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模糊了他的脸
“师傅麻烦开快点！”心里如同万只热锅上的蚂蚁，恨不得长出一双翅膀。
“小姑娘，红灯呢！”师傅被我催的有些不耐烦。
赶到老家时天色已经微暗。喪乐声刺耳，坝子里搭建起帐篷，邻居们都在帮忙操持着摆放桌凳。大嫂搀扶着早已哭成泪人的母亲坐在凳子上。
不敢吱声。
“小语回来了！”大嫂转头先看见了我。
堂屋里，父亲黯然伤神的坐在旁侧。沈南和大哥低头跪在灵堂前。我也穿戴好，默不作声的跪在沈南身后。
奶奶，对不起！我回来晚了，您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的吧！心疼，像是拧在一起，打不开。失去了一束温暖的光。
“小语，先起来把晚饭吃了！”傍晚时分，大嫂走进来挽过我的手臂。
“大嫂，您们先吃。我想在陪陪奶奶。”泪眼婆娑。
奶奶走的这么突然，沈南早上送妈回老家。回来也没说奶奶严重了，是我最近顾着自己……
沈南起身转头看向我，话语里没有一丝温度。“走吧！先把饭吃了！”
没有看他，但我知道他也难过。毕竟奶奶的暖光最先照耀的是他！
微微起身低头跟在沈南身后，跪的腿有些麻木了，头微微眩晕。可是他不语。
沈南快速刨了两口开水泡饭就离桌到堂屋去守着奶奶了。
“小语，听妈说你上班都很晚才回家，很累吧！多吃点！家里还有我们，奶奶是老毛病突然走的，别太伤心了。”大嫂端起一盘蒸鱼放在我面前关心的说道。
被人关心，眼泪汪汪。不语，低头强忍着泪水。
没有食欲，不忍嫂子失落。还是夹起一小筷鱼肉往嘴里送。胸口突然闷得慌，胃里涌起一股酸味。扯了张纸巾掩盖着。
慌乱的摸索着包里的手机，小心翼翼的查看记录。
是延迟了，不会吧……
“大嫂，我吃好了，我去看看沈南。”神色慌张的逃离。
沈南坐在灵堂前，背对着我熟练的抽着烟。烟雾缭绕，不知是烟雾还是烟火模糊了他的脸。还是我本来就没看清楚过他。
刚踏进门槛的一只脚别扭的挪了出来。第一次看见他抽烟，或许只是我第一次看见吧！右手轻轻摸了摸原本就有的小肚子。
和大家一起收拾完坝子已经快凌晨了，奶奶的出殡时间根据家里人的八字定在明天早上。走的匆忙又匆忙。
沈南和父亲，大哥轮流守通宵。沈南坚持一个人守奶奶，大家拗不过他，沉默寡言的父亲突然发话，让大家一起陪着守到半夜。
凌晨三点有些熬不住了，我一个人倒是可以。但是不确定是不是……
堂屋里灯光昏暗，沈南偏头靠在墙壁边继续盯着火苗。
父亲看了看时间，让我们各自回房休息会儿。我有些吃力的走上二楼沈南原来居住的房间。墙上挂着我和他的结婚照，疲倦感让我无力睁眼。和着衣服瘫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火炮声，敲锣声……
“小语，南南真是好福气！”奶奶在我和沈南的婚礼上牵着我的手喜笑盈盈看着我。
“奶奶！”怎么周围起了一团白雾，走了很久还在原地，走不出来。
绿然公园门口。
人呢，说好四点半大门口等。都快五点看，不会耍我的吧！心里委屈。
“白语。”陈予礼一身白衣骑着自行车朝我开过来，阳光透过树叶照在他白净的脸庞上，温暖如初。
是心动！
哼……
停好车后，递给我一盒切好的哈密瓜。
“尝尝，新鲜才切好的。”陈予礼眼里的笑意满满。
“你，这么晚来，就是去买这个。”低头尝了一口，沁甜入心。心里偷偷的笑，脸上泛起红晕。
“走吧，不是看夕阳吗！”重新装好水果，准备等会儿坐着看夕阳吃。
“已经看见了。”陈予礼温朗一笑，低头深情的凝视着我。
“啊…… ” 疑惑。
“陈予礼，是说不和我们一起，原来是约好佳人了！”说笑声传来，一群年纪相仿的男生声音响起，在路边和陈予礼打着招呼。不由的低下了头，其实也不算怕男生吧！
寡不敌众。
陈予礼勾着嘴角和我示意了下，就去路边了。还是朝声音处偷瞄看了一眼。300度的近视，他们是人嘛？总感觉有人一直盯着我，隐约看见蓝色的衣服，看不清。
“走吧。”陈予礼拿过我手上的水果袋子。
“他们是你朋友。”好奇心，这也不是我们班同学。
“嗯，有些是学长。小笨蛋，你忘了，上次的市篮球赛还带你去了！”
学长……
“陈予礼…… 那位穿蓝色体恤的是学长吗？”叫不住他，突然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敲锣声也伴随着消失……
用力睁开被泪水浸湿的双眼，腰酸背疼。些许是昨晚露气沾染了，偏头疼也跟着犯了。背弯曲，拿起柜子上的手机，七点十分。
慌乱的穿好鞋子，往楼下走去。
堂屋里空荡荡的，坝子里也只有帮忙办席的几位邻居。他们去山上了…… 没人叫我？
“李叔，村里有没有会开车的人吗？想麻烦送我赶过去。”嘴角强挤出一抹淡笑，心里早已泪流成河。
“小语，早上他们出发的时候，南南和我们打过招呼了，你在家就好了。有他们，别担心！”李叔拿过一个才煮好的水煮蛋递给我。
这么大的事，我都没去。思绪凌乱，静坐在坐在大门口的凳子上等待他们归来。
沈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