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邳陵之战大捷
「没想到，越晋细作竟有两人！」
莫归舟手扶着头，眉头微蹙。
我也没想到，此番布防竟然诈出两名细作，屯长张之森和一个辎重营部名叫胡浅淮的人。
胡浅淮负责采购日常食物，每隔五日由军营出入莰城内，可趁机向军营外传送信息。
前世莫归舟应该是只查到张之森一人，当时张之森一人揽下所有通叛罪状，包括投毒。
如果张之森没有供出胡浅淮，说明二人要么情谊深厚，要么根本不认识。伙营归辎重营部管理，胡浅淮负责采买蔬菜。
如果二人熟识，在我们用辣椒试探张之森时，胡浅淮应该会发现端倪。
「这两人有可能彼此也不相识。」我说出猜测。
「为何？」少宫侯问道。
「我也正有此意。」莫归舟看向我，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兴奋。
「如果此二人熟知彼此身份，在我们令伙营备辣椒时，即会有所提防。至少胡浅淮并不知道张之森是荊夏人，二人并不熟识。」莫归舟说道。
我点点头，「我猜测，越晋军师为了确保这些暗探细作的安全，可能严禁他们知晓彼此身份。这样即使我们查到其中一人，也无法连根铲除。」
「裴方这个奸诈小人，不知道安排了多少暗探细作潜伏在大应军中，必须彻底铲除！」
少军侯将拳头狠狠砸在桌案上。
「这裴方也不知道用了何种手段，培养出这么多暗探细作。」莫归舟眉头紧锁，深入深思。
「待邳陵之战结束，我要好好审审这个张之森。」少军侯忿忿道。
此时此刻，少军侯部大部人马已经连夜赶往邳陵，静静等待来犯的越晋三万精兵。
莫归舟跟着张之森离席，暗中看到张之森放飞三只信鸽，应该已经将大应移师邾城的消息传出。
随后，张之森返回宴席，正赶上我哥哥跟陈展扭打。他觉着机不可失，趁机溜去营帐中将布防图复制带出，随后放入天亮前要出城的辎重车内。
从少宫侯营帐中返回，我帮哥哥处理手上的伤口。哥哥打陈展那拳出手太狠，手指关节有些淤青红肿。
「哥哥，你出拳也太狠了吧？」
「早就想教训这个色坯了！」
陈展好色之名远近闻名，他经常口出狂言，令人十分反感。
难得见到舞姬表演，此人好色之心深入骨髓，我猜他一定会忍不住对舞姬动手动脚。
于是跟莫归舟商议，让哥哥负责盯着陈展。待张之森返回宴席，看到莫归舟给的信号后，开始行动。
利用陈展好色，闹出一场戏。
「这个陈展确实该揍！」莫归舟咧嘴笑道。
我看着哥哥的手，心里有一丝内疚。
正是这一拳，让曾染月注意到了哥哥。少宫侯出面制止闹剧时，我看到曾染月看哥哥的眼神，双眸放光，爱意萌生。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前世我与莫归舟定下婚约时，曾染月已经削发为尼，斩断情丝，了却尘缘。
不知今生今世二人缘份如何。
「明日开始就要上场杀敌了，你是否已准备好？」
莫归舟拉着我胳膊，关切的看着我。
处理完伤口后，我和莫归舟一起送走哥哥，本来打算回营帐内睡觉，他突然拉住我。
「养兵千日，总是要上战场的。」我笑笑，内心确实有些忐忑。
「你等我一下，我有东西给你。」
他说完消失了，过了一会儿手中拿着一件软猬甲。
「这个给你。」
我接过软猬甲，尚有余温。应该是莫归舟刚刚脱下的。
「这是你的贴身之物，我不能要。」
我连忙将软猬甲扔回他手里。前世我听莫归舟说过，这软猬甲是他父王偶然从北疆得来的。
软猬甲质地柔软轻薄，刀枪不入，伴随他征战多年，曾救过他无数次命。
今生今世，莫归舟竟然将保命的软猬甲给了我。
「你现在武艺尚不精湛，战场上刀剑无眼，待你武艺精进再还我吧。」
莫归舟把软猬甲扔下，迅速转身离开。
我拿着软猬甲，看着他消失的背影，嘴角不自觉的微微上扬。心里仿若一股暖流缓缓涌入。
次日，晨光微煦，少宫侯即命张之森部暂时留守莰城，自己率军前往邾城。并留下数百空军帐，称以迷惑敌人。
张之森似乎并未察觉异常，领命继续留守。他周围布好了莫归舟安排的暗探。
胡浅淮押运辎重车前往邾城，在到达邾城时，「不慎」从车上摔落，右腿骨折，需要医治。随后被秘密关押在邾城之中。
莫归舟又派人留在莰城，顺着接应胡浅淮辎重车上所传出的布防图这条线索，继续查找越晋国军师裴方派来的暗探。
少宫侯带领精良余部三千余人，由人迹罕至的邳山南侧进入邳陵。大应军即将从天而降，内外包抄越晋军队。
我和莫归舟跟随少宫侯登上邳山，邳山南侧地势十分险峻，山下就是滚滚的邳江。稍有不慎，极易坠崖。
莫归舟一路始终在我前侧，披荆斩棘，帮我砍了树枝做拐杖。
山中虽树荫森森，但七月末仍是酷暑节气。我咬紧牙关，
一天一夜以后，我们悄无声息进入邳陵，部署在越晋国军队返程逃散的必经之路。
收到假信报的越晋大军果然如约而至。
进城前，越晋斥候前探来报，邳陵城仅有数千军驻守。越晋军队愈加坚信大应军队已向邾城移师，长驱直入，径直杀向邳陵城。
邳陵地势平坦，城外不好排兵布阵，只能诱敌深入。
邳陵城百姓早已撤出，城中百姓均为大应军将假扮。早已埋伏在邳陵的大应军瓮中捉鳖，轻松剿灭三万越晋士兵。
晋越军队统领关昊此时方才知晓自己中计，带着辙乱旗靡的越晋军余部，惊慌失措，四散而逃。
滚滚烟尘落去，关昊看到横刀立马的少宫侯。
越晋军的去路，被我们堵得严严实实。溃敌如决河，一番厮杀过后，关昊束戈卷甲，低头认降。
邳陵之战大捷，活捉越晋国军队首领关昊。在邳陵稍作休整，大应军继续北上，准备乘胜追击。
更深夜静时分，经过几日奔波激战，正在酣睡中的我被哥哥喊醒。
「知念，不好了，外祖父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