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杀伐果断
杨麟身怀绝世至宝山河图，早已今非昔比，怎会这般容易的死去？
“就凭这？差的远！”
杨麟桀桀一笑，神识从山河图中归位的那瞬间，周身真气猛然暴涨，犹如光华风暴般璀璨耀眼。
“空海境杀不了你，那就再强大些！”
狂暴真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源源不绝自杨麟的眉心钻进了身体。
场面惊愣了众人，全都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
似乎都看明白了一件事，杨麟即将抵达空海境巅峰。
但他一个废物，如何在危难之时临阵突破？
这像是一个谜团，纠结着每个人的心灵，刺骨的恐惧在每个内心里蔓延。
杨麟默然一笑，整个人如若仙人般缓缓升起，悬浮在半空，衣袂飘飘无风自动。
如仙人下凡！
这怎么可能？他突破了？
众人仰望起半空中的扬麟震惊到目瞪口呆，恐惧到浑身颤栗。
空海境初期到巅峰，虽然在同一个境界，却差之千里。
只见杨麟居高临下振臂一挥，口中念叨“破！”
随着破字的出口，一道气势磅礴的无形力量，在大殿里震荡，形成一道真气波澜，荡在了每个人身上。
那势不可挡的力量更是震颤着每一颗心，恐怖如斯。
一双双诧异的眼睛，紧紧盯住了扬麟。
“啵”地一声！
这股无形的力量破除了所有人的身体禁锢，更是震散了长孙玉城全力施展而出的剑气。
与此同时，杨麟俯身而下，如幽灵般恍惚一现，只是眨眼间便到了长孙玉城的面前。
“你……？”
长孙玉城惊呼一声，惊容失色的刹那，慌乱间刺出一剑反击。
只不过他那必杀的“碎空一剑”耗尽了过半的真气，这一剑的实力大打折扣。
杨麟以两指轻轻一捻，便夹住了他那势如破竹的剑尖。
“怎么可能？”
“碎空一剑”是长孙玉城的绝杀之剑，却被杨麟轻而易举的击溃？
他一个废物又是如何突破的空海境？
长孙玉城做梦都想不到，看似毫无悬念的强弱之战，转眼间就被逆转。
这一切来的太突然，长孙玉城根本就来不及思量，除了恐慌就只剩下恐惧。
“到此为止了！”
杨麟指尖突然用力，只听“咔嚓”一声，硬生生拗断了长孙玉城引以为傲的长剑。
这一声响，无疑是荡人心魂。
“嗤”地一声，寒光一闪，杨麟反手将断剑插进了长孙玉城的胸膛。
长孙玉城瞬间面白如纸，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血液一般，失去了蓬勃生机。
他踉跄两步，低头看着胸口插着的断剑，恐惧如潮水般袭来。
“不……不！”
他连说两个“不”字，不知是不相信自己会败，还是不甘心。
然后，猛的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身子一软便倒了下去。
刹那间的变化，打乱了每个人的思绪。
半晌，众人才从错愕中反应过来，震惊到双腿打颤。
太恐怖了！
完全超乎了想象！
他们都亲身经历了来自碎空一剑的震撼，但那至强的一击，在杨麟面前却形同杂耍，他得是强大到了何种地步？
没有人再去多看长孙玉城一眼，胜利的荣耀只属于强者。
此刻在他们眼中，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杨麟。
“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长孙玉城眼中的不甘渐渐消退，他败了，实实在在的败了。
可他想不通这结局，别人更想不通。
杨麟淡然一笑，道：“你至强的一剑不过如此，杀你轻而易举！”
长孙玉城的心沉了下去，忽然不怒反笑：“你赢了又如何？你敢杀我？”
他姓长孙，这是他最后的底牌，也是他最坚固的后盾。即便杨麟变得再强大，也绝不敢杀他。
如今的长孙家族，即便是当世剑仙，也不敢轻易与整个长孙家族为敌！
“不能杀，长孙玉城如果死了，长孙无忌会灭了整个阴山的。”
老而持重的福伯深晓其中的厉害，率先从惊讶中反醒，欲上前阻拦杨麟。
“哈哈哈！
长孙玉城窥得人心，有恃无恐的狂笑：“杨麟，即便你依靠那宝物……”
“啊！”
长孙玉城一句话还未完全脱口的瞬间，眼睛就变成了死灰色。
他临死都不相信，那个他认定的废物真敢杀自己！
“你的废话太多，不如永远闭嘴的好！”
杨麟一脚踩踏在断剑上，断剑完全没入了长孙玉城的心脏，结束了他短暂的一生。
他临死时眼中还带着难以置信跟不甘，甚至来不及恐惧，便完全断了生机。
“他杀了长孙无忌的孙子？”
“阴山完了，我们死定了！”
长孙玉城的死，带给众人跌入深渊般的恐惧，笼罩在每一个人的内心。
“杀了就杀了，你们能怎么样？敢怎么样？”
杨麟横扫众人一眼，浑身的真气在暴动，整个人杀气腾腾。
这一声震慑了全场，全都被吓得噤若寒蝉。
杨麟冷哼一声，将视线转移到武灵霜身上：“有句话我一直想问你。”
“我……”
武灵霜只说了一个字，喉头便突然的僵硬。
她是武后的人，并不算什么秘密，但杨麟从未问过，对她这个人也从未避嫌。
因此武灵霜心有愧疚，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那些愧疚演变成了一种情感。
可杨麟既然有此一问，她隐然已经猜到了。
如果径直捅破了那层窗户纸，那他是不是也会像对付长孙玉城一样对付她？
这点武灵霜根本没有想过，只是她突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俩人是否还能像从前一样？
她不敢想！
“即日起，武灵霜为阴山派第二代掌门人！”
杨麟扭头看了眼高高在上的金銮椅，突然郑重其事地宣布。
“我……”
武灵霜想不到杨麟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当看到杨麟的眼睛，整个人都垮了。
那双眼睛冰冷的像是昆仑山上常年不化的积雪，使武灵霜心痛如刀绞。
她在阴山本是奉了武后的命令谋得掌门之位，以保证武氏在朝廷的绝对实力。
她接近杨麟，只因为他是阴山少主，别无其它。
如今得偿所愿，可她却并不觉着开心。
世事如棋，变化万千！
无论是她或是武后，都忘了一件事，只要是人就有感情。
而此刻起，他俩之间便有了一条无法逾越的沟壑。
将再回不去从前了！
一阵心酸催肠夺泪，是咸是苦都只有她独自去尝。
当今天下虽然姓李，但政权基本落入武后手中，由武氏家族执掌阴山，阴山的前途可期。
“参见新任掌门人！”
众弟子一致同意由武灵霜胜任掌门之位，暗投长孙家族的一众弟子，也懂得大势所趋。
可武灵霜仿若未闻，视线仍模糊在杨麟身上，两行浊泪清晰可见。
那一刻，她仿佛失去了灵魂，变得痴痴傻傻。
“麟哥哥，这些不是我想要的，我只想贴在你跟前，像往常一样称呼你，呵护你……”
这些话她没有说出口，因为有些话是不必说出来的。
杨麟释然一笑，没再多看她一眼，瞧了眼长孙玉城的尸体，说了句：“替我好生安葬了他，谢谢！”
“呵！”
武灵霜嗤笑一声，红着眼眶望着那离去的身影，痴痴傻傻地念叨着：“他跟我说谢谢……”
那声谢谢，像是一根尖锐的毒刺，狠狠扎进了她的心。
她猛然蹒跚两步，望着那道冷萋萋的背影死咬牙关，鲜血还是无情的溢了出来。
“福伯，随我来！”
杨麟抬眼间亦红了眼眶、湿了脸颊，眸子里却涌上一阵嘁嘁笑意。
这些年的情感，又怎会不受牵绊？
可前路凶险，命运安排的立场注定了这结局。
当他踏出那一步，就无法再回头，这或许就是两人的各自宿命。
而彼此的深情，唯有被辜负。
“少主，你不该那么对待霜丫头，你知道她……”
福伯的话点到即止，唯有摇头深叹：“自古多情空余恨，唯有爱恨伤别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