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 太让人惊骇
彭休的惊骇简直达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伴随着天空中传来的呼啸声，他的弓箭齐射打击方队瞬间发生了爆炸。
轰轰轰……
五声震耳欲聋、惊天动地的巨响接连响起，地面剧烈颤抖，五千人的长条形弓箭方队上出现了五个巨大的圆洞。
以圆洞为中心的十五步范围内，已经没有一个人还能站立，尸横遍野。
这是什么武器？彭休的心中充满了震撼和恐惧。
在这个社会，火器刚刚兴起，还没有形成规模应用。
制造火器的材料难以满足要求，极易发生爆膛，甚至会对操作者造成自残。
而且，火器发射的是实心弹，射程不远，杀敌效果还不如弓箭手齐射。
因此，原始火炮远远没有普及。
现在真方县城飞过来的开花炮弹更是让人无法理解。
“将军，这极有可能是邪术！”有军师在彭休面前惊恐地猜测道。
然而，更让人惨不忍睹的情形还在后面。
轰轰轰……
又是第二波巨响传来，弓箭手方队被炸得四分五裂，伤亡更加惨重。
弓箭手们惊慌失措，再也无心拉弓射箭。
他们虽然受到军令的约束，不敢脱离方队。
但已经人心惶惶，左顾右盼，只想尽快逃离这个诡异的地方。
啾啾啾……！
天空中再次传来诡异的呼啸声，死亡的阴影如乌云般压过军法的森严，弓箭手们开始惊惶失措地向后逃窜。
“谁敢畏敌逃跑，杀无赦！”彭参将怒不可遏，咬牙切齿地从牙缝中挤出这句充满杀气的军令。
督战队拔刀相向，磨刀霍霍，准备上前严惩逃兵。
有谋士见状，忙上前劝道：“将军，既然弓箭手处于敌方火器的打击范围内，就不必让他们做无谓的牺牲。
不如把他们撤下来，反正弓箭似乎也没什么效果！”
要知道，这冷兵器时代，作为远程打击的弓箭手们，个个弥足珍贵。
没个三五年的精心培养训练，出不了一个合格的射手。
彭参将沉思片刻，觉得有理，便挥手示意。
传令兵迅速挥动旗语，锣声响起，弓箭手们如蒙大赦，后退三百步。
然而，步兵们已经列好阵势，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们不想轻易放弃。
“咚咚咚，咚咚咚……！”战鼓如雷，震耳欲聋。
最前列的五千战兵，如同钢铁洪流，抬着上百架云梯，扛着十来根巨木，人人手持钢刀随鼓点挪动步伐。
他们声嘶力竭地呐喊着：“杀，杀，杀！”
那喊杀声震耳欲聋，惊天动地，令人胆寒。
随着鼓点的催动，五千前锋步兵攻城队开始加速，如猛虎下山般扑向城池。
他们是无畏的死士，面对死亡毫无畏惧。
他们也是炮灰，按照惯例，攻城的前锋死亡率高达五成以上。
但是，只要能第一个登上对方城墙，荣华富贵将唾手可得。
除了丰厚的财物赏赐，普通士兵至少能获封一个副千户。
即使是后续第二、三、四个等登上敌方城墙的，那也是功勋卓著。
普通士兵将会升为百户、副百户，而百户则稳稳晋升为副千户、千户。
这可是当兵之人梦寐以求的终极目标。
五千死士如同一群被打了鸡血的猛虎，咆哮着冲向城墙。
轰轰轰……！
又一波炮弹在密集的冲锋队伍中爆炸，瞬间形成一个个圆形的大洞，又在刹那间被后面的士兵补位，抹掉了队伍中的缺洞。
他们身经百战，攻城掠地多年，根本不惧怕这种邪恶的招数，踏着死者和伤者的身躯，继续勇往直前。
杀……！
随着那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他们离城墙越来越近。
三百米！
二百米！
一百米！
李辰带着周知县跑到下方的碉堡里，对着肖飞不满地大喊：“行了，距离够近了，快下令开枪！”
原来，李辰在碉堡上方的城墙射击孔中，看到敌方如黑压压的蚂蚁般涌来，而肖飞却迟迟不下达开火的命令。
他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愤怒。
吴文造的仿 81 杠和仿 56 式有效射程超过 400 米，为何到了 100 米还不下令开火？
这不是贻误战机吗？
要知道，对方可是有实打实的八万人马啊！
肖兵亲自抱着一架加特林，满不在乎地回过头。
他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句：“好了好了，开火就开火，有如此大的代差武器优势，还这么紧张，我不就是想节省点子弹嘛！”
话毕，他扣动了扳机。
加特林瞬间转动，六根枪管发出怒吼和火焰。
咔咔咔咔咔咔……！
作为南城楼碉堡中心射孔的加特林，这个点的枪响即为开火信号。
霎时。
他左右两架机枪开火。
他们上面城墙上的五百士兵，各自扣动扳机。
一时南城门城墙上枪声大作，硝烟弥漫。
城外的晋州兵己冲锋到距城墙五六十米内，听到枪声后己如割麦子般齐刷刷倒下。
顿时，城外旷地成了屠宰场，成了绞肉机。
在弹雨下，铠甲，盾牌，如纸糊泥砌，不堪一击。
个人的悍勇，那就是笑话。
一个个士兵胸口，脑袋，或双腿溅飞出血线，惨叫着如木桩栽倒在地。
什么云梯，撞木乱扔一地，无暇顾及。
没有人侥幸，哪怕高举双手投降。
甚至没有一个人能接近城墙下的护城河。
城下一千五百步之外督战的彭参将懵了。
彭参将的众将领也懵了。
他们也听到过传闻，说真方这边小撮忤逆者拥有无敌火器，什么无敌霹雳神枪！
虽然有侯仁杰作为遭殃的先例，但他们不以为然。
现在他们开始省悟，难道这是真的？
城墙上抄豆子，城下悍兵莫名其妙躺尸。
这太诡异了！
太恐怖了！
半刻钟不到，眼看五千精锐所剩无几，笫二波冲锋队伍己犹豫不决了。
是继续莽撞地冲上去白白送死，还是果断拒绝做出毫无意义的牺牲？
这实在是太难了！
要知道，督战队可都是如狼似虎的狠人，绝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好好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