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9章 紫色印记
“什么把柄能让你做出如此糊涂之事!”
陈宇怒不可遏地吼道,声音在房间里回荡,震得墙壁似乎都微微颤抖。
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关节处因为用力而发白。
陈宇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徐洪城,那目光仿佛要将徐洪城穿透。
他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脸部的肌肉因为愤怒而微微抽搐
“你难道不清楚盗取火海符的后果吗?那是你未来修行之路的关键所在,你就这么轻易地被人拿捏?”
陈宇的声音中充满了失望和痛心,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徐洪城为何会如此糊涂,为了一个把柄就放弃自己的根基。
陈宇在原地来回踱步,心中思绪万千。他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思考如何才能从徐洪城口中得知事情的真相。
陈宇拍了拍徐洪城的肩膀,道:“十二鬼王已经被消灭了,他们的把柄已经没用了,你可以说了。”
可徐洪城依旧摇了摇头,脸上满是决绝,道:“不行,我不能说。”
陈宇瞥了一眼徐洪城,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
下一秒,一道血影从地上出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他的脖颈。
“说还是不说?”陈宇的声音冰冷如霜,仿佛来自地狱的审判。
徐洪城的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在拼命从稀薄的空气中汲取生命的力量。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无法动摇的坚定和决绝,仿佛已经做好了面对死亡的准备。
血夜叉对着徐洪城露出了狰狞的笑容,那笑容中充满了恶意和残忍。
它的粗壮手臂如同铁钳一般,紧紧地掐住了徐洪城的脖子,毫不费力地将他举了起来。
徐洪城的双脚逐渐离开地面,身体在空中无助地挣扎着。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额头上的青筋暴起,仿佛随时都会炸裂开来。
然而,尽管面临着如此巨大的痛苦和压力,徐洪城的双唇却紧紧地闭着,没有丝毫要吐露真相的迹象。
他用顽强的意志抵抗着血夜叉的折磨,坚守着心中的秘密。
血夜叉察觉到了徐洪城的坚决,于是加大了手中的力度。
徐洪城的喉咙里发出一阵沉闷的咕噜声,那声音听起来令人毛骨悚然。
他的脸色由苍白转为青紫,但眼神却依然坚定如初。
徐洪城非常清楚,一旦他说出十二鬼王威胁他的把柄,不仅会给自己带来毁灭性的打击,更会让徐家传承百年的名声毁于一旦。
而且,这件事还可能会牵连到天机观,给他的家人们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于公于私,他都绝不能说出这个秘密!
“说!”
血夜叉的声音如同来自地狱的咆哮一般,在徐洪城耳边回荡。
“只要你说出把柄是什么,我就可以放过你了!”
徐洪城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绝……不……会……说……的!”
他的声音虽然微弱,但却充满了不屈的力量。
血夜叉的眼中闪过一丝恼怒,他再次用力,徐洪城的身体在空中剧烈地颤抖着。
此时的他仿佛已经感受到了死亡的临近,但他的心中却没有丝毫的恐惧。
他知道,自己的坚守是为了保护更多的人,这也是他能为徐家做的最后一件事。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只有徐洪城那艰难的呼吸声和血夜叉的咆哮声在回荡。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徐洪城的意识开始逐渐模糊,但他的信念却依然坚定如铁。
就在徐洪城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他的脑海中闪过了一幕幕曾经的画面。
哥哥的关心、母亲的宠爱、父亲的教导……那些他所珍视的人,成为了他坚持下去的动力。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睁开双眼,狠狠地盯着血夜叉,仿佛在向他宣告自己的不屈。
陈宇啧了一声。
得到陈宇的允许之后,血夜叉这才缓缓松开了手。
徐洪城像一块破败的抹布一样,重重地摔落在地上。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喉咙处传来的剧痛让他忍不住咳嗽起来。
每一次咳嗽,都像是有一把利刃在割着他的嗓子,让他痛不欲生。
徐洪城的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布满了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冰冷的地面上。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和痛苦,但更多的是一种坚定和不屈。
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血夜叉,仿佛在宣告着自己的胜利。
过了好一会儿,徐洪城才勉强缓过劲儿来。
他艰难地用手支撑着身体,试图从地上站起来。
然而,他的双腿发软,每一次用力都让他感到一阵钻心的疼痛。
但他并没有放弃,咬着牙,一点一点地努力着,终于慢慢地站了起来。
站稳后的徐洪城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激荡的心情。
他回想起刚才惊心动魄的一幕,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后怕。
如果不是陈宇及时制止,恐怕此时此刻,他已经成为了血夜叉的手下亡魂。
徐洪城缓缓地抬起手,轻柔地抚摸着自己的喉咙。
那里已经红肿得不成样子,每一次轻微的触碰都会让他感到一阵钻心般的刺痛,但他对此毫不在意。
他深知,这是他为了弥补曾经犯下的过错而必须承受的代价。
他的内心充满了自豪与欣慰,因为他觉得自己终于做了一件正确的事。
然而,徐洪城同样明白,事情并未就此画上句号。
陈宇凝视着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既然你不愿意说,那我也就不再追问了。只要你告诉我是谁帮你逃离徐家的,我就离开。”
徐洪城闻言,不禁一愣,随即答道:“没人帮我啊,我是靠自己逃出来的呀!”
陈宇的嘴角再次上扬,那抹笑容中的嘲讽意味更浓了:“真不知道该夸你聪明还是愚蠢呢?若是无人相助,你又怎能如此轻易地逃脱呢?”
听到这话,徐洪城开始仔细回忆起那天的经历。
自从徐洪洲给他符箓后,他就一直在房间里静静等待时机。
直到吃饭时间,守卫们纷纷前去用餐,他才趁机悄悄溜到墙角,翻过高墙成功出逃。
可即便如此,徐洪城依旧未能察觉出其中的异常之处。
看到徐洪城满脸的疑惑,陈宇便坐了下来,开口问道:“你们一般是几点吃晚饭?”
徐洪城倒也没有隐瞒,直接回道:“通常都是五点。”陈宇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戴着的手表,然后抬起头来说:“还有半个小时。”
说完,他又转头看向血夜叉,接着问:“你觉得血夜叉的实力怎么样?”
徐洪城听到陈宇的问题,也将目光移到血夜叉身上。
当他感受到血夜叉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势时,表情变得十分严肃,认真地回答道:“非常厉害,至少在我所见过的人中,很少有人能成为他的对手。”
陈宇听了徐洪城的话,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轻轻拍了拍手。
只见血夜叉瞬间就消失在了地面之中。
陈宇看着徐洪城,笑着说:“半个小时之后,血夜叉会从你的房间偷偷潜出去。你猜一猜,需要多久才会有人发现他的行踪呢?”
徐洪城稍微思考了一下,然后回答道:“应该不会被发现吧,毕竟我的房间里没有人居住,自然也就不会安排人留守。”
陈宇嘴角微扬,露出一抹笑容,轻声说道:“那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看着陈宇那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徐洪城不禁陷入了沉思当中。难道自己那次能够顺利离开,真的是因为有人在背后相助吗?
半个小时的时间转瞬即逝,陈宇抬眼看了看外面,轻声说道:“开始了。”
然而,仅仅过了不到五分钟,就有好几个人出现在了院子里面。
此时此刻,有三个人站在屋顶之上,他们的目光充满警觉地扫视着周围的环境。
其中一个人抱着剑鞘,看似漫不经心地斜靠在墙壁上,但实际上他全身的肌肉都紧绷着,随时准备好出手或提供支援。
而那位为首的白发中年人,则稳稳地站立在院子中央,冰冷的声音响起:“何方妖孽,竟敢擅自闯入徐家!”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手指间闪烁出一道流光,瞬间射出一道光芒,直接指向血夜叉的藏身之处。
下一秒钟,血夜叉被迫现身,异常警惕地盯着眼前的两个人。
正当双方陷入僵持之际,陈宇带着徐洪城恰好赶到此处。
看到院子里被围困的血夜叉,陈宇冷漠地质问:“你现在还认为你能够离开,仅仅是因为你自己的本事吗?”
徐洪城目睹此景,内心开始产生动摇,但仍然嘴硬地说:“难道不是我逃走后,他们才找到这些人的吗?”
陈宇冷笑一声,将目光转向徐洪城,质问道:“你真的这么想吗?”
面对陈宇那冰冷刺骨的眼神,徐洪城的语气不再像之前那样坚定,略带迟疑地回答:“或许吧……”
陈宇哼了一声,并未理睬徐洪城,而是径直走进院中,开口说道:“这只是一场误会罢了。”
为首的中年男子看着陈宇,躬身行了一礼后开口说道:“在下徐府护卫魏康伟,敢问陈公子此言何意?”
陈宇微微一笑,伸手一招,血夜叉便消失不见了。
看着几人疑惑的神色,陈宇解释道:“是我没有看好我的御兽,给大家带来麻烦了。”
魏康伟轻轻点头道:“既然如此,我们就告退了。”
说着,他就带着四人离开了院子之中。
等他们离开院子之后,抱着剑鞘的男子低声说道:“他没有说实话。”
魏康伟点了点头,回道:“我知道。”
抱着剑鞘的男子疑惑地看向魏康伟,问道:“那你……”
魏康伟神秘一笑,道:“你要是客人,没有主人的允许,你会做出这种事情吗?”
男子瞬间明白过来,看向魏康伟道:“这是二公子安排的?”
然而,魏康伟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回答。
抱着剑鞘的男子站在原地,思索着什么。
片刻之后,他追上魏康伟,低声说道:“是夫人的命令。”
魏康伟突然停下了脚步,目光冰冷地扫视一周,说道:“今天就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说完,他继续看向抱着剑鞘的男子叮嘱道:“刚刚你说的话我也没有听见!”
说完他就继续往着前面走去了。
陈宇目送着五人离开之后,慢慢地走到了徐洪城身边,轻声说道:“回房间吧。”
两人回到房间之后,徐洪城失魂落魄地坐在椅子上,声音颤颤巍巍地说道:“我真的是被利用了吗?”
陈宇微微一笑,并没有否认。
过了许久,徐洪城才平复了下来,缓缓地说道:“我不知道谁利用了我,我也一点头绪都没有。”
陈宇微微一笑,安慰道:“其实你不用自责,对方这么做肯定是不想暴露自己。也就是说,你的那个把柄也可能是别人伪造的。”
可下一秒,徐洪城却突然情绪失控,咆哮道:“不可能!”
而就是这一秒,他身上有一股微弱的气的波动,虽然很小,但陈宇却依旧察觉了出来。他看着徐洪城,冷冷地说道:“我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冷静。”说着,他就走出了房间。
到了屋外,陈宇点燃了一根香烟。随着烟雾飘出,他说道:“伯母,可以出来了。”
房诗韵闻到烟味,眉头微皱,问道:“有发现了?”
“伯母,你没有察觉到吗?刚刚徐洪城身上出现了一丝微弱的气息波动。”陈宇面无表情地回答道。
“气?”房诗韵疑惑地问道:“什么气啊?”
陈宇眉头紧皱,说道:“我也不知道,但我可以确定那不是徐洪城本身的气,给人一股恶心的感觉。”
陈宇说着,就将剩余的半支烟狠狠地用脚碾灭。
房诗韵同样眉头微皱说道:“不可能啊!洪城回来的时候,我仔细地检查了一遍,没有气的残留啊!”
听到这话,陈宇也陷入了疑惑当中,难道是自己感觉错了?
可下一秒,他又否定了自己的猜测,自己不可能感觉错,那股气确实存在,而且让自己反感到恶心的程度。
他看着房诗韵,斩钉截铁地说道:“伯母,我可以确定那股气的存在。虽然我不知道那股气是什么,但它应该可以影响人的情绪。”
说着,陈宇就推门而入,看着呆若木鸡的徐洪城,说道:“那件事情不是你的错,你被人利用了……”
下一秒,他又一次从徐洪城的身上感觉到那股气的存在,而且徐洪城再一次情绪失控,咆哮道:“不是,就是我的错!”
说着,徐洪城的眼泪就流了下来。
陈宇再次默默地退出房间,把整个空间都留给了徐洪城。
此时此刻,房诗韵的眉头紧紧皱起,她透过窗户,凝视着徐洪城,轻声问道:“你是否有方法可以解决这一切?”
陈宇缓缓地摇了摇头,语气沉重地回答道:“我无能为力,现在只能依靠徐洪城他自己了,如果他能够勇敢地面对那件事情,或许那股气对他就不再会产生作用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许久之后,徐洪城的哭声终于渐渐变小了。
陈宇深吸一口气,再次踏进房间里,他轻柔地安慰道:“哭够了吗?”
徐洪城迅速用手抹去脸上的鼻涕和泪水,用力地点了点头。
接着,陈宇轻声询问:“那么,你能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然而,徐洪城却呆呆地凝望着陈宇,仿佛整个人都沉浸在回忆之中。
过了好长一段时间,他依然毫无反应,目光仍旧呆滞地直视着陈宇。
见到这种情况,陈宇无奈地拍了拍徐洪城的肩膀,关切地问道:“怎么了?”
可是,就在下一秒钟,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徐洪城突然身体一软,倒在地上,继而发出痛苦的哀嚎声。
起初,陈宇还以为徐洪城是在假装,企图借着装病来逃避问题。
但随着他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嘶哑,陈宇立刻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
他急忙蹲下身子,仔细观察起徐洪城来。
这时,他惊讶地发现,徐洪城的额头上竟然浮现出一个鸡蛋大小的紫色印记!
而那股令陈宇厌恶的气正从印记中源源不断的渗出。
看着惨叫的徐洪城房诗韵压制住想要冲进去的想法。
她心中清楚如果自己现在进去,不但不能帮助到徐洪城,也会导致陈宇前功尽弃,她只能压制住心底的冲动。
面对痛苦至极的徐洪城,陈宇心中满是不忍与焦灼。
瞧着徐洪城如虾米般在地上蜷缩着,不住地发出痛苦哀嚎,陈宇心一横,牙关紧咬,手掌猛地拍向徐洪城的后脖颈,期望能借此为他减轻些许痛苦。
怎奈何,此招对徐洪城毫无效用,他仍旧如先前那般痛苦地扭动着身躯,那凄惨之状令陈宇的眉头紧紧蹙起。
此刻,徐洪城身上的印记愈发显著,仿若在不停地侵蚀着他的生机。
陈宇眼神一凛,决意尝试一种颇为冒险的法子。
他驱动腰间的玉佩印记,只觉一道光芒乍现,一张白纸与一支染着紫色的毛笔便出现在他的手中。
陈宇毫不迟疑地将纸覆于徐洪城的额头之上,而后用毛笔仔细地将那紫色印记拓印下来。
做完这一切,他望着依旧痛苦难耐的徐洪城,喘着粗气言道:“死马当作活马医吧!”
言罢,他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自身气息,开始将体内的浩然正气源源不断地灌入纸张之中。
顷刻间,那薄如蝉翼的纸张仿若被璀璨阳光轻抚,染上了一层熠熠生辉的金色。
这光芒恰似被暖阳亲吻过一般,散发着温暖且神圣的气息。
光线在纸面上灵动地跳跃、流转,使得原本平淡无奇的纸张仿若拥有了蓬勃的生命力。
金色的光辉徐徐蔓延开来,宛如一层轻柔的光幕,将整个房间映照得仿若梦幻之境。
那光芒似乎蕴含着某种奇妙的魔力,牢牢吸引着人们的目光,让人不由自主地沉浸在这美妙绝伦的景象之中。
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都被这金色光芒所笼罩,原本令人恶心的氛围瞬间被驱散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宁谧祥和的氛围。
陈宇大喝一声道:“给我封印!”
当陈宇将浩然正气源源不断地灌入纸张后,那金色光芒如同一轮炽热的骄阳,愈发璀璨耀眼,开始对徐洪城额头上的紫色印记发起猛烈的冲击。
只见徐洪城额头上的紫色印记宛如被困的野兽,开始不安地颤动起来。
随着浩然正气如汹涌潮水般的持续注入,紫色印记的颤动愈发剧烈,仿佛在做着最后的垂死挣扎,妄图负隅顽抗。
渐渐地,从紫色印记的边缘处,有一丝丝如鬼魅般的紫色雾气缓缓升腾起来。
这些雾气仿佛有生命一般,张牙舞爪地试图挣脱金色光芒的束缚,但在浩然正气这股强大而正义的力量下,它们就如同陷入泥潭的困兽,只能无奈地被一点一点地从徐洪城的额头剥离。
随着时间的推移,紫色印记的颜色开始逐渐变淡,就像被冲淡的颜料。
原本浓郁如墨的紫色变得越来越浅,而那金色光芒则越发夺目,恰似一位无畏的勇士,毫不留情地将紫色印记中的邪恶力量逐一驱赶。
在这个过程中,徐洪城的身体也不由自主地颤抖着,仿佛置身于狂风巨浪之中。
但他紧咬牙关,如同一座坚定的山峰,强忍着没有发出声音,因为他知道,这是摆脱痛苦的必经之路,是黎明前的黑暗。
终于,在浩然正气的持续强攻之下,那紫色印记就像被连根拔起的毒草,完全从徐洪城的额头被拔除。
最后一丝紫色雾气如溃败的残军,发出一声不甘的嘶鸣后,彻底消失在空气中。
徐洪城的额头恢复了原本的光洁,汗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从他的脸颊滑落,滴落在地上,形成一小片湿润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