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慷慨赴死
隋唐年间，谁人不知虬髯客？
当年，瓦岗寨便是由他一手创建，在隋朝末年，曾颠覆了天下大势。
虬髯客的修为，被惊为天人，即便号称天下第一的宇文成都，在他面前，也不值一提。
但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却遭遇囚禁。
杨麟实在想不明白。
虬髯客静静看着他，半晌，才笑道：“若非我愿意，天下间，谁能囚禁住我？”
他说的尽显豪气，却是事实。
当年，风尘三侠名满天下，虬髯客豪气干云，结交满天下，被无数人拥戴，呼声已然盖过了李家。
只可惜，英雄难过美人关。
虬髯客为了救龙虎山的那位妹子，化去了一身修为。又遭遇李家暗算，被囚禁于此。
而李唐，为了堵住天下悠悠之口，才编造出了“黄石道人、羽化飞升”等一系列谎言。
“黄石宝藏又是怎么回事？”
杨麟觉着甚是不解。
虬髯客恨道：“宝藏是有，却不在黄石镇，都是李家编出的谎言，为的就是排除异己。”
李唐怕虬髯客的党羽死灰复燃，以虬髯客的名义，编造出黄石宝藏引他们来，从而将其斩除，以除后患。
这许多年间，无数豪杰慕名而来，最终有来无回。
山洞外面积尸成山的尸骸，足以说明一切。
“他们之所以留我活着，除此之外，当然也是为了那笔宝藏。”
虬髯客接着道：“李家自然不缺钱，却怕那笔财富流出去，动摇了李家江山的根本。”
如此说来，宝藏真实存在。
但杨麟并不在乎宝藏，好奇道：“既然是这样，柳生为何又让我来杀你？”
李家既然还未得到宝藏，就不该痛下杀手。
对于这点，虬髯客显然很疑惑，不知其中玄机。
“让我来告诉你。”
突然，柳生的声音出现，旋即，他的人也出现在山洞。
“柳氏家族曾是江南第一世家，却得常年守在这鬼地方，以至家族逐渐败落。”
“如果你被杨麟杀死，我再拿他的人头进献，不仅不会被朝廷怪罪，还能离开这个鬼地方。”
“什么鬼宝藏，只有李家稀罕，在我眼里，狗屁都不是，我只想要自由。”
柳生侃侃而谈，像是在发泄。
这些年，他已经受够了这种枯燥乏味的生活，除了杀人就是杀人。
为了离开这鬼地方，又不被朝廷怪罪，他才主动出手刺杀杨麟。如若成功，再亲手杀死虬髯客，栽赃嫁祸给杨麟。
上次失手，不得不重新计划安排了这次的布局。
“杨麟，你朋友的时间可不多。”
柳生顺便提醒道：“不想你朋友因你而死，该怎么做，你应该清楚。”
杨麟看着虬髯客，紧了紧手中的斩月，却始终下不去手。
这可是他从小尊崇的人，又如何下的去手？
“来吧！”
虬髯客朗声笑道：“这辈子活的值了，如果有机会上龙虎山，帮我带句话给她，将我埋在相识的地方。”
一个人的生无法选择，却有死的选择。
虬髯客接着道：“人固有一死，我这副样子，生不如死。”
他曾是一代豪杰，如今只是个废人。
死，或许是种解脱。
杨麟仍然犹豫着，内心充满着纠结与伤悲。
虬髯客叹息道：“也罢，我命由我不由天。”
他释然一笑，拔出杨麟手中的金刀，说了句：“不用自责，活着既然是种痛苦，死又有何憾。”
“人生在世，活着都不能爱，又有何意义？”
虬髯客声声悲泣，从容挥刀，割破了自己的咽喉。
他没有倒下，一代豪杰，决然地站着咽气。
杨麟并未阻止，因为他没得选择，只能眼睁睁看着虬髯客慷慨赴死。
没有眼泪，只有满腔热血。
“很好！”
柳生笑意盎然地拍手道：“不愧是一代豪侠，连死都是这般的慷慨激昂。”
杨麟神色呆滞，缓缓转过身，一字一顿地问：“我朋友在哪？”
柳生耸肩笑道：“告诉你也无妨，你朋友就在客栈，而且，并未中毒，只是抱着老板娘，睡着了而已。”
当时因为着急，只想到找老板娘，并没查看客栈的房间。
但谁又能想到呢。
“你不该告诉我这些。”
杨麟已经再无顾忌，尽可放手一搏。
柳生不屑道：“我敢告诉你，只因为像你这样的废物，能奈我何？”
杨麟双拳紧握，注视着柳生，可怖的双眸，杀机顿现。
“你太狂妄了。”
武灵霜突然出现在山洞，封住了柳生的退路，与杨麟配合，做前后夹击之势。
柳生却丝毫不惧，一脸惋惜地对武灵霜道：“小妞，我本不想杀你，你却非要进来送死，可惜可惜！”
“不可惜。”
武灵霜冷哼一声，怼道：“像你这种人，早就该死，又何谈可惜。”
她说着，已经拔出了长剑。
剑光闪动，精芒四射。
突然，又变得黯淡无光，接着，她的人变得软弱无力，只能扶着墙壁，才能稳住身子。
杨麟神色一紧，暗中调转起真气尝试，却屡屡失败。
柳生得意洋洋地道：“别浪费力气了，山洞里早就布置着毒药，只要调动真气，毒性会蔓延至全身，死相很恐怖的。”
确实！
如果没有毒药的压制，虬髯客那等豪杰，就算废了修为，但凭借着根基，几十年间，早该恢复了。
柳生来到武灵霜面前，上下打量着，咂舌道：“越看越喜欢，都舍不得杀了。”
“呸！”
武灵霜虽然浑身无力，却性情刚烈 一口唾沫吐在了柳生的脸上。
“找死！”
柳生顿时变脸，擦掉脸上的脏秽之物，一把扯开了武灵霜腰间的衣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