活黯然失色的悲剧没有被提及。colwyn很欣赏女主人的机智，她把谈话保持在传统的渠道上，让他在自己的时间里介绍自己访问的对象。直到用餐结束，赫雷迪思小姐正要离开公寓，她才告诉他，如果他有什么需要或希望她做的，她希望他能让她知道。他感谢了她，并说当时什么都没有。后来，如果她能抽出时间的话，他有必要在她的指导下检查一下房子。她回答说，如果合适的话，她可以在午饭后这样做，然后就走了。菲利浦爵士跟在她后面，科尔温和穆萨德一个人留下。

    “我们在花园里抽支雪茄好吗？”穆萨德说。他想多了解一个他耳熟能详的人，他相信烟草能促进社交。他还想知道科尔温出现在护城河的房子里是否意味着菲尔成功地用他自己对黑泽尔·拉特清白的信念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

    科尔温欣然同意。他意识到面前任务的困难，他很高兴有机会从一个了解所有情况的人那里听到他所能听到的关于谋杀的一切。菲尔个人对事实的了解并没有超出他在卧室里昏迷的程度，与穆萨德的谈话为他自己缺乏第一手印象提供了最好的替代品。

    花园沐浴在柔和的秋日阳光的温暖中，驱散了晨雾。空气中弥漫着晚花的香味和蜜蜂的潺潺声；黑鸟和知更鸟明亮的眼睛从观赏紫杉上向外窥视，孔雀在闪闪发光的翡翠草坪上拖着羽毛。但是，当科尔温和穆萨德在草坪上踱步时，他们没有想到早晨的美丽，也没有想到旧世界花园的魅力。正是穆萨德提出了这个使他们全神贯注的问题。

    “你能来这里真是太好了，科尔温先生。你的来访让赫雷迪思小姐松了一口气。”

    “赫雷迪思小姐和她侄子一样相信拉特小姐是清白的吗？”

    “我不想这么说，尽管我认为他自己的真诚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希望她犯了一些错误。但她最关心的是侄子的健康，最重要的是，她急于消除他的精神担忧和不安。你已经承诺对此案进行进一步调查，这一事实将大大缓解他的情绪。”

    “我会尽我所能。我的主要困难是理清案件的线索。谋杀案发生已经有一段时间了，随之而来的可能在一开始对我有所帮助的情况已经不复存在。这就像在摸索一个被时间的增长所覆盖的迷宫的入口。”

    “你自己相信黑泽尔·拉特可能是无辜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