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忙碌的十天
周一来到了,但在周一前的两天也是大大小小的事不断发生。周六最后一个设备安装完毕,但就在完工的时候,一位工人不慎从脚手架上落下随即被送入了医院。我们七人(金志强依旧在研究所,周一才来)熟悉了一遍又一遍的操作工艺流程,设备的所有开关代号,各个调节量程,顺序等都一遍又一遍的熟悉。周日上午化学化工实验楼爆炸一周,调查结果向外公布,但由于牵涉到机密实验,所以公安调查组只向外公布说由于学生操作失误引发氢气罐爆炸,陈思旺教授的死也被默默的暂且压了下来。周日的下午,方老师的母亲最终没能和命运抗争过,在病床上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周一早上还不到八点,金志强老先生稳重自信的踏着矫健的步伐再次来到了院长办公室,紧接着,那三名大三学生,我和马涛也都来到了。眼看着八点就要到来,可是方老师还是没有来到,我估摸是方老师的母亲去世了,因为昨天下午正当我们熟悉设备和流程时,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来到了方老师面前,低声说了几句话后,方老师瞬间哭丧着脸,我问她是不是方妈妈出事了,她只是在一旁呜咽着,待把眼泪擦拭掉,她向院长说回市人民医院后便走了。
在八点还有十几秒的时刻,方老师跑着来到了院长办公室,声音有点哭腔的对院长说:“不好意思,我家里出了点事,来晚了。”
“嗯,没事,还差一点到八点,不算晚。”随后转头对我们说:“代号七五实验正式开始。”
我们八人迅速来到了化学化工实验楼,按照之前的分工,各就各位。
我和马涛,以及方老师,金志强老先生继续上次陈思旺教授最后的一点实验,曾家辉院长和金志强老先生带领着那三名大三学生把各个设备,管路都检查一遍,开始升蒸汽,升温,加料等任务。
看着方老师沉重的表情,我害怕一会出现什么危险,便对方老师说:“方老师,把心里的包裹先卸下吧,安全第一。”
方老师感激的冲我点了点头。我们四人按照之前陈思旺老师设计的工艺,小心的操作着每一步,数小时后,终于宣告最终的还原反应和聚合反应告终了。我们狂欢,实验的成功,也就意味着这整个流程每一步都可以走下来。
我们八人把所有流程再次补充了记录和最后的现象,便开始从头到尾走一遍。
吃过午饭,我们便继续投入到高度集中的精神状态中,老害怕某一步骤出现什么问题,耽搁最终的十一月十五日的汇聚。
由于方老师一直心里有事,力不从心,在第三天时,当我们在卸一个蒸汽压时,方老师调节旋钮过大,白色蒸汽随即有力的喷了出来,进而把方老师手边的旋钮也冲掉了,白色的蒸汽开始向方老师身上喷去,方老师白色的实验服随即热气腾腾,戴着手套的手放在上面也能感觉到烫,还好这两天天冷,我们衣服都穿的厚点,方老师的胳膊才没被烫到。
但看着方老师在那发呆,丝毫没有感觉到蒸汽一会就要把她覆盖的危险,已经跑出两米开外的我赶紧又回头,忍受着左胳膊的疼痛,拉起方老师跑到五米开外,待蒸汽从旋钮处漏完,才又回去检查其他临近部位是否出现了问题。最终有惊无险,其他地方依旧正常,我们换了个旋钮,重新升至所需的蒸汽压,继续紧凑的进行整个流程的实验。
就这样按部就班的我们八人日夜不停从头到尾把流程走了一遍,到实验的第八天看着出来的产品,我们便做了各种验证的测试,经数据表明,这正是我们预期的产品,我们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声,心情就犹如那正午的太阳一般晴朗,高度紧张的状态终于卸了下来,一个个坐在椅子上畅怀的聊着实验中每一个人所遇到的现象和原因,但是方老师却是一脸的阴沉与忧伤。
看着方老师走出休息室,我随后向他们道了声别也跟着出去了。
“方老师,你这几天一直心事重重,好几次实验室都差点过度…”我很是担忧的说着。
“谢金得,谢谢你实验中多次对我的关照。”方老师扭头看向我,随即又继续向前走。
“方老师,你要振作啊,我担心你,看着你忧伤的样子我就心里难过。”我向前快步走到方老师面前。
“嗯。可是我不会原谅自己的!”方老师说了这样一句话,我还以为她在自责自己实验时有几次不能完全投入,差点出事。
“你为什么这么说?你在实验的过程中也作出了很多贡献啊…”我说出几点方老师在实验中的突出贡献。
“中国自古以来最注重孝道,母亲被砸伤后,我没能在场救起,也不是第一个送她去医院,她去世时我也不在身边,还是堂弟跑来告诉我的,就连我母亲去世的第二天,我就匆忙的离开了,没有参加她的葬礼,头七昨天也过了,我还是没能参加,我不孝啊!”方老师伤心欲绝的哭泣着。
“自古忠孝两难全,更何况方妈妈去世时,我们处于实验开启的关头,不能推迟,也来不及临时换人了,八天的实验把头七耽误了。方老师,你所说的一切都不怪你,你把一切的关键时间献给了国家的科研,你也做出了自己的贡献,最后我们八天的努力有惊无险的完成了上级的要求,我们完成了陈思旺教授的夙愿,我们没有耽误最后的秘密基地汇聚的日子,这些,方妈妈在天有灵,一定会感到欣慰的!”我反驳方老师对自己的指责,同时也劝慰她想开些。
我看着哭泣的方老师继续的向前走去,我害怕她一个人这么伤心的回去会出现什么不测,便一路相陪着她,回到了她的家。
虽然红星小区一栋三零二房方老师的家经过十多天的修复已基本如新,但煤气罐爆炸后所留下的痕迹依旧存在。走入房间,方爸爸和方家的几个族里的人,以及几个像是物业的人在客厅坐着,像是在商量着什么。方爸爸看到方老师回到了家,不顾身上的烧伤的疼痛,几个箭步来到方老师面前,一把把方老师搂入怀里哭了起来。方家的族里人看着这父女两个如此,纷纷的起身劝慰。
看着这一族的人,我感觉心里一阵忧伤,我渴望着得到方老师,可这也只是渴望,毕竟现在我依旧不是方家的女婿。我心里默默的祈祷着方老师早日恢复,也为自己祈祷着早日能够追求到方老师,如果可以,我愿意无数次的在化工这一行业与方老师相伴,在化工这一行业为她挡住一次次的危险,直至牺牲。我不舍得踏出了方家的门,心里决定无论牺牲什么,我都要努力追求到方老师,因为在我浓浓的爱意中,我更多了对方老师这不幸的家庭的心疼与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