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影神枪（9）》第十九回：一较高低（上）
上回说到：镇东大将军宁铁心带着手下副将盛宇及参军文智豪，正在加急赶往京城的路上。
又过了两日，刘世尘在下朝之后，在御书房内接见了刘公子。
“若寒，这里没有外人，你随意坐吧。”刘世尘看着儿子毕恭毕敬的样子，颇为不悦。
“不了，爹，我还是站着吧。”
“要你坐便坐，于公朕是皇帝，于私朕亦是你父，难道还要朕三请四请吗？”
“儿臣不敢！”刘公子立刻改口，坐在了东南角的位置。
“若寒，你心里还在怪朕吗？”刘世尘见儿子坐下，幽幽问道。
“儿臣不敢。”
“是不敢，还是不会？你跟随朕身边也有些年头，难道朕对自己亲生儿子的想法，还捉摸不透吗？”刘世尘反问道。
“父皇，走到今日之地步，儿臣知晓是有多么艰辛不易。儿臣既然选择帮助您完成大业，就不曾后悔。”刘刘公子坚定道。
“你委屈吗？”刘世尘幽幽问道。
“不委屈，这一切都是儿臣自己的选择，儿臣从不会未早已下定好决心的事情后悔。”刘公子答道。
“那好，将来朕登极乐之地后，这江山便是你的了，你有信心能治理好天下吗？”刘世尘看着刘公子的眼睛，问道。
半晌，沉默不语，刘公子避开父亲锐利的目光，始终没有回答。
“罢了，罢了，不谈这些，京城内部的情形如何？”刘世尘此刻脸上只有失望，换个话题问道。
“儿臣已经暗中派人调查，但为了不惊动百姓，引起恐慌，一切进展还是较慢。百官那边，有赵氏三兄弟在，已经妥善处理了。”刘公子回禀道。
“那外围呢？有几位将军的消息吗？”
“暂时还没有，京城附近的动向儿臣已经派人日夜监察。北郊校场那边，是否需要行动？”
“哼，时机未到，若是没能成功一举攻破，只怕我等便会有累卵之危。”刘世尘何曾不想将皇帝赶尽杀绝，可他现在非常清楚，暂时不能这么做，他必须等到外援前来相助。
“父皇，儿臣还得到了一个确切的情报。”刘公子严肃道。
“说。”
“京城北面，有约莫三千人马在四十里外安营集结完毕。”
“北面？是戍北守军吗？”刘世尘略感惊讶道。
“依儿臣推测，应是。”
“才三千人马，展群先生身死戍北军营之中，按理说马博要么袖手旁观，要么也不止仅派出这么点人马来京城附近。”
“儿臣也有疑虑，并且儿臣推测，陆剑飞可能身在其中。”
“哼，这也不足奇怪。可是就靠这三千人马又能翻起什么浪来，要抵达北郊校场，也必须先绕过京城这条防线，只要在沿路设下伏兵，定可叫他们死无葬身之地。”刘世尘脑中已经开始计划着后续行动安排。
“父皇，一切事情还未能摸索清楚，但这个情报至关重要，儿臣想要亲自去探听虚实。”刘公子忽然自告奋勇地说道。
“这么点小事也要亲自去探查？”刘世尘惊问道。
“父皇，陆剑飞这个人，武功高强，多谋善变，展群先生也栽在他手里，若我等疏忽这一点，日后怕会出现大问题。”刘公子冷静地分析道。
“送羊入虎口，这等蠢事，你以为朕会答应吗？”刘世尘起身道。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陆剑飞能不怕死，儿臣亦不会输予他。”刘公子坚持道。
“他是什么命，你是什么命，你们二人的价值能作比较吗？”虽然没有明说，但言下之意是不赞成刘公子单独行动。
“父皇，儿臣并非独自一人前去。”
“那你要带多少人马去，只要京城这边防御足够，其余任凭你调遣。”
“父皇，您误会儿臣的意思了。”
“那你是有怎样的打算？”刘世尘疑惑问道。
“我只需向您借一个人，便足够！”
“何人？尽管说来！”
“平原！”
“就他一人？”
“就他一人！”
“好，既然你决意要去，那便让平原随你同去，朕还会派平统带一队人马在后面接应你。”
“不用那么麻烦，若是准备妥当，陆剑飞还会以为我们心虚。”
“话虽如此，还是谨慎些好。”
“儿臣早就想会会陆大人了。”刘公子道。
“一切当心。”
“请父皇宽心，儿臣一定不负所托。”
“嗯，虽然可能性不大，但你还是替朕劝劝他。”
“父皇的意思是，还想拉拢他？”
“那个人虽然冥顽不灵，可现在情势已经发生了变化。若是他能回心转意，那失去展群先生，朕也不会感到任何惋惜。”
“是，儿臣谨记，定当尽力而为。”
“你去准备准备，平原那边，朕会让他去府中找你。”刘世尘挥了挥衣袖。
“是，儿臣告退！”刘公子行了个君臣大礼，才退出御书房。
才过了六日而已，刘世尘的两鬓白发已开始蔓延，这至尊王座，只有真正到手，才知道要坐稳是多么不易。
翌日，陆剑飞所率领的三千精兵军营内。
“报告陆大人，寨外有两人求见。”兵卒甲进中营帐禀报道。
“可曾通报姓名？”陆剑飞微皱剑眉，问道。
“有，但来人并没有说全名，只说对大人提及他姓‘刘’，您便知晓。”兵卒甲道。
“年长还是年轻？”陆剑飞又问道。
“年轻，是位公子，后面跟着的像是一位武师。”
“立刻带我去。”陆剑飞听到这话，连忙起身，心中盘算：他来作甚？
来到寨门口，陆剑飞果然见到了刘公子。刘公子瞥见陆剑飞，赶紧翻身下马，面带笑容，恭敬地作礼，道：“陆大人，好久不见，可还记得刘某？”
“本官忘记任何人，也不会忘记刘公子之名。”陆剑飞亦回了一礼。
两人虽然岁数相隔甚多，可比起官场上的礼仪，却是不遑多让。陆剑飞对刘公子之城府也是敬佩至极，自己年轻时已然是京城轰动一时的名捕，可眼前这位刘公子，如此年纪，竟然能帮刘世尘把一切内外事务打理地井井有条，这何其之难！
“陆大人，这寨外天寒地冻，难道您不打算请在下进去烤烤火吗？”刘公子笑着问道。
“军营重地，不比寻常，恐怕本官恕难从命。”陆剑飞刚毅的脸色，给人无比威严感觉。
可刘公子是何等身经百炼，他才不会吃陆剑飞这一套，直接抛出了对方最想了解之事，道：“京城之变，现在情形如何，只怕您会比在下更想知晓吧？”
“真是后生可畏，难怪连皇上都常把你的名字挂在嘴边，本官真的是老了。”说完，陆剑飞示意守门兵卒打开寨门。
刘公子率先进去，但赵平原却被陆剑飞拦下，质问道：“这是何人？若说情形，公子一人便可，他必须留在外面等候。”
赵平原一声不吭，等待着刘公子的发话。刘公子笑着将手轻轻摁在陆剑飞的臂弯上，道：“此人乃是在下的随身家丁。陆大人，您不会连这样一个奴才也惧怕吧？”
“原来如此，那便让他进去。”陆剑飞也心照不宣地说道。
两人才刚见面，就交锋数次，陆剑飞似乎并未讨得半点便宜。一向心高气傲，处事谨慎的他，此刻也不敢小觑刘公子。
待刘公子进去之后，陆剑飞俯身贴耳对旁边兵卒交待，查看附近是否有敌军接近。刘公子进入营寨后，眼睛也没有休息，不停地在打量这里到底有多少人马。
“公子，请大帐内坐。”陆剑飞安排妥当后，快步跟上，客气地道。
“劳烦陆大人了。”刘公子回了一礼，以眼神示意赵平原紧跟在自己身后……
欲知后事如何？
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