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这明智么？

    “告诉他我马上就来。菲尔，”她转向侄子，补充道，“我会派文森特去。他比我更了解你。你生病期间，他一直在这里，照顾着一切。”

    她不等他回答，匆匆走出房间，看见大厅里站着穆萨德的高大身影，便迅速朝他走去。

    “菲尔终于回过神来了，文森特，”她激动地喊道，“他想知道自己生病以来发生的一切。我们该怎么办？”

    “当然，必须告诉他，”穆萨德带着男子汉的果断回答道，“他应该知道，总比悬而未决的好。他怎么样了？”

    “他看起来很正常，也很理智。你能去见他，告诉他吗？”

    “是的。事实上，他应该尽快知道一切。我叫你来是想告诉你，卡尔德侦探刚刚来过，想确认菲尔能否认出那把左轮手枪。我告诉他菲尔还在生病，但他很固执，认为应该让他见见他。如果菲尔能见他，把事情说清楚，那就更好了。”

    “哦，文森特，你觉得这明智吗？”

    “是的。菲尔受到了惊吓，但不会因此丧命，而且他越早恢复正常生活，对他来说就越好。好了，现在，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他安慰地朝她焦虑的脸微笑。“交给我吧。如果我觉得菲尔的身体状况不足以承受，我会确保不让他受到任何刺激。现在，我们去找他吧。”

    卧室的门开着，菲尔站在门边，仿佛在等待他们的出现。他向穆萨德伸出手，他的手握得很紧，穆萨德都有些惊讶。他挑剔地打量着这个年轻人，觉得考虑到他经历的磨难，他看起来还不错。

    “菲尔，看到你身体好转，我很高兴，”他说，“你感觉怎么样？还不太舒服吗？”

    “我没事，”菲尔很快地回答，“现在，穆萨德，我想让你告诉我，自从我躺在这里以来，都发生了什么。我完全不知道。有人因为谋杀我的妻子而被捕了吗？”

    他说话时语气很冷淡，仿佛他对此事并不感兴趣，但穆萨德对人的判断力非常敏锐，不会被他表面的平静所欺骗。他认为最好还是让他立刻知道真相。

    “是的，菲尔，”他平静地说，“有人被捕了。哈泽尔·拉斯因谋杀维奥莱特而被捕。”

    “谁？”他冷漠的语气消失了，带着怀疑和惊愕的神情，质问穆萨德。

    “哈泽尔·拉斯，管家的女儿。”

    “以上帝的名义，为什么？”

    “别动，小伙子。坐下来，安静地听着。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

    菲尔努力控制住自己，坐到床边的一把椅子上。

    “继续，”他嘶哑地说。

    穆萨德坐在他床边的边缘，开始讲述导致黑兹尔·拉斯被捕的情况。菲尔专心地听着，但惊讶的表情从未离开过他的脸。穆萨德讲完后，沉默了片刻，然后激动地说：

    “我敢肯定哈泽尔·拉斯没有犯下这起罪行。”

    穆萨德沉默了。对于这个问题，他觉得没有必要发表意见。赫瑞迪斯小姐太激动了，说不出话来。

    “你怎么不说话？”菲尔生气地转身对着她，大声说道，“你肯定不会认为海柔尔有罪吧？”

    “哦，菲尔，”姨婆可怜巴巴地说，“这似乎很难相信，但我们还能想到什么？她妈妈房间里发现了左轮手枪和手帕，你送给她的小绿石胸针是在维奥莱特的卧室里找到的。”

    “他们凭什么认为她杀了妈妈？告诉我！”

    穆萨德在叙述事实时，没有提到所谓的动机，但他现在向赫里蒂斯小姐做了一个手势，示意她最好告诉菲尔。

    “这是因为警方相信黑泽尔爱上了你，菲尔，”她支支吾吾地说。“他们认为她杀害维奥莱特是出于嫉妒。”

    “黑泽尔爱上我了吗？”他轻蔑又惊讶地附和着这句话。“这太荒谬了。如果警察没有比这更好的事情了——”

    “他们有，”穆萨德打断道。“他们正在追查我提到的线索——胸针、手帕和左轮手枪。”

    “黑泽尔的左轮手枪从哪里来的？”

    “据信是她从枪支室拿到的。”

    “枪房里没有左轮手枪，”菲尔很快反驳道。“我们没有左轮手枪，除非父亲最近买了一把。这是什么牌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