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影神枪（7）》第十四回：祭拜恩师

    上回说到：白发魔童回到了山东，他立刻前往御剑门，却没想到碰上了同样去御剑门的厉渊镖局的大镖师风不破。风不破认出他是白发魔童，以为他又要在御剑门中兴风作浪，便出手阻止他闯入御剑门。正当二人激斗正酣之时，谭渊带着众弟子走了出来，然后单独与白发魔童谈话。

    白发魔童看着谭渊一步一步地朝自己这边走来，他也将白雉剑收入剑鞘之中。谭渊看他的眼神已经由上次清虚派时的杀意变成了如今的冷漠，白发魔童被他这样的眼神盯着，浑身都觉得不自在。谭渊一点都不防备，走到他跟前，轻声问道：“你回来作甚？”白发魔童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他摘下斗笠黑纱，道：“你变了，师弟！”谭渊叹道：“你还是老样子没变。”白发魔童看着他的衣裳，问道：“恭喜你，当上我们御剑门的新任门主。”谭渊背过身去，道：“你是该恭喜，若不是因为御剑门门主一职，只怕我今日就要对你拔剑相向。”白发魔童淡淡地说道：“你我实力差距，师弟你应该清楚。”谭渊听后，不悦道：“不错，你剑术高超，我自认敌不过。不过，你早已不是我御剑门的弟子，也不再是我师兄，你我形同陌路。今日，我不想与你起任何争斗，你也看到了，门中的各个弟子，恨不得生啖汝肉，而且厉渊镖局的大镖师风不破师兄也在，在多逗留，没人能够保得住你。”白发魔童扯断一根白发，幽幽说道：“那不正合你意吗？”谭渊回头反问道：“正合我意？联合大家一起杀了你，为父报仇？呵呵，顾沅汀，你真的不配做我们御剑门的弟子，我们御剑门的弟子从来不占别人半点便宜。我跟你已经没有什么话好说的了，你快走吧，日后别让我再见到你，否则，我定不饶恕。”白发魔童问道：“你就非要赶我走？”谭渊皱着眉头，大声说道：“这天大地大，无论你去哪里，都跟我没有关系，可是若是你想再回我御剑门闹事，只怕比登天还难。”白发魔童此刻回想起太虚道长劝慰他的话语，有些事情该由自己承担的，就必须去面对，不能逃避。他愣了会儿神，又说道：“师弟，我有话要对你说。”谭渊冷言说道：“你我之间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你快走吧。”白发魔童右手握紧了白雉剑，谭渊听到了动静，反问道：“一言不合，就要对我也下杀手？若真是如此，我劝你还是小心为好，就算你有本事杀我，你也逃不出山东。日后，我们御剑门就会逐渐在江湖上没落。”白发魔童冷冷地说道：“谭渊，你们怎么想我，这我管不着，可我对御剑门的感激，是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比的了。”

    谭渊回头揪住他的衣襟，骂道：“既然如此，你为何要杀害我爹爹？我爹爹待你不好吗？你知不知道，因为你，我们御剑门被江湖中人耻笑，日渐式微，若你真的有心，你做了什么去弥补吗？根本没有，只想着到处寻人比剑，到处惹是生非，我谭渊是没用，剑术没你厉害，可我已经了解到要以大局为重，我不能眼睁睁地看到御剑门在我手里没落，你明白吗？你若是再纠缠不清，休怪我对你下杀手。”白发魔童右手一摆，推开谭渊，正色说道：“好，说的好！有些话本来我不想说，这其中牵涉到的太多。不过，我不想再这么不明不白地活下去。我是个大家都不喜欢的怪人，但我不是弑师的畜牲。”谭渊听后冷笑道：“白发魔童，当时，我们师兄弟所有人都在场，你还要狡辩吗？重伤爹爹后，趁机遁走，之后便在江湖之中到处寻人比剑，惹得一身骂名，难道这些铁证如山的事情，你也能堂而皇之地否认吗？”白发魔童拔出白雉剑，忽然刺了过去。谭渊没有带上英雄剑，只得后退两步，右手伸出抵挡，白发魔童右脚一踢，谭渊站立不稳，白雉剑直接架在了谭渊的脖子上，道：“谭渊，我不想杀你，但是我有些话必须单独找个安静的地方跟你说清楚，快进去，去师父生前的屋子。”谭渊没有料到这家伙真的会出手偷袭，虽然自己很不情愿，但也只好跟着他走进去。

    众位弟子见到白发魔童挟持了门主，都欲拔剑上前，却都被白发魔童给喝退。戴文宗怒道：“顾沅汀，你到底还是不是人？杀了老门主，这下又要害少门主，你若是还有点良心，就不该做出这种大逆不道之事。”风不破站在一旁，手中的梅花镖早已握好，随时准备对付白发魔童。白发魔童一个人面对御剑门数十人，这些人当中有曾经一起苦练剑术的师兄弟，还有一些御剑门后来的年轻弟子，他心中痛苦不已，不过他此刻眼神异常坚毅，他冷冷说道：“都不许乱动，我只是有话单独要跟新任门主说，你们全部都老老实实地呆在这里，否则，就算我今日跑不掉，我也要拉谭渊给我陪葬。”风不破大声说道：“你敢？就凭你，还真的不把我放在眼里了。”白发魔童在谭渊耳边低语道：“谭渊，如果你想知道师父临终之前那晚对我说了些什么，你就让这些人都退开，我与你单独进师父的小屋谈话，我把那晚师父交代的一言一语都全部告诉你。”谭渊本来心中就很纳闷这件事情，此刻听到白发魔童愿意主动告知，自然是微微点头，然后吩咐道：“各位御剑门的弟子听着，就算白发魔童不看重我的性命，他自己的性命也是在乎的，你们都先暂且别动，风不破师兄，麻烦你跟上来守着，既然他要与我单独谈话，那我倒要听听看他到底想说些什么。”风不破微微点头，笑道：“门主放心，有我在，他伤不了你。”白发魔童冷哼道：“风不破，你守在门外可以，但绝对不能进来，不然的话，就算你的暗器再快，我也有把握杀死谭渊。”谭渊朝风不破使了个眼色，风不破也向他做了个手势，道：“那好，就这样，你若出尔反尔，我定叫你不能活着离开山东，我风不破说到做到。”御剑门的众位弟子皆担心门主的安危，可毕竟谭渊都这么吩咐了，再加上有风不破在，他们也只好以静制动。

    白发魔童挟持着谭渊，来到了剑震八方谭伯雄生前住的小屋。白发魔童一脚把门踹开，推着谭渊进去，自己也随后踏步进屋，他回头说道：“风不破，你是厉渊镖局的大镖师，是条汉子，只要你不出尔反尔，我定不会伤害谭渊。”风不破很君子地做了个请的手势，脸上透出一丝微笑，似乎根本不惧怕他。白发魔童将屋子大门轻轻关上，白雉剑离开了谭渊的脖颈，缓缓地放在了桌上。风不破在屋子外面听到了这动静，这下也确定了白发魔童不会对谭渊下杀手，便坐到了一旁的石凳上，等待着他们两个谈话的结果。

    屋子里供奉着谭伯雄的灵牌，旁边的香炉里还有未焚烧完的香断。谭渊瞧了瞧白发魔童，又望了望爹爹灵牌，心中顿时感慨万千。白发魔童忽然跪下，拖着身子前行，白发魔童来到师父的灵位下，他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然后说道：“师父，徒儿顾沅汀来看您了，徒儿不孝，让你担心了。”说完，又叩了三个响头，谭渊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说，可见他都连续磕头了，自己也走向前去上了三炷香，另外还点了三炷，递到了顾沅汀的面前……

    欲知后事如何？

    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