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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擂台(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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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台上打的甚是激烈,周围百姓的兴趣也大幅度提升,议论声也是络绎不绝。

    不是议论这个中年男人有多厉害,而是在议论他何时掉下来,谁会赢取这次的赌注。

    当然了,大多数都是破口大骂的,甚至咒骂中年男人为何还不去死,究其原因还是输了钱,心里不舒服,开口泄愤而已。

    更有甚者,居然为瀛岛人加油!

    看着台上热汗直流的中年男人,再听着周围百姓的咒骂,岑子酒本以为自己可以遇事不惊。

    但在此时,在他平静的心中,产生了一丝波动,如同在安静的水面,丢进一粒小石子,荡起一层层涟漪。

    看着如此丑恶的嘴脸,听着如此恶毒的声音,岑子酒也终于明白,庚申之年与庚子之年,那些弹丸之国,是如何轻而易举地进入四九城,就是这群丑恶嘴脸当了狗腿子。

    这还真应了那句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当岑子酒沉浸在思绪之中,金贝勒的一声惊呼,让其清醒。

    抬头望去,只见中年男人大口喘气,而瀛岛人却躺在地上,捂着肚子哀嚎。

    “子酒,咱们赢了,哈哈…”金贝勒甚是高兴,中年男人的胜利,一解他心头的郁闷。

    “呵呵…贝勒爷,你听听吧。”岑子酒说话声不大,但金贝勒听的一清二楚。

    止住了自己的笑声,金贝勒听清了四周的咒骂。

    没错,就是咒骂,大多数都是骂中年男人,骂他害自己输了钱,然后就是恶毒的诅咒。

    金贝勒越听火气越大,脸色也越来越黑,他刚要大声呵斥,被岑子酒伸手阻拦。

    金贝勒甚是疑惑,转头凝视着他。

    拍了拍他的肩,岑子酒淡淡说道:“井蛙不可语于海者,拘于虚也;夏虫不可语于冰者,笃于时也;曲士不可语于道者,束于教也。”

    金贝勒愣了片刻,最后也只能化为一声长叹。

    “你们看,又有一个瀛岛人上场了,新的一轮比试即将开始。”

    “我押一两,赌一分钟。”

    “我也押一两,赌半分钟。”

    一听有了新的赌局,周围的百姓又沸腾了,你一句我一句,争先恐后的押注。

    岑子酒往擂台上瞟了一眼,果然有一个瀛岛人,与之前的瀛岛人穿着一模一样,灰色花纹和服,腰间依然挎着武士刀。

    岑子酒微微皱眉,这个瀛岛人够不要脸的,明显是来捡漏的。此时的中年男人,已经汗流浃背,这样下去的话,此人最差也是重伤。

    听着四周的兴奋声,岑子酒眼珠转了几转,便俯身与金贝勒耳语几句,听的金贝勒异常兴奋。

    朝着金贝勒点头,岑子酒转身戴上齐天大圣面具。

    由于他们在最外围,所以离擂台有点远,岑子酒要是挤到擂台下,恐怕有点来不及,因为擂台上的两人,已经拉开架势,准备动手。

    于是,岑子酒另辟他径。

    只见岑子酒脚尖点地,轻松跃到前边人的头顶之上,又以此人的脑袋为踏板,跃到另一个人的头顶。

    就这样,在被踩人的尖叫声中,岑子酒很快跑到擂台附近一个壮汉的脑袋上,向上一纵,跳上擂台,落地是悄然无声。

    金贝勒一边大笑,一边叫好,然后挤到庄家身上,拿出一张银票,面值不大,五百两,大声喊道:“我押齐天大圣,一分钟之内,把瀛岛人扔下来。”

    庄家有些懵,看着银票,又看金贝勒的衣着,心中暗笑,这又是哪个地主家的傻儿子,还打败瀛岛人,那是白日做梦。

    都三天了,上面的中年男人是第一个赢的,还如此吃力,既然傻儿子给我送钱,那大爷就照单全收。

    庄家笑着伸手去拿银票,被金贝勒躲开,在庄家疑惑中,金贝勒问赔率是多少。

    金贝勒此时玩的正欢,擂台上却非常诡异,安静地诡异,看着岑子酒,瀛岛人与中年男人同时选择沉默,两人都在打量他。

    无视瀛岛人,岑子酒朝着中年男人一抱拳,“这位好汉,杀鸡焉用牛刀,这个瀛岛人,交于在下吧。”

    中年男人明白岑子酒的好意,这是给自己台阶下,自己岂有不接的道理。

    于是,他也是一抱拳,说了几句客套话,便转身跳下擂台。

    见中年男人离开,岑子酒转头朝着瀛岛人竖起大拇指,慢慢向下翻转。

    “八嘎!”瀛岛人甚是愤怒,抽出武士刀,直接向岑子酒劈来。

    岑子酒不躲不闪,伸出两个手指,精准夹住对方的武士刀。

    在所有人惊讶之时,当然也包括瀛岛人,岑子酒的拳头到了,一拳打在瀛岛人的脸上,力量之大,瀛岛人的面颊都产生了变形,伴随咔嚓之声,瀛岛人昏倒在地。

    岑子酒丝毫没有犹豫,一脚把瀛岛人踢下擂台。

    擂台下的百姓瞬间安静,像了按了时间暂停键,所有人都是一个表情,目瞪口呆。

    “好!哈哈…齐天大圣威武!哈哈…”金贝勒第一个回过神来,振臂高呼,脸上全是解气二字。

    金贝勒这一嗓子,瞬间让擂台下开了锅,有顺着金贝勒说的,有说岑子酒是偷幸赢的,有说他走了狗屎运,反正众说纷纭。

    擂台的南看台上,一群瀛岛人穿着一样的和服,唯独中间之人不一样,穿着纯白色和服,一双鹰眼盯着擂台上的岑子酒。

    此人就是野田孝,听了松井鸠彦的建议,在这里摆了三天的擂台,来的都是酒囊饭袋。

    正让他一度怀疑,松井鸠彦的决定是否正确之际,岑子酒出现了,也让他看到一丝曙光。

    野田孝回头看了一眼,朝着坐在最边上的人挥了一下手,那人起身点头之后,便来到了擂台上。

    岑子酒见又来了一个瀛岛人,他微微一笑,朝着对方勾了勾手指。

    这个瀛岛人没有像之前那个,一上来就莽,也无视勾手指的挑衅,他走到岑子酒一定距离,便抽出武士刀,围着岑子酒转圈圈。

    够谨慎的,不过,自己可没时间陪你玩过家家。

    岑子酒运转丹田之内的真元,脚底上立马出现一团风气。

    御风术,岑子酒现在是得心应手。

    看着转圈圈的瀛岛人,岑子酒嘴角勾了勾,你不是喜欢转吗,那本公子就转懵你。

    脚踩一团风气,岑子酒瞬间出现在瀛岛人面前,吓得他举刀便砍,可惜,砍了一个寂寞。

    岑子酒便开始围着瀛岛人转圈圈,瀛岛人双手握刀,随着岑子酒的身影快速原地旋转。

    岑子酒嘿嘿一笑,逐渐加快了速度。

    瀛岛人转的也越来越快。

    擂台下的老百姓懵了,不明白两人转什么圈啊,为何不真刀真枪打上一架呢?

    野田孝抱着双臂,眼睛一眨不眨低盯着擂台,且双眉间的距离,也越来越短。

    擂台上的岑子酒速度越来越快,快到出现残影,而此时的瀛岛人,已出现头花眼花,步伐已变成东游西逛。

    很快,瀛岛人终于被岑子酒转的晕头转向,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岑子酒停下之后,毫不留情,照着瀛岛人的左脚踝就踩了下去。

    “啊…”

    一声尖叫,瀛岛人被痛醒,在他刚坐起来之际,右脚踝上又传来剧烈的疼痛,他再次一声尖叫,一歪脖,又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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