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生命之诗17·何必呢
钱宥麟在直播间的表现看上去非常气愤,实际上他本人冷静的一批。
他跟亓官琚进入的副本简单,是解密类的,对于他来说没有任何难度。
能破解的破解,破解不了就跟问题打赌,赌他能无视机关与与问题继续前行。
“赌徒”的能力被运用起来,只用了一天钱宥麟就带着亓官琚将名为“首脑”的副本斩于马下,并贯彻灭门组织的真谛,将副本直接摧毁。
但是!他提前回来!不是看他哥夫无论怎么说话!他哥都不醒的!
这是什么意思!
钱宥麟指尖按动屏幕的速度加快,他一条又一条弹幕的发,金色的豪华框框塞满了整个屏幕,也将他面无表情的脸照的金灿灿。
[我不理解!我不明白!最好有个人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那一拳到底!为什么!要挨!]
[你们知不知道!我就打了一个哈欠!我又不是炸了10号玩家岛!这个睡着的人!怎么就!醒了呢!还!被我吵醒!]
[我不服!我!不!服!]
榜一大哥持续发疯,有的观众不忍心把实话说出来,有的也是大胆往前冲。
[榜一大哥,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你自己太欠打了,然后贺哥随便找的机会打你?]
[前面的,你多少有点不够意思了吧,要委婉懂不懂?要我说,那就是贺哥不小心伸了个懒腰,这才把拳头捶在了榜一大哥的头上。]
[你们俩一个比一个损,能不能想点儿切合实际的,比如榜一大哥不是哥夫,所以贺哥才会被吵醒。]
那几条弹幕在金色框框里尤为明显,钱宥麟只一眼就能看到,他看着看着突然就笑了。
“原来人在非常无语的时候会忍不住笑啊。”钱宥麟评价道,顺手打开了全员禁言:“那就都闭嘴吧。”
直播间的全员禁言分两种,一种是房主,也就是贺枫禁言,直接剥夺所有人的发言权利,全都被迫闭嘴。
另一种是房管禁言,房管能自由发言,其他人不可以。
身为“都去死”直播间最大房管的钱宥麟一打开全员禁言,屏幕只剩下他金色的豪华框框。
沈自书看了两眼觉得有些好笑:“你被打应该是你哥还没有睡熟,深度睡眠的时候就吵不醒。”
钱宥麟:[所以怪我喽?所以怪我喽?所以怪我喽?]
[贺枫!不要睡了!你给我!起来重睡!哥夫!!你把他叫醒啊啊啊啊!]
钱宥麟继续暴躁发言,同样身为房管的亓官琚打字解释了一句。
[等一下让他自己冷静就好了。]
[你不准打字!你不准发弹幕!你走!你走开!这里没有你的事!赶紧拱!拱的远远的!]
[这是我的直播间!别管!就要发疯!就要发疯!!不发疯这日子还怎么过!人生在世!谁能不疯!]
[这是不公平的区别对待!我恨!]
亓官琚看着不让自己抱,自己缩在沙发上疯狂打字的钱宥麟唇角翘了翘,他斜倚在墙上,就这么懒散的盯着钱宥麟气哼哼的模样,觉得这人真是可爱。
当时他受钱宥承雇佣保护钱宥麟,见面的第一眼就觉得他管不住钱宥麟。
这个感觉也确实应验,除了在chuang上之外,其他的事情他管不住,也不想管,只想纵着这人,然后跟着他尽情胡闹。
粘在自己身上的视线越来越热烈,钱宥麟反手捞起一个抱枕朝着亓官琚就砸了过去:“不做!”
亓官琚轻笑一声,他稳稳接住抱枕:“睡觉吗。”
落在屏幕上的指尖越来越慢,直到彻底停下,钱宥麟抬头看向满目都是笑意的亓官琚喉结滚了滚。
榜一大哥放过满是金色框框的屏幕,向后靠在沙发背上,他舒展开自己的身体不再缩起来。
钱宥麟微微抬起下巴,他眯起眼睛眉头一挑:“勾引我?”
他一直都被钱宥承养的很好,这么一来贵公子的气势足的很,看向亓官琚的眼里逐渐带了些挑衅。
“那就再努力一点。”钱宥麟嗤笑一声,他抬手撑住自己的下巴:“不够。”
亓官琚眸子一暗,大步靠近,他弯下腰整个罩在钱宥麟的身上:“爷,我抱您去洗澡。”
钱宥麟满意了:“那就走。”
他们俩现在不在别墅客厅,而是在自己房间里。
恐怖游戏系统设计这栋别墅的时候应该没想过谁自己掏钱会买下来,最多只不过是合租,或者分摊着买下来。
所以别墅里所有的房间都自带卫生间,空间也不小,正好适合灭门组织这种团队居住。
自从跟亓官琚在一起后,两个人也不扭捏,直接住一起,房间里满是两个人生活的痕迹。
浴室门很快被合上,钱宥麟掐着亓官琚的下巴问:“爱不爱我?”
亓官琚不急着回答,他先去尝了尝朝思暮想的朱唇而后认真的回答:“爱。”
榜一大哥销声匿迹,走之前不忘把禁言打开把直播间的观众们感动哭了。
[呜呜呜该死的房管,他是真有实力啊呜呜呜!]
[真服了!这是什么世道!怎么说真话还要被禁言!太可恶了!不愧是灭门组织的!]
[榜一大哥呢!出来!俺要你好好理论理论!为什么不学好!为什么要学禁言!可恶!]
[?你们别说,榜一大哥怎么不说话了?连器官也不说话了……怎么事儿!]
弹幕激烈讨论起来,知道两人现在在玩家岛的沈自书也不着急,拥着怀里的人闭上眼睛也准备休息一下。
睡梦中被爱人再次拥紧,贺枫哼唧了一声又往沈自书怀里埋了埋。
五个人一觉睡到下午三点半才陆续醒过来,最先醒过来的傅时爬起来的时候都有些痴呆,他挠了挠头看了看笔记本上写了一半的问题死活不想承认自己是真的睡着了。
天啊!他就没睡过午觉!怎么回事!怎么养出来的习惯!
傅时陷进软乎乎的床垫上,突然想起了隔壁帐篷里的睡神,发现自己好像找到了什么真相。
被传染了啊。
傅时叹了一口气,他揉了揉眼睛傻笑了两声。
不过你别说,睡个午觉还真挺舒服的。
副本时间15:40,贺枫恋恋不舍的睁开眼跟午觉说了句明天见。
他窝在沈自书怀里伸了个懒腰,抬腿直接搭在沈自书身上。
沈自书笑着凑过去亲了亲怀里的人,贺枫嘿嘿乐着,两个人一起从被窝里爬起来。
[贺哥!你睡觉的时候榜一大哥疯了!]
视线瞥见这条弹幕,贺枫正了神色蹙眉有些担心:“出事了?”
[出什么事啊,他狂发弹幕!还把我们禁言!罪大恶极!]
经过弹幕七嘴八舌的解释,贺枫东拼西凑,找出每一条弹幕的关键点终于找出了重点。
贺枫看着沈自书:“你在跟他们聊什么,为什么不等我醒了再说?”
疯狂告状的观众们:……?
他们说的是这个吗!
“有人在问真的没有机会了吗。”沈自书将贺枫眼前的发丝挑开:“我在告诉他们要有心理准备。”
贺枫默了默,他又埋进沈自书怀里:“其实我一开始觉得傅时死了活了都没关系,只不过是因为他跟哭包是旧识我才说两句,可是我现在真的不想让他死。”
“我猜不透他的死有什么重要,我觉得如果我想,我就能保住。”贺枫声音有些闷闷的:“可他不想活,我就一定拦不住。”
沈自书应了一声,他捏着贺枫的后脖颈道:“或许,他一直陷在痛苦里,只不过一直在等自己的死有所价值,而现在,他知道他自己的死能为人类带来什么,所以便迫不及待。”
这话贺枫没法反驳,他搂着沈自书使劲蹭了蹭才从抬头:“那就带着他那份把恐怖游戏系统狠狠捶死。”
沈自书笑道:“好。”
[哥夫的话,好透彻,所以不是青年没有逃出火场,是他自己不想逃,然后就被带进了这里。]
[我好难过啊,我真的好难过啊,如果真跟哥夫说的一样,那时时,该多难过啊,我的眼泪一直在掉,根本就停不下来。]
[之前的世界没能留住傅时,现在的这个游戏世界,傅时又要用自己的生命当作筹码来帮我们,谁都留不住他。]
正在窥屏的傅时顿了顿,实在不知道如何否认。
的确,哪怕是时缚开口都留不住他半分。
他早就下定了决心,不管是谁,不论如何,谁都劝不住他。
傅时想了想,他将自己想说的话发了出去。
[别为他哭,等之后,我们要为了他带来的价值而欢呼。]
1号机给的机器非常好用,每次都会自动生成账号,这些人不会知道他就是傅时。
可他的一句话却引起了诸多回应。
[说的对!时时不会想看我们可怜,怜悯他!我们要等着那个价值揭露!我们要为他欢呼!]
[虽然眼泪掉的更快了,但是,好!一言为定!]
贺枫看着已经被“洗脑”的观众们忍不住笑了一声。
不用猜也知道那句话是谁发的,还为自己带来的价值欢呼,傅时就这么肯定他的死一定能带来什么?
贺枫笑容猛的一顿,他开始深思。
傅时这么肯定一定是知道了什么,可贺枫无论如何都想不出到底有什么关联。
难道说,傅时是分号机?
这是傅时唯一能给贺枫带来价值的方式,可傅时与升难成自幼相识,应该不会是分号机才对。
贺枫还是猜不出来,不过他也不心急。
反正傅时目前也不会死,现在还不用为了这个问题而动用太多的脑细胞。
思维缓慢收回,贺枫莫名其妙的想到了自己在梦里听到的那段对话。
他从床垫上猛的扑腾起来,沈自书连忙护住,果不其然下一秒,贺枫因为起的太猛差点有跌回去。
“我梦到了一些很离谱的东西。”贺枫跟搂着他的沈自书说:“并准备一会儿去探查一下。”
沈自书应下,带着贺枫站起来。
眼看着贺枫跟沈自书要出帐篷,傅时也关掉直播间,准备跟着出去。
只不过他帐篷一拉开,飞快的钻进来一个东西,把傅时吓了一跳。
小哭包扒在傅时身上,一声不吭的掉眼泪。
傅时深深叹了口气:“我后悔了,我想撤回我的发言。”
“时哥。”升难成突然开口问:“如果不是你嫌弃我烦了,你会告诉我真相吗?”
傅时顿了顿,也开始思考升难成这个问题。
说起来在重新遇到升难成跟与贺枫相识之前,他疯的彻彻底底,言行举止都很癫狂。
升难成问的那个问题,在他发现升难成过得很好时,傅时天天都在告诉自己,他一定要把这个真相告诉升难成。
可告诉他自己又能得到什么呢?
傅时蓦的冷静下来,觉得自己真是疯了。
所以哪怕是他没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掐住升难成脖子时,他都把这个真相咽了回去。
“你猜。”傅时揉了揉升难成的头发:“我说我过得很好,你信吗?”
“狗才信!”升难成大喊出声:“你别骗我,我才不信!”
傅时:“或许,这个狗你能当一当。”
小哭包愣了一下,哇的大哭出声。
贺枫站在帐篷前无视了傅时的求救:“你说你,何必呢。”
傅时:……
他就没想这么多!
小哭包正儿八经的哭是没有那些搞笑的声音的,他哭的难过,哭的伤心,哭成一个音。
傅时忍了一下实在没忍住,伸手把升难成的嘴捂上了。
小哭包一边抽抽一边懵懂的看着傅时,像是十分不解。
傅时绞尽脑汁都没能想出自己的曾经有什么快乐的事情,于是他深吸一口气:“我谈恋爱了。”
这话一出升难成顾不上哭,看戏的贺枫也提起了兴趣。
两个人的视线都有些灼热,看的傅时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他轻咳一声放开抽抽搭搭的升难成:“想不想听?想听就不准再哭。”
升难成抽噎:“你,你这样,那我哥夫,怎么、不拦你啊?”
傅时不服:“怎么说话的,那是你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