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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狱中的假结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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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离亭和赵棉棉被关押于城隍司。

    赵棉棉不似往日般嚣张,担心问道:“江义死了如果找不到真凶,该不会拿我们当替罪羊吧”

    苏离亭道见赵棉棉如此害怕,也不好再甩脸色给她看。安慰道:“赵棉棉,你也别多想了。不是我们杀的,自然会还我们一个公道。况且,这秦大人还替红竹解过围呢!”

    一年前,红竹刚刚成为依念楼的花魁,接待的是长宁侯李涛之子李岷。李岷是李涛次子,从小胸无大志,加之李涛疏于管教,母亲早丧,故终日不学无术,眠花宿柳。

    李岷来依恋楼喝酒看上了正在跳舞的红竹。望着红竹倾国倾城的容貌和曼妙的身段,李岷不觉心动起来。

    李岷是依念楼的常客。老鸨得知李岷对红竹有意思,便将李岷带入红竹的房内,语笑晏晏,告诉红竹要好好招待李岷便轻轻关门而去。李岷拉着红竹玉指抚摸着,笑道:“美人,不知你的芳名是”

    “奴家名唤红竹。”红竹娇羞答道。

    李岷坐在梨花椅上,搂着红竹道:“红竹,亦作湘妃竹。相传娥皇,女英二妃得知舜帝身死的消息,终日啼哭。泪洒青竹,形成红色泪斑,故有了“相思竹”一说,喻女子忠贞。是个好名字。红竹,你生的这么好,怎么能屈身于这秦楼楚馆,我定要纳你为妾。不知你意下如何?”

    红竹久经风月,早已看透了这飘渺不可信的口头承诺。什么山盟海誓在片刻欢愉后立马烟消云散。但还是笑道:“承蒙公子抬爱。红竹感激不尽。”

    红竹轻解罗衣之际,那李岷本就是酒色之徒,早就按捺不住,立马没有了刚才斯文的模样。就在两人半推半就之际,李岷口吐鲜血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红竹连忙套上衣衫,大声呼救。老鸨开门见李岷躺在地上,立马派人去请城隍司的官员来办案。赵公使久查未果,认定红竹是杀人凶手,想草草了结这场案件。

    红竹喊道冤枉,但赵公使哪里肯听她辩解,将她关押于城隍司。红竹动用各方人脉关系,奈何李岷的身份太过显赫无人敢担保。就在红竹心灰意冷之际,秦晚道出现了。

    他重新审理了这桩案件,在仵作杜陵阳的协助下,成功地找到了凶手,郡国公的小儿子裴减之。

    据裴减之所述,自己嫉妒李岷能够得到红竹,于是他买通伙计,在酒水里加了点散骨香。原本这散骨香并不致命,只会让人乏力,嗜睡。这些李岷床上功夫不行,红竹自然而然也就会厌弃他。可谁知李岷这几天因病服药,药中含有与散骨香相冲的药物。两相冲突,因而夺走了李岷的性命。

    真相水落石出,红竹无罪释放。

    苏离亭正向赵棉棉讲述着,衙役前来带两人去问话。

    只见这秦大人端端正正地坐在审讯台前,面色凝重。肤色不像读书人那样白皙,但却不乏读书人的气质。五官俊朗,看面相是个好官。

    秦晚道声音富有磁性,只听他问道:“这次菜品是由你二人负责的”

    苏离亭刚想开口,赵绵绵却抢着回答:“回禀大人,正是我二人负责的。”

    苏离亭明白,赵棉棉如此说,就是想让自己同她共担风险。当然不能顺了她的意,补充道:“江大人的那一桌是由棉棉负责的,与小女子无关。”

    “你倒是推的干净。”秦晚道道。

    “小女子只是陈述事实。不是我做的,断然没有承认的理由。”苏离亭从容回道。

    秦晚道说道:“我们已经查明,江大人所中之毒是雪里一枝蒿。不过奇怪的是,我们并没有从菜品中检测出这种毒。所以,想问问两位厨娘,怎么样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在菜里下毒又能全身而退呢?”

    “大人怎么能确定一定是菜出了问题?难道凶手不能在酒中下毒吗?”赵棉棉问道。

    “我问你,若是凶手在酒壶中下毒,毒会随着液体流动蔓延至整壶酒中。在场的人不仅仅只有江大人喝了这流霞酒,为什么其他人没有事?若是在酒杯中,那更不可能了。因为江大人一直握着酒杯,若酒杯中有毒,为何我们查不出来呢”秦晚道解释道。

    赵棉棉哑口无言,秦晚道说的确实有道理。

    “按照大人这么说,那便是菜中有毒。我当了这么多年厨娘,想要在菜中下毒且精准的毒死一个人,那么首选就是冷菜,尤其是那种切片的。在根据受害者的吃菜习惯,有很大概率是能够毒死他的。”苏离亭说道。

    问话结束,两人被送回牢房。

    夜幕降临,狭小的牢房烛焰摇曳。二人四目相对,相顾无言。

    赵棉棉开口打破了寂静的氛围:

    “苏离亭,你说,凶手到底是谁呢?”

    烛光照在脸上,苏离亭显得平静而又从容,笑道:“当然是你了。你就别再隐藏了。”

    “苏离亭,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可能是凶手?”赵棉棉急忙否认道。

    “那你手中拿着金钗干什么?我猜你是想杀了我,然后伪造成我畏罪自杀的情景。”苏离亭笑道。“你一直按照观察江义的饮食习惯。你发现他喜欢吃河豚,且每次夹菜喜欢从最右边夹起。所以,你做了春笋河豚片,江义夹起最右边的河豚肉,那是唯一一片有毒的。不得不承认,你很善于观察和精于布局,连我几乎都要给你骗过去。”

    赵棉棉见被拆穿,攥紧了手中的金钗,阴狠地笑道:“既然你都清楚,那就怪不得我心狠了。”说着,举起金钗向苏离亭刺来。

    苏离亭快步向前,握住赵棉棉的手腕,抢过金钗,一脚踢倒赵棉棉。

    望着倒地的赵棉棉,苏离亭讥笑道:“你脑子还可以,只不过功夫实在是太差。别说。我都是替罪羊了。本来我可以饶你一条命,可惜我得到消息,你是绣衣使,代号无蘅,那就怨不得我了。”苏离亭从牢内走出,赵棉棉死在了牢中。

    “秦晚道,你还准备藏到什么时候”苏离亭边走边道。

    “为什么?”秦晚道从暗处走出,质问苏离亭。

    “哪有什么为什么?我的任务就是杀了赵棉棉,其余跟我无关。”苏离亭道。

    秦晚道说道:“我的意思是凶手不止赵棉棉一人。你杀了她,让我很难不怀疑你是为了保护那个行刺之人?”

    苏离亭漫不经心道:“秦晚道,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就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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