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功过相抵
轰隆作响！
史仲的脑海世界摇摇欲坠，宋刊的一番话将之前的熟知的所有一切推倒重建，世界观变成一片废墟。
虐待、毁灭、交易、分赃
401案件背后隐藏的真相居然是这样的！
史仲j紧扣双手，他感到事实太荒谬了，自己与那老太婆和她的孙子平常时不时地就见上一面，虽然每次都不怎么友好，但怎么想不到她们普通的外表下竟然隐藏着这么恶毒的做法。
此时客厅中小猫的样子倏然浮现在眼前，想到那惨状，再联想一下，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真是无知者无畏，原来自己过往一直在死亡边缘试探呐！
人心隔肚皮，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猫，可怜的猫，受虐待的猫，史仲满脑子都是猫的面容。
他想起自己第一次遇见白毛的样子，个头小小的，表情倔强又决绝，看起来那么脆弱。随即想到了今晚客厅猫群集体出现来与白毛道别，史仲的爱怜之心突然占据了整个心灵。
“好的，”他轻声说。满腔的疑惑都不那么重要了，开始有了顾虑，但想了想还是张嘴想要问。
“那些被伤害的小猫的灵魂为什么来我们这里呢？
难道不应该是去派出所或者医院找刀疤李和他的同伙吗？”
他是想直接问，结果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
史仲自己使劲地琢磨，发动了自己已经好几年没有快速转动过的大脑，顺便瞅了一眼宋刊深邃的眼眸，某个念头火石电闪般出现。
“难道是希望我们给它们报仇吗？”
这话他不自觉说了出来，可是当看到宋刊的眼神时，他又接了一句，“已经报仇了？&34;
然后一抬眼就看到宋刊在点头。
已经报仇了!
“真的？”
他彻底呆住了。
“可，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啊？我不记得我们做过惩恶扬善的事情。”
他满腹疑问地看着大魔王，平时转的还算伶利的脑袋彻底成为了浆糊。
宋刊像是猜到了他的想法了一般，平静地说道：“不是我们，是白毛。”
白毛？
看着对面宋刊怀中的抽抽噎噎的老猫，史仲有点不大相信，而他眼里的怀疑激怒了白毛，后者飞身刺挠了他一爪子，狠狠地！
——
呵呵呵宋刊继续道：“那个小团伙伤害的动物中，有白毛罩着的流浪小猫们，流浪小猫们被害后，它就做了一些事，帮助它们报了仇。”
“是用猫毛制作的红色线团吗？”
史仲插话道。
宋刊点点头，笑了，眼中有一丝欣慰，“你还不算太笨。”
史仲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我之前在医院，在那个401老太婆和他孙子的病房里看到过红线团，后来又联系起荒山那晚才想到的。”
“红线团上是白毛亲手做的，它借此做了某些事情，帮助死去的猫排解压抑的怨气。”宋刊还特意点了一下老猫。
厉害！
史仲眼前一亮，这会这个凶狠的老猫看起来更顺眼了，不愧是我家的白毛！
“那警察知道吗？”
宋刊平静道：“执法者已经查到401暗地里做的事情了，这两天正在清理屋内的尸体。”
“尸体？”
”动物尸体。“
史仲结结巴巴地说，“他们把动物尸体堆在家里干嘛？”
宋刊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当然是回收利用啊。”
这句话说的理所当然，冷静下来的史仲听得瑟瑟发抖，如果此时有一个正常的人类也在现场，大概能够立刻切身理解他的感受。
——
外面愈发安静了，连之前偶尔传来的狗叫声都消失了。
待史仲还想问问白毛具体是怎么做到的时候，宋刊已经停止了这个话题，开始等待他询问下一个问题。
他只好追问另一个问题他最感兴趣的一个问题，来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那我那天晚上是怎么回事呢？
我只记得当时感觉自己突然就晕过去了，醒来就看到了刀疤李，他不是死了吗？而且我还看见自己躺在地上，可是我当初明明是站着的！”
史仲说完就等待着，他的眼神充满渴求，但呼吸很沉重，每次呼吸，鼻孔都会微微张开。
这也是最后一个问题了。
宋刊摸了一把老猫的后背，激的对方尾巴一下子竖起来了，“所有生命都是有灵魂的。”
“白毛复仇的过程中出了一点意外，”
趴在身上的老猫已经安静下来了，支起耳朵偷偷地听起来。
“几个被伤害的非常严重的生命不愿意离开，它们的灵魂争先恐后地挤进了刀疤李的尸身内，操控着他去生前的地界。”
“它们想要找到回家的路，想要见一见亲人，只是它们已经非常虚弱了，意识混淆，根本记不清具体位置了。”
“结果就操控着刀疤李的身体，大晚上的在大路上到处游荡，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甚至引来了执法者。”
“为了实现白毛的计划，也为了减小影响，同时为了让这些受害者的灵魂安息，于是我们打算将刀疤李引来，带到荒山上，找到它们同类实现它们的心愿，也引导执法者发现刀疤李等人的罪恶行为。”
——
“所以我是诱饵。”
史仲接上一句话。
说话间他五味杂陈，明明自己是被眼前的一人一猫联手算计了，但回望起整件事来，自己只感到些许酸涩，唏嘘不已，难以生不出什么怨恨。
现在他只想问一个问题。
“当初为什么救我，而且还允许我住在这里啊？”
宋刊看了一眼白毛，白毛耳朵悄悄放了下去。
“因为它求情。”
喵！
白毛抬起头，圆圆的猫眼看向他。
闻言，史仲心头一软，之前的复杂情绪一扫而空，对于一个从小就很少接收到外界爱意的人来说，生命中遇到的每一份爱意都是命运的馈赠，而与老猫的这份特殊的缘分与牵绊，是他过往经历种非常珍贵的财富。
“算了，我也算是做好事了不是。”
他自我开解道，嘴角微微上扬，有一丝笑意掩饰不住地流泻出来。
与此同时，史仲内底深处曾经那段极端情绪下做出伤害宋刊的事情，终于不再背负那么沉重的罪恶感了。
自己也算一事抵一事了，
史仲这样安慰自己。
“那刀疤李现在算人呢还是那什么呢”他没有用具体从词来描述刀疤李的状态，但大家都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反证不是什么科学的词罢了，
宋刊也听懂了他的话，并由此想起了这件事，
“那几只猫灵还待在他体内的话，刚好填补了他个人意识缺乏导致的，不会对外界刺激作出反应这个漏洞，也就是说警察并不会发现刀疤李的真实情况，而身体些许数据异常更容易自洽解释。”
唯一的漏洞也弥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