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9 他们开始的房间(1)
这个时间点,附近来往的行人车辆并不少,顾氏大楼附近又是整个苏北最繁华的商圈,陈星南不顾形象的在顾氏的地下车库前大吵大闹,立马就吸引来了不少看热闹的群众,有人还拿出了手机拍摄,窃窃私语的八卦了起来。
陈星南却不管不顾,见车里的人不为所动,她大着胆子上前,趴在车窗前猛地拍打起来,“顾西宴,你说话!你说话!你不要不说话!”
陈星南一下又一下的拍打着劳斯莱斯的车窗,明明楚楚可怜的掉着眼泪,神色却格外的狰狞扭曲,两种情绪在她面上奇异的结合在一起,使她的样子看起来有些疯魔。
在她不懈的拍打下,劳斯莱斯后座的车窗,终于不耐烦的摇了下来,露出了顾西宴无情冷硬的侧脸。
陈星南见他终于露面,喜极而泣的扒拉住车窗,半个脑袋都探了进去,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的紧盯着顾西宴,好似她一眨眼,顾西宴就会消失不见。
顾西宴却眼神都不曾移动一下,他目不斜视的盯着前方,好似没有看见陈星南一般,只在夜风吹来她身上的酒味时,嫌恶的拧了拧眉,“你喝醉了,我让张秘书送你回家。”
顾西宴的语气漠然至极,全然没有温度,陈星南是醉了,可还是分得清他的语气,她大颗大颗的掉着眼泪,死死抓着车窗,忙不迭的摇头,“不要,我不要回家,我只想跟你在一起。阿宴,你不
要对我这样冷漠好不好?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以前你对我不是这样的,明明在言浓出现之前我们还能有说有笑,可为什么现在一切都变了呢?你不仅疏远我,还要把我嫁给顾澜庭,顾澜庭那样的人,怎么跟你比啊……”
陈星南伤心至极,借着酒劲发泄着心中的不满与怨恨。
陈氏最近遇到了一个不小的麻烦,她哥哥私下找到了顾西宴,希望他看在两家往日的情分上,能够伸出援助之手。
顾西宴是个生意人,从来不干赔本的买卖,陈氏的事情处理起来有点麻烦,但陈冠林低声下气的找上顾西宴时,他却罕见的好说话,不仅答应帮陈氏解决这次的危急,还慷慨的牵线了陈氏一直想拿下,却一直被阻碍的一个项目。
顾西宴这么好说话,陈冠林是难以置信的,他还以为顾西宴会提出什么苛刻的条件,毕竟天上不会平白的掉下馅饼,但让陈冠林更加难以置信的是,顾西宴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让陈星南跟顾澜庭结婚。
联姻是豪门里面常见的利益纽带,陈家和顾家本就是世交,而且还有生意往来,如果两家可以成为亲家,那更是喜上加喜的事情,陈冠林根本不过问陈星南的意愿,直接就拍板做主了这件事情。
陈星南知道之后,哭也哭了,闹也闹了,陈冠林却还是不为所动,因为陈冠林虽然溺爱她这个妹妹,但在实打实的利益面前,陈
冠林依然会选择后者。
陈星南无法接受嫁给顾澜庭,几次三番的想见顾西宴,却次次都碰一鼻子灰,她实在想不到更好的办法,这才喝了酒壮胆,跑到顾氏这里堵顾西宴的车。
现在车堵到了,人也见到了,可顾西宴冷漠无情的态度,却深深的刺痛了她的心。
陈星南的神情哀怨极了,好似被顾西宴抛弃了一般,满脸的狰狞与愤怒,还有复杂至极不甘与埋怨。
可任凭陈星南说了什么,哭得如何厉害,顾西宴却还是眼神都没有给她一个。
周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暗处还有蹲守的记者,陈星南堵车的事情,不出意外很快就会上头条。
顾西宴目光一冷,声音也不禁阴沉了几分,“张秘书,把她弄走!”
张秘书被点名,立马收起无语的表情,下车去劝说陈星南,陈星南喝了不少酒,浑身酒气熏人,张秘书耐着性子连劝带拉,陈星南却还是死死抓着车门不放,最后张秘书不得不叫来保安,才联手将陈星南拖到了一旁。
之后,张秘书火速上车,好似被鬼缠上了一般,逃一般的驾车离开了现场,直到开出了顾氏大厦很远的距离,张秘书才长舒了一口气,他无语且有些不忿:“顾总,陈小姐实在太难缠了,您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她为什么就是要钻牛角尖呢?”
陈星南纠缠不休的举动,张秘书实在想不通,也是在头疼无比,因为每次陈星南
来闹,都是他出面应付,这虽然也是作为秘书工作的一部分,但总是被牛皮糖一样的人纠缠,也让他怪郁闷的。
顾西宴背靠着座椅闭目养神,一如既往的沉默。
最近他都是这样子,除了必要的工作交流,张秘书跟他聊起别的,顾西宴一律置之不理。
张秘书也习惯了,自言自语的道:“刚刚不远处我看到有镁光灯闪了一下,估计又有记者在偷拍,不知道明天的新闻他们又会怎么乱写?明明就是陈小姐要嫁给顾澜庭了,他们非要说是您跟陈小姐要结婚了,真不知道脑子长来是干嘛的?您早就说过不会结婚的,他们还一通乱写,太离谱了!”
顾家和陈家即
将结亲的事情,之前是传出去了,但顾氏的公关部很快拦截了消息,没让事情扩散出去,但顾西宴和陈星南要结婚的事情,还是在圈子里面流传开了。
虽然这件事情很离谱,但因为陈星南这段时间和顾西宴的名字一直是绑定的状态,两人的绯闻传的跟真的一样,所以他们要结婚的事情,大家也渐渐信以为真。
众口铄金,这种事情也不可能一个一个的去解释,而且顾西宴本人都不在意的样子,所以每次有同事八卦的问他顾氏是不是要有老板娘的时候,张秘书真的特别无语,有时候情绪烦躁了,都有种想把这群八卦的人嘴巴立即缝上的冲动!
车内还是很安静,张秘书偷偷瞥了眼后
座,顾西宴一动不动,窗外景色飞逝而过,忽明忽暗的光线,在他沉闷的身躯上,留下了一闪而逝的斑驳。
张秘书在他身上,看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