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生命之诗7·小哭包会哭
贺枫说完突然发现有些不对,一抬头就看到蚀日端着两杯水一脸无语的站在他们面前。
“呦,回来啦?”贺枫神色自然,一点都没有被抓包的窘迫:“快坐快坐。”
[这招呼打的一点毛病没有,就是不知道还以为这是贺哥家呢。]
[我也想要贺哥的厚脸皮,这样背后蛐蛐别人再也不怕被抓包,多好啊。]
[前面的你说话小心点当心别被禁言,但说实话我也挺想要的,而且如果能跟贺哥那样自然就更好了,看看那个反应速度,我是真的羡慕。]
[时常好奇贺哥到底是从哪里练就的那种得天独厚的松弛感。]
[我翻译一下,简称:不要脸。]
贺枫皮笑肉不笑的给出一个全员禁言。
真给这群人脸了。
蚀日坐在两人对面,他看着贺枫有些不悦的神色有些不明所以。
贺枫:“不必在意,讲讲现下的形势吧。”
地下堡垒建成于五年前,在此之前地下堡垒作为一个小型基地曾经被机械族扫荡过,基地里的幸存者所剩无几,只有十几人。
而后经过其他基地的援助,地下堡垒建成,又在上一任首领的领导之下避世不出,这才保住了最后的人类。
蚀日是在三年半前上位,他在没上位之前就已经在筹划整个覆灭行动,上位之后更是将整个行动搬到明面上来,取名为歼灭计划。
他主张用机械对抗机械,所以一直在研究为他所用的机械,加上这几年的努力已经有了初步的成果。
“当下,我手里可用的武器共十万。”蚀日平静的叙述:“可比起机械族来说,数量才是是对方的二十分之一。”
二十分之一,这说明机械族起码有二百万,差距直接拉开。
贺枫也明白了为什么羚兰会那么肯定蚀日会输,这差距不输才怪呢。
“最主要的是,机械族的首领无法消灭。”蚀日垂着头看起来有些颓然:“我一共杀死它五次,可每一次消灭之后它都能复活,而我只有一条命。”
蚀日的语气听起来很落寞,他指尖相互交错着有些不安:“所以,我需要你们帮我找出首领的弱点,阻止它这种无限复活。”
这件事难度很高,也很危险,蚀日不确定面前这两个外来者是否会帮他。
可这是难得的好机会,蚀日等了五年才等到愿意帮他们的外来者。
更何况比起他这种原住民,外来者更加厉害,他曾经见识过,自然知晓。
只不过那些厉害从来都是朝着他们来的,蚀日看着贺枫与沈自书还是决定赌一赌。
他深吸一口气开口道:“请帮帮我。”
他这话像是什么的开关,话音一落恐怖游戏的播报紧跟着就跳了出来。
「叮!玩家贺枫、沈自书、升难成、路明、齐如行、危楼等玩家触发支线任务,支线任务现在更新!
玩家支线任务:杀死羚兰或蚀日。
玩家支线任务奖励:可确保玩家无伤通关副本一次。」
明码标价的任务,十分可观的奖励。
贺枫看着那个支线任务中的“或”字若有所思。
羚兰,堡垒前任首领的孙子,有勇有谋,识大体,危险性确实很大。
蚀日,新代首领,虽然是激进派,但武力值很高又有头脑,主张的歼灭计划更是能直捣中心。
所以为什么是或呢?
为什么任务不是“杀死羚兰与蚀日”而是“或”呢?
贺枫不太明白。
难道这两个人杀死一个会引发什么效应?
奇奇怪怪的任务。
而蚀日有些紧张。
从很久之前开始,只要他对外来者说出“请帮帮我”那些外来者肯定会突然攻击他。
蚀日虽然不知道原因,却也能猜到应该跟那个什么苟系统有关。
之前那些外来者他能够应付,可刚才与贺枫打了一架他发现自己很可能会输,输了就会死。
所以蚀日有些紧张。
“我不懂就问。”贺枫一脸认真:“杀死你跟羚兰其中一个的话,会触发什么效应吗?”
面对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蚀日有些茫然,他思考了一下再开口时满是不确定:“应该,不会吧?”
贺枫点了点头:“那我们明天出门去找那个首领?”
蚀日有些惊喜:“真的?”
“假不了。”贺枫笑起来:“那些曾经杀你的人都被你杀了吗?”
“是。”蚀日点头应下,不准备有任何隐瞒:“那些对我出手想要杀我的外来者都被我杀了,你要替他们报仇吗?”
“我为什么要替他们报仇?”贺枫不解:“他们自己选择去尝试,最后得到了应有的结局,这谁也不能干涉的,再说了,关我什么事。”
蚀日彻底放下心,他看着贺枫笑道:“多谢。”
“不必。”贺枫起身带着沈自书离开,他朝着蚀日挥了挥手:“明天上午八点我过来。”
蚀日应该是回了声好,不过早就走出他住处的贺枫没能听的真切。
他也不解开禁言,直接指挥着观众们去把升难成叫回来。
副本时间下午17:47,玩家们一开始的聚集地摆起了桌子跟锅。
跟着小哭包一起溜达回来的傅时显然是有些兴奋,迫不及待开始点菜:“我想吃火锅,你们就说行不行吧!”
正准备煮火锅的贺枫一笑:“还挺有默契,确实是火锅。”
升难成跟傅时欢天喜地,路明将他收集的地图讲给了贺枫。
“我们现在能触及的区域应该只是外围。”路明指着他画出来的地图道:“有人故意为之,看起来像是对玩家的一种保护。”
贺枫点了点头:“确实如此,再往里深入是一个地下城,那才是堡垒的主体,对了你们谁有空,帮我叫个人过来。”
十分钟后,路明带着贺枫给的详细地图敲开了羚兰的房门,说贺枫邀请羚兰一起去吃饭。
羚兰犹豫了一下便应了下来,他带着路明抄近道走了回去,用了差不多五分钟。
不路痴的路明差点被绕晕,不过也能记住是怎么走的。
辣锅与骨汤锅已经咕嘟咕嘟冒泡,贺枫见路明带着羚兰回来马上开始招呼着下肉卷。
六个人开开心心开始吃饭。
可能是辣锅的缘故,贺枫总感觉羚兰的状态比下午要好很多,容光焕发的,那个面色更是白里透红,看起来非常健康。
就好像下午那个三步一咳,到最后快要断气的人不是羚兰一样。
贺枫猜测,或许羚兰是把治疗药水plus版喝了,才恢复成这样。
也挺好的,看上去比那个状态顺眼不少。
狠狠炫了两碗肉片的傅时终于舍得说话,他看着吃相极好的羚兰,心脏忍不住剧烈跳动起来。
多么好看的皮啊。
“这是那什么兰?”傅时看着贺枫问:“能杀吗?”
贺枫笑着问:“你觉得呢?”
傅时了然:“不能啊,那算了。”
升难成看看羚兰再看看他哥,有些不理解:“所以支线任务是怎么触发的?”
说到这儿,贺枫就想起了蚀日那个纠结的模样,大概知道是为什么,他回答:“估计是苟系统忌惮羚兰跟蚀日吧,主要是为了不让他们跟玩家结盟才设置成这样,大概只要有人跟蚀日有结盟的倾向,支线任务就自动刷新。”
升难成捧着碗让路明给他夹菜,闻言还是不太明白:“那为什么不都杀死呢?偏偏整一个杀死羚兰或蚀日。”
这个问题贺枫也不太明白,他看向羚兰,想让羚兰来回答一下。
“因为那个名为恐怖游戏系统的东西要的是两个阵营互相对立。”火锅很好吃,羚兰不曾有过的食欲都被挑了起来,他咽下嘴里的菜道:“如果我跟蚀日都死了,堡垒就会沦陷,人类将不复存在,对立的阵营消失,你们这些玩家又能参加什么呢?”
升难成一脸悟到了,随即又问:“所以为什么蚀日带领的队伍叫‘生命之诗’啊?”
羚兰神色一顿,他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又放开,像是想到回忆,一时间整个人都有些悲伤:“生命啊,那是多么美好的东西,应该被呵护,而不是被利用,被毁灭,这就是‘生命之诗’的含义。”
这段话有些耳熟,又把头埋进碗里的傅时抬头看了一眼羚兰,不过羚兰还是没有火锅吸引他,傅时马上又投入进去,继续炫饭。
同样觉得有些耳熟的还有贺枫,他看着羚兰,眼眸中好像有光闪了闪。
这一顿吃的有些畅快,连不怎么吃饭的羚兰都吃撑了,他摸着自己的肚子瘫坐在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偷偷摸摸凑近的贺枫小声道:“想蚀日啊?”
羚兰一惊,连忙想要否认但看着贺枫眼里的揶揄又不知道怎么反驳。
“你怎么不问问我劝的怎么样了。”贺枫把升难成挤开,坐到羚兰身边:“你好像不是很在意这个问题。”
羚兰笑着摇了摇头:“我已经知道了结局,大抵是你要跟他一起去实行那个歼灭计划。”
贺枫:“哎呦呵!你猜的倒挺准。”
羚兰的笑容变成苦笑,他叹了口气:“这样也好,你们能陪着他,也算是多了一层保障。”
“是嘛?”贺枫挑眉:“我怎么感觉这似乎不是你们的终点?”
“终点永远都在前面。”羚兰看着贺枫的眼睛道:“总有一天能够碰得到。”
之后贺枫也没再问,羚兰也没再说话,又等了一会儿,羚兰便打了个招呼,先走了。
贺枫几人就开始收拾东西,把帐篷搭起来准备再聊会儿天就睡。
升难成见缝插针磨蹭到傅时身边再次问出那个他问了一下午的问题:“帅哥,一起打架考虑一下?”
傅时也再次给出他的回答:“别问,别想,别无可能。”
升难成直播间:又来了又来了,这俩人又开始了。
自从逮住傅时之后,小哭包就开始进行游说,游了一下午都没让他时哥游回来。
“退一万步讲。”升难成垮着一张脸:“哪怕时哥你不跟苟系统是一边的呢?”
“那不行。”傅时拒绝:“我跟小怖已经锁死了,就是那种我死了也得坑死他,懂吗?”
升难成不满赶紧呸:“呸呸呸!什么死不死!别瞎说!”
傅时蹲下身去固定帐篷的另一边,升难成自觉去帮傅时按好。
两个人一时间都没再开口说话,气氛有些沉闷。
“时哥。”安静了两分钟,升难成还是没能忍住,他道:“你总得给我一个理由吧?”
傅时哦了一声:“我不给你能把我怎么样。”
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美感在。
已经搭好帐篷的贺枫靠在沈自书身上光明正大的偷听,忍不住替小哭包碎了一下。
“别说八匹马,就算八百匹都拉不回时时,你说哭包怎么就不明白呢。”贺枫不解道:“感觉哭包今天得哭着离开。”
傅时跟升难成还在继续没有营养的对话,升难成开始卖惨,他坐在地上抱着傅时的腿不撒手,嚎的是一个撕心裂肺。
“哭包,我杀过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我早就不是你的时哥了。”傅时沉下神色叙述这个事实:“你还不明白吗?我跟恐怖游戏系统一早就勾搭在了一起。”
升难成瘪嘴:“那你也可以反悔,你也可以跟我一起。”
傅时叹了口气,他拍了拍小哭包的头顶,问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你现在应该死不了吧?”
“信不信我现在就死给你看!”升难成嗷一嗓子哭出来:“让你弃暗投明怎么就这么难呢!呜呜呜呜哞!!”
听到许久都没有过的熟悉牛叫,贺枫满意了,他谦虚的朝着弹幕拱手:“无他,就是知道小哭包会哭罢了。”
升难成哭的更大声了,泄愤一般把眼泪跟鼻涕擦了傅时一裤子。
这么耍赖的模样给傅时看笑了,又想起小时候,不止升难成,其他小孩儿也会这么挂在他身上耍赖,要他别那么拼命干活。
那个曾经说时哥,我们也可以干活的小家伙长大了,现下挂在他腿上乱哭,说一句,时哥,有种你就回头。
傅时又拍了拍升难成的头,在心里说了一句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