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负债累累
在“骑龙坳”的三天两夜的时间里，我几乎没有怎么休息，加起来的睡眠时间不超过十二个小时。
若不是平时我和旺财、小海常在网吧通宵，恐怕我真的会支撑不住，猝死在疲惫之中。
当我再次醒来，发现自己躺在柔软的床上，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身上，带来一丝久违的温暖。
我深吸了一口气，感觉疲惫的身体仿佛被一股暖流重新注入了活力。
我忍不住开始yy：“小爷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写一本《论网吧通宵战的好处》”，正当我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时，突然感觉到一道目光正注视着我。
转过头去，只见老爸穿着一身病号服，瞪着一双虎目，正笑眯眯地看着我。
我被他这突如其来的目光吓了一跳，霍地起身，却不知道自己还在打着吊瓶，被输液管一扯，又重重地跌回了床上。
老爸看着我这副狼狈的样子，不禁哈哈大笑，笑声中充满了宠溺和关怀。
我瞪着他那因为虚弱而显得脱相的脸，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我紧握着拳头，咬牙切齿地吐出了几个名字：“王建斌、史进、甄爱秋……”这些名字如同毒针一般扎在我的心里，让我无法释怀。
老爸听到这些名字后，原本轻松的笑容瞬间褪去，目光变得冷冽而锐利。
他伸出手来，轻轻地摸了摸我的头，语气坚定地说：“听话，儿子。这些事情我会处理好的，你就安心养伤吧。哼！居然敢算计到我们家头上！我一定会让他们后悔不已的！”
我听着老爸的话，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我知道，无论遇到什么困难，老爸都会是我最坚实的后盾。
“可是……”我双手撑着床沿，努力挺起身子，义愤填膺地说：“我已经长大了，大学多半也考不上的，要做什么，就让我帮你一起吧！”我目光坚定地看着老爸，希望能得到他的支持。
老爸凝视着我，片刻后他的表情变得柔和，轻笑道：“我晓得我幺儿长大了，有这份心我很高兴。不过，这个事情我们要从长计议，不能轻举妄动。”说着，他轻轻将我按回床上，“现在你的任务是养好身体，知道吗？”
我摸了摸脸上微微发烫的皮肤，然后挺直脖子说：“老汉儿，你是不知道当时的情况有多么危急，要不是我机智，早就……”
“好了，好了。”老爸打断我，眉头微蹙：“你妈都给我说了，你小子就知道到处乱跑，让大家担心。”
我撇撇嘴，不以为然地说：“老汉儿，你听我慢慢给你说嘛……”
我花了整整一个小时，把我妈不知道的事情全都告诉了老爸，包括猫潮背后的真相、山神庙下的疑似大墓、诡异的白猫和神秘生物。
“老汉儿，百合姐的事你觉得我该不该报警呢？”我用询问的眼神看着老爸。
老爸长叹一声，摇了摇头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我们虽然身在江湖，但也不是卫道士；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有些事情，顺其自然就好，不要过分干涉，证据已经被销毁了，只是凭你一面之词帽子们恐怕不会相信，不要给自己找麻烦了，而且你也不想你大姑同时失去两位亲人吧？”
他眼中闪过一丝厉芒，继续说道：“不过，甄爱秋那伙人确实做得有点过了，老头子走得也蹊跷。”
我听着老爸的话，瞳孔微微收缩，似乎想通了什么，气愤地说：“你的意思是说，阿公的死有可能不是意外！？”
“世上没有那么多的巧合。”老爸沉吟道。
窗外艳阳高照，金色的阳光洒满了大地，但屋内却仿佛被一股莫名的寒意笼罩，让人不寒而栗。
“我也不敢肯定，可惜我没有看见你阿公的尸身。”老爸的声音低沉而沉重，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挤出来的。
“对的，老汉儿，你在的话尸变这些事情可能都不会发生，怎么恰恰你又出事了，世界上有那么凑巧的事吗！？一定是有预谋的！”我挠了挠头，目光中满是疑惑与不解，反问着。
老爸沉默了片刻，他的眉头紧锁，似乎在努力回忆着什么。
他抬头看向窗外那刺眼的阳光，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老爸突然神色一肃，目光坚定地说道。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力量。
我感受到了老爸话语中的坚定和决心，心中的疑惑和不安也稍微平复了一些。
窗外的阳光依旧明媚，但屋内的寒意却仿佛更加逼人。
我知道，接下来的路将会充满未知和危险，但只要有老爸在，我就有信心去面对一切。
“对！我们该咋个搞！？”我忽然有一些兴奋，年轻人的那股冲劲一下子就上来了，一把扯掉输液管，霍然起身，目光中闪烁着坚定与决心，仿佛已经看到了前方的希望。
老爸被我的激动情绪所感染，他微微一愣，随即也露出了决然的神色。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这屋内的阴霾一并吸走。
“咋个搞？”老爸说着摸了摸下巴，粲然一笑，说：“什么也不搞！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只需要按兵不动、悄悄防备就可以了。”
说着他转过身来打量了我身上的伤一番，又示意我看看他的状态，他苦笑着上前来把我又按回了床上，语气略显无奈地说：“你小子好好养伤，等我们彻底恢复了再谋上策，让那些人再猖狂一段时间吧。”他说这话的时候虽然是笑着说的，我却一点也没有感觉到他的笑意，眸中只看见一片冰寒。
我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心里却感觉老爸可能会背着我去干些什么？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现在首要的任务是完成学业，不管考不考得上，得有个选择不是吗？”老爸的话语虽淡然，却充满了对我的期望和无奈。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点起一根烟转身离去，背影在烟雾中显得有些寂寥。
我回想起阿公在世时的慈祥和离世后的诡异，心中的愤怒如同烈火一般熊熊燃烧。我紧紧握住拳头，暗自发誓：“这个仇，我必须报！”
然而，接下来的日子里，现实却给了我沉重的打击。
高考的成绩出来了，我毫无悬念地考砸了。
摆在我面前的有两个选择：要么花一大笔钱去读大专，要么选择复读。
但在我看来，这两个选择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老爸表示尊重我的选择，而老妈虽然强烈反对，但经历过生死边缘的我，对于她的劝诫已经充耳不闻。
我知道，我家现在最缺的是钱。
这一个月来，我和老爸像是坐月子的宝妈一般享受着老妈的照料，让她的工作受到了严重的影响。
正逢国企改革，她们的“一丝厂”“二丝厂”也开始了合并裁员，在职人员尚且人人自危，何况我妈这个请长假的。
国企改革、降本增效、合并裁员，每一个词汇都像是一块块巨石，压在我们这个摇摇欲坠的家庭之上。
这期间，不少我妈的同事上门看望过我们父子。
他们带来了水果花篮、大包小包，嘘寒问暖，但明眼人都能从他们的字里行间听出“催债”的意味。
这个世界上锦上添花的人永远多过于雪中送炭的，我明白这是人性使然，也怪不了他们。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深知这个道理。
至少现在他们还是以礼相待，我们也不能不识时务。
可是，钱从哪里来呢？
这个问题像是一座大山，压得我们家喘不过气来。
我知道，我不能坐以待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