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 那一晚太过难忘(2)
顾西宴是个克己复礼的人,骨子里最守规矩,他这辈子不打算结婚,所以不会对别人做任何不负责任的事情。
同他清冷疏离的外表一样,他对男女之事也极为冷淡。
在遇到言浓之前,不管对方有多优秀,他都没有任何的心动感,甚至连给予一点欣赏都很吝啬。
可那晚的失控,却像是在他的世界里打开了一扇新的门。
到了后面,他甚至自己都分不清楚,是因为药效还是身体的本能。
或许是顾西宴的双眼太过真诚炙热,言浓听完他的解释后,脸上不受控制的更热了。
她虽然对那晚的记忆有些模糊,但断断续续的还是能记起一些零碎的片段。
她明明记得,结束的时候都天光微亮了。
他几乎不知疲倦,整夜的精力都十分充沛。
什么药这么厉害,能控制他一整夜?
“顾西宴,你一开始不清醒不理智,那后来呢?”言浓下意识的将心里的想法问了出来。
说完,她自己都愣了一下。
这个话题过于羞耻,她和顾西宴该做的都做了,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她也不知道自己脑子哪根筋不对,非要去计较这些细枝末节。
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是收不回来的。
言浓脸上羞臊的厉害,垂着眼眸不敢看他,绯红的双颊,让她此刻的气色看起来也好了少许。
顾西宴目光深了深,透过现在的她,似乎又看到了她那晚的样子。
当时的她,长发披散,脸颊绯红,睁着迷离的双眼,紧搂着他的脖子,却始终不敢看他。
顾西宴不会刻意想起那晚的事情,但每次见到她,那些画面总是会在某个瞬间,占据他的脑海。
他只觉得心里又躁动了起来,好看的喉结微微滚动,极为认真回答:“后面是因为我想要。”
这话过于直白,却不显得轻浮,反而十分正经,实在不像是顾西宴嘴里能说出来的。
可言浓确定自己没有幻听,她又惊又羞的朝他看去,“你……”
顾西宴话里的意思很明确,刚开始他或许是因为药力,可后来全是出于本能的渴望。
这话从清贵儒雅的顾西宴口中说出来,实在显得过于惊人。
言浓想说点什么,却不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她的眸子仍然泛着水光,里面有着羞恼与诧异。
“我当时才知道原来那种事情,滋味是很美好的。”顾西宴的声音低沉了下来,他的目光炙热而明亮,直勾勾的与她小鹿般的眸子对视。
言浓脸上几乎快要被他的眼神烫出一个洞来,好半天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羞。
现在只有这个字才能形容言浓此刻的心情。
这是她第一次和一个男人面对面的谈论这种事情,这个男人在外人面前清冷如月,高不可攀,可在她面前却是截然不同的面孔。
这样的反差,上次那个强势的吻,她就已经见识过了,但如今面对类似的状况,她还是没有良好的接受。
“顾西宴,你还是别说话比较好。”好半天,言浓才从总结似的,气鼓鼓的挤出一句话来。
顾西宴对此十分配合,“好,我听你的。”
听她的?
顾西宴这般天之骄子,竟然也会说出这样刻意放低姿态的话来。
言浓只觉得心间悸动了一下,可心里却莫名的觉得伤感。
气氛沉默了下来,顾西宴的手还停留在她发烫的耳朵上面。
言浓却觉得他的手,比她的耳朵还要烫。
她贪恋他手上的温度,却很清楚这只是短暂的。
“顾西宴,我有话跟你说。”言浓深吸了一口气,立即端正了脸色,无比严肃的打断了二人之间的沉默。
顾西宴沉默的将手收了回来,似乎猜到了她要说什么,薄唇紧抿了起来,“你说,我听着。”
一句话,只有简单的五个字,可他说出来却显得有些艰难。
他是个冷静理智的人,任何事情都难以左右他的情绪,可在言浓神情变得严肃时,他的神色就肉眼可见的变得紧绷了起来。
聪明如他,他很清楚言浓接下来要说什么。
言浓的孩子没有了,事情也已经摊牌到了这个地步,以她果决的性子,绝不会继续不清不楚的留在顾家。
想要她留下,他们之间必须有一个明确的关系。
言浓的确有这样的打算,但是她想要明确的关系是以结婚为目的的,可顾西宴也很明确的告诉过她,他不会跟任何人结婚。
上一次,她是有些难过的,即便是现在心里仍然介意,可顾西宴对她很好,好到她分不清楚自己对他是怎样的情感,好到她明知道他不是她招惹的起的人,仍就还是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
可言浓骨子里是个极犟的人,原则上的问题她从来不会妥协,也绝不会感情用事。
“顾西宴,我知道你是不婚主义,所以我也不会勉强你必须对我负责,我们之间的关系一开始本就荒唐,孩子是我们之间唯一的关联,现在这个孩子已经没有了,我们之间唯一的关联也断了。所以……”言浓斩钉截铁的说出了自己深思熟虑过后的话,可说到最后还是犹豫的顿住了。
她此刻的神情里带着犹豫与纠结,最后又好似自我消化了一般,目光坚定的朝他看了过来,“顾西宴,我想离开顾家。”
从失去孩子那一刻,言浓就没有留在顾家的必要了。
她的摊牌,只是为了解开心中的疑惑,给自己和顾西宴之间不清不楚的关系做出一个了结。
这样,她离开顾家之后,也不会再留下遗憾了。
这个结果,是顾西宴早就预料到的。
言浓外表看着很乖,可骨子里却倔的跟头牛一样,她认定的事情,很难做出改变。
即便她前一刻还泪眼朦胧的抓着他的手,也从不影响她想要离开的决心。
说白了,她和顾西宴其实是同样的人,认定的事情不会改变,他是不婚主义,她也绝不委屈自己。
所以,这样的结果是必然的。
顾西宴目光一沉,紧抿着薄唇紧压着心底翻涌的情绪,良久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不可能!”
他骨子里向来都是霸道强势的,言浓想做什么想要什么,他都可以不择手段的去帮她争取或是掠夺,唯独离开顾家这一点,是他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