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黑尸
稍作休息后,柳浪将石室中散落的四具傀儡一一收起。
这些傀儡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破损,但共同点是,它们的中枢机关都已被摧毁。
中枢机关是傀儡的核心所在,就像修士的元神一样重要。
如今这些傀儡就像失去了灵魂的躯壳,无法动弹,也没有意识。
虽然傀儡术在乾罗界逐渐没落,但柳浪想着,如果日后有机会炼制出合适的中枢机关,或许能修复这些傀儡,为自己所用。
他没有急于进入那扇已经敞开的石门后的墓室,而是在一旁先处理了伤势,打坐恢复体力。
柳浪知道,越是关键时刻,越要沉得住气。
刚才仅是推开墓室的石门,就惊动了四具筑基初期的傀儡,墓室内部肯定还隐藏着更大的危机。
当他再次睁开眼时,石室依然昏暗。
通过体内灵气的恢复速度,他估算出已经过去了一天一夜。
此时,他的灵气已经恢复满盈,身上的伤口也结了痂,不再流血。
柳浪紧握白蜡枪,小心翼翼地朝墓室走去。
进入墓室后,出乎意料的是,并没有任何攻击袭来。
墓室内除了一具摆放在中央的巨大棺椁外,空无一物,显得有些冷清。
那具棺椁上也布满了黑色的纹路,显得神秘而诡异。
柳浪紧盯着那具棺椁,眉头紧锁。
根据石室中的壁画,他推断这里很可能是那位女君的陵墓。
他原本并不知道这是一座陵墓,直到进入石室后才意识到这一点。
这座陵墓处处透露着古怪的气息,答案或许就隐藏在那具棺椁之中。
但面对这具棺椁,柳浪犹豫了。
他深知死者为大,自己贸然闯入他人的长眠之地已经是不敬。
若要开棺,更是对那位女君的极大冒犯。
就在他犹豫不决时,棺椁突然震动起来。
先是轻微的震动,随后震动越来越剧烈,最后那层厚重的棺盖竟被猛地掀飞!
柳浪被吓了一跳,连忙后退几步,紧盯着棺椁内的动静。
难道那位女君复活了?
但随后从棺椁中坐起的,却是一道通体呈黑色的枯瘦身影。
它睁开眼睛,看向柳浪的方向,眼中露出仇视的光芒。
被那目光盯上,柳浪感到头皮发麻。
这具尸身带来的压迫感比之前四具筑基初期的傀儡还要强烈!
更令他惊讶的是,这具尸身生前显然是一位男子,并非那位女君。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具棺椁之中?
那男子发出一声尖啸,纵身从棺椁中跃出,以极快的速度朝柳浪袭来。
柳浪脸色大变,这速度之快,绝非普通傀儡所能比拟,更像是邪修炼制的“银尸”。
不过,眼前这具尸身通体纯黑,还萦绕着黑烟,称之为“黑尸”更为贴切。
柳浪连忙抓出一把疾行符拍在身上,就地一滚避开了这一扑。
感受到后方风声紧促,他连忙再次往一旁躲闪。
黑尸的十指狠狠一插,刺在柳浪刚才躺过的位置,竟深入地面三寸之多。
这一幕让柳浪眼皮直跳,如果他刚才被这一下扎中,恐怕身上会出现十个血窟窿。
这黑尸的指甲锋利异常,甚至超过了柳浪手中的白蜡枪!
黑尸再次尖啸着袭来,指尖擦过柳浪的身体,瞬间将他的天蚕软甲划出一道口子。
柳浪心中一惊,这天蚕软甲作为一级极品灵器,在这黑尸面前竟如同薄纸般脆弱。
他立刻意识到,这黑尸的实力恐怕不在筑基中期的修士之下。
很快,由于躲闪不及,柳浪被黑尸击中,后背上顿时鲜血淋漓,血流如注。
柳浪倒吸一口冷气,他压榨着体内的灵气,将速度提升到了极致,围绕着棺椁不停地兜圈子,狼狈地躲避着黑尸的攻击。
但实力上的差距让他身上的伤口不断增加,经脉也因为灵力的过度消耗而微微抽痛。
他清楚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必须找到黑尸的弱点,否则自己恐怕凶多吉少。
就在这时,黑尸再次如影子般袭来,重重抓向柳浪的后背。
为了躲避这一击,柳浪身体失衡,腰部重重撞上了棺椁。
“要完!”
柳浪心跳加速,他能感受到全身皮肤都在颤抖。
黑尸的实力太过强大,他几乎连还手之力都没有。
然而,意料之中的疼痛并未到来。
柳浪意外地回头,发现黑尸一副想上前又不敢上前的模样,似乎有所顾忌。
黑尸里发出阵阵低吼,似乎在警告着什么。
柳浪很快明白过来,这黑尸恐怕是在顾忌他身下的棺椁,才迟迟没有动手。
这给了他一线生机。
柳浪心底燃起了希望,他决定利用黑尸的投鼠忌器来为自己争取机会。
黑尸不断吼叫,见柳浪始终不肯离开棺椁,终于动怒,上前试图将他撕碎。
但它的速度比之前慢了许多。
柳浪微微一笑,他不紧不慢地翻身挪腾到棺椁的另一侧。
黑尸焦躁不已,但因为忌惮棺椁,只能小心翼翼地围着它绕步。
每当黑尸绕到另一边时,柳浪就轻松一个腾挪,两人之间始终隔着那座棺椁。
局面虽然还是柳浪在逃命、黑尸在追杀,但比起之前来,情况已经好了许多。
柳浪盯着眼前的黑尸,脑海中不断思索。
这黑尸虽然与先前遇到的筑基银尸有些相似,但银尸只是本能的杀戮机器,即便是面对它的主人赵有道也毫无顾忌。
而这黑尸却似乎残留着生前的意识,不仅有情绪会吼叫,还将棺椁当成重要之物在守护。
柳浪若有所思,这在某种程度上与傀儡有些相似。
他在陵墓中遇到的所有傀儡都严格执行着杀死侵入者的命令,直到被毁去为止。
他低头看向身旁的棺椁,里面躺着一位头戴金冠、身着华服的女子。
这女子的尸身保存得极好,看上去不像是死去已久的人,更像是陷入了沉睡,随时都有可能醒来。
她的眉宇之间透着一股凌厉之气,让人不敢有丝毫的冒犯和亵渎之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