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 章 尔虞我诈

    “是京中高官罪证。”沈图南说道。

    “果真如此，你可看过？”楚行云神色越发冷厉，眉睫间似有冰霜。

    “不曾。”沈图南被楚行云气势所慑，嗫嚅道。

    “他不仅给了你，还给了天下举子，是不是让你到京都在依计行事？”楚行云眉心微低，略带愁容道。

    “是。”沈图南眉目肃然，知晓此事非同小可。“但周兄绝不是谋朝篡位之人。”

    “本王岂能不知，只是周先生素来意气，难免被他人所利用。若只是贪官的罪证，有何不可告人？哪怕是像本王在润州一般，趁夜贴的到处都是，若证据凿凿，朝廷岂会任由贪官污吏逍遥法外？何须你千里迢迢去到京都在说，就不怕迟则生变，贪官销毁赃物？所以本王微服来此，不是为了京中高官，而是为了和沈兄一样寒窗苦读的学子啊。”楚行云面色疲惫，似有忧色。

    沈图南看着真挚的楚行云心里动摇，周清毫把东西交给他时杯弓蛇影，已有疯癫之状，若果真是贪官的罪证，此时交给王爷再合适不过。

    王爷素来为民请命，刚正不阿，满朝文武有谁能越得过王爷的？

    犹豫几息，解开外袍中衣，接过楚鹰递过来的刀，将缝在心口的信取了出来。

    “本王替天下举子多谢沈兄，后会有期。”楚行云攥紧信朝沈图南躬身行礼，沈图南稽首以回。

    待沈图南消失在视线中，楚行云拆开之后，里面却只有一行字“宏武十七年，相州大旱。朝廷拨下赈灾款白银三百五十万两，”

    “周清毫怕是把证据拆解交给相州举子了，如今一一再查，太过引人注目，回京吧。”楚行云颓然道。

    楚鹰摊开手，一枚指尖大小的翠玉躺在手心，正是沈图南脖子上戴着的一枚。“周清毫应当识得。”

    “楚兄真是给了我好大一个惊喜。”楚行云接过，喜不自禁道。

    楚鹰微微弯了一下唇角，被楚行云瞧见，拉过楚鹰，两人又亲昵一番才启程回京。

    “不知周先生可还记得此物？”翠绿玉石在楚行云手间晃动，如一片湖泊。

    “这是 ”周清毫岂能认不得，这是沈图南家传之物，最困难的时候都没被当掉，如今出现在楚行云手里，人怕是已经遇害了。

    “楚行云！”沈图南目眦欲裂。

    “才一个沈图南，周先生这就忍不了了？”楚行云晃动折扇，笑意盈盈道。“沈图南果然是个至孝之人，若不是本王砍断他老母的一只手，也不会把周先生的计划对本王和盘托出，周先生莫要责怪此人，但如果周先生还是不说的话，其他人可就不像沈图南这般好运气了，毕竟他的老母只断了一只手，却还活着呢。可惜他的妻女瞧见了本王，今日正是他一家三口的头七，本王略备了一点薄酒，周先生与本王一同饮点？莫要贪杯，往后周先生喝得机会还多呢。”说着拿出两只酒杯，斟满了酒，递与周清毫。

    周清毫夺过酒杯，泼了楚行云一脸。“禽兽不如。”

    “楚鹰，吩咐下去，别像本王一样心慈手软，那些举子也可用一用水刑，往后做了官，审犯人也可以接着用嘛，啧，本王都被周先生气糊涂了，他们哪还有什么以后。”楚行云慢条斯理喝完了杯中的酒“南烛喝一壶少一壶了，不过放心，本王这里有的是，保证让周先生大饱口福。”

    楚行云出了刑室，楚鹰用帕子将他脸上的酒液一一擦干净后问道“王爷为何不把此人交给暗卫营？”

    “此事怕是与皇兄有关呐。”楚行云拖长了调子念道，面上满是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