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抄袭
贡院的主建筑是一长排房子,房子一面没有墙,里面是一排排的小隔间。
李辰按照牌子上的号码,坐在了一百一十三号。
他对这里的一切都感到很新鲜。
他拿出笔墨,发现墨汁封在一只小瓷瓶里,打开后传出一股臭味。
他想可能是在店里存放时间太长了。
最大的问题是写毛笔字,他记得在读小学时写过,现在已经很生疏了。
木桌上已经放有六张泛黄的纸张,三张是草纸,三张是答题的纸张,他可不想现在就涂鸦。
正当他拿着毛笔回忆着残留的记忆在空气中虚画时,前面却传来咳嗽声。
隔间的前面是敞开的,他抬头一看,只见周知县带着两三个考官站在外面看着他。
童子试周知县就是主考官。
李辰露出洁白的牙齿,笑着打招呼:“大人好!”
周知县却板着脸,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背着手到其他隔间巡视去了。
主考官巡视完,接着由学政训话。
考试纪律宣布完后,又打了一番鸡血,主考官周知县给了学政一张纸条,这就是考题。
学政拿着条子扯着鸭公嗓子念了题目。
“以农桑为题赋诗一首!
“以秋收为题赋诗一首!”
“以春耕为题赋诗一首!”
强调了三遍“午时交卷!”,大家开始考试了。
这万恶的封建社会,生产力低下,理所当然把农业放在了第一位,百姓吃饱了天下就太平了。
居然考个秀才题目全与农业有关。
李辰一边在心里吐槽着“万恶的封建社会”,一边在脑海中选择合适的古诗,好对应题目。
斟酌一番,然后蘸着墨汁,在一张黄纸上默写了三首诗。
农桑:农事初兴未苦忙,且支漏屋补颓墙。
山歌高下皆成调,野水纵横自入塘。
社日:王驾鹅湖山下稻粱肥,豚栅鸡栖半掩扉。桑柘影斜春社散,家家扶得醉人归。
忆春耕:郊外杏花坼,林间布谷鸣。原田春雨后,谿水夕流平。
五分钟搞定,就是毛笔字不是很流畅,当然不是很好看,不知会不会减分。
他心里琢磨着,还有两小时呢,现在三首诗都是抄的,这有点对不住贡院里的百十来号莘莘学子啊。
不能太早交卷,也不要太出风头,干脆自己作一首吧。
他又酝酿一会儿,提笔在第四张纸写一首农桑诗。
初春风清,耕户农忙,丘丘方田禾苗青。
村前杨柳,村后栽桑,小满来时,蚕成茧,穗成芒。
蚕桑农事,家家同样,埯瓜点豆互相帮。
当羡陶令,归去农桑,种得芳名,诗中酒,醉中藏。
他念了一遍,感觉像是打油诗,不太满意,也不管了,把前面抄的宋代陆老头的那首用墨汁涂了。
估计时间差不多了 ,他耐着性子闭眸又坐了十分钟,感觉可以了,收拾东西交卷。
他得回酒楼准备运东西回角坪村,要到山上实施定点穿越。
路过其他隔间,只见学子们在埋头苦干,还看到侯三少熬得大汗淋漓,纸上涂得乱七八糟。
有监考官接了考卷,直接交给了主考官周知县。
周知县接过卷子,看是李辰的,心中欣喜。
果然才思敏捷,这才多久,就作了三首诗出来。
他默念了头一首《农桑》,不禁诧异,这一首与上次在县衙作的那首水平不在一个档次啊!
这是怎么回事
又去念第二首《社日》,好诗!
他扬起巴掌要拍案叫绝,学政在一旁托住了他的手。
“大人,稍安勿躁!”
周知县反应过来自己在考场监考,急正襟危坐,再去念第三首《忆春耕》。
也是绝句啊!
这就奇怪了,为什么他三首中有一首大失水准呢
但这次只是个院试,取个第一是没问题的。
李辰出了贡院,急匆匆赶回酒楼,却发现成志好和肖兵居然还没回来。
他只好先叫孙三娘去找陈老板,把约好的骡马队牵过来,要准备运送家具了。
真方城靠北城墙是南佑寺,红色的围墙外面杂草丛生。
成志好摸着光溜溜的下巴,眯着的眸中透着寒气。
躺在地上的侯管家已被揍成猪头,肖兵把他身上搜刮了个遍,收获一般,五十两银票,另加一些碎银子。
肖兵又踢了他一脚,骂道:“狗奴才,比老子还穷了,真是越混越回去了!”
侯管家痛得眉头皱成一个川字,却口中塞了臭袜子叫不出来。
他心里在骂肖兵。
老子都被你抢了三回了,再有钱也抵不住啊!
他家主子才进贡院,他便被这两人一边一个挟持到这里,这两人真是胆大包天,光天化日下敢在街上劫持人口。
苦于他口中被塞了东西,脑袋还被衣服罩住,被两个说成这是病人请让开,一直弄到这鬼地方。
再打就没气了,肖兵问成志好怎么处置。
成志好蹲下去,摸着侯管家的头道:“这家伙说咱是外国和尚,要不咱帮他剃度剃度,然后丢到围墙那边去”
“好!”
肖兵摸出亮闪闪的匕首,不由分说按住侯管家的脑袋就刮。
一会,侯管家便成了一个光头。
只是肖兵没学过剃头的手艺,侯管家头上被划出纵横交错的刀痕和血痕。
这南佑寺孙三娘带他们逛过,围墙那边是一片人痕罕至的灌木丛。
肖兵把侯管家举过头顶,由成志好协助着顶过围墙,摔在那边的灌木丛中。
做完坏事,他俩个撒丫子回酒楼去了。
到傍晚时分,寺院才会有人过来巡查,这段时间被揍得不能动弹的侯管家就要熬一阵了。
两人赶回酒楼,这边陈老板已带人把那套家具捆绑在四匹骡马上。
李辰正与陈老板商量把那三辆自行车寄存到他家,陈老板欣然答应了。
三辆自行车早被李辰三个拆卸了用布包扎着,陈老板认为是什么货物呢。
一切准备就绪,李辰见成志好和肖兵回来,放下心来,叫酒楼胖掌柜把准备好的饭菜端上来,陈老板与李辰三人一桌,陈老板的六个手下一桌,吃完就要开拔。
吃完饭,成志好与胖掌柜结帐,那块玉佩值五十两,在这里住了六天,房费九两,伙食费十两,还该找零三十一两。
成志好豪气道:“掌柜的,先存在这里,到时咱们还要回来的!”
又要与孙三娘结清几天的工钱,成志好可怜她孤儿寡母的日子过得艰难,便给了她十两银子,另把从侯管家那搜来的碎银子一并塞给了她。
孙三娘感动得满脸是泪,连连鞠躬称谢。
四匹骡马驮着家具,由陈老板带着六个手下押送,城门口的守卫见他们运送的是一些普通家具,收了些茶水费直接放行。
出了城才十一点,一路回角坪村却顺风顺水。
李辰指着村后的高山道:“牵着骡马,把东西运到山上去!”
陈老板张着嘴不解其意。
李辰只好骗他道:“我们还有兄弟,约在那里等会合,到了那里人手多了,就不用麻烦你们了。”
费了近一个半小时,陈老板带着手下终于把骡马拽到山上,又把按成志好的要求,把所有家具叠堆在那张长大的案桌上,算完成了他们的运输任务。
这时已近黄昏,陈老板与他们告辞,带人速下山去了。
这边李辰三人已把所有家具与案桌捆绑成一体,又把背包整理好。
见周围无人,各就各位,肖兵咬牙顶起案桌的一端,这边李辰和成志好顶着案桌的另一端。
成志好腾出一只手,举起那面玉镜,对准三个按下开关,一道白光一闪,三人和家俱消失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