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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自闭小孩惹人爱(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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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付施半睡半醒间听到了几声社交聊天软件消息提醒的声音,开始付施不想理会的,但心里一直很乱,就摁开了手机。

    看第一眼的时候没有反应过来,第二眼的时候看清楚了到底是什么。

    一个好友申请,一个来自公司艺人群的好友申请,来自前几天刚见过的人的好友申请。

    付施想也没想在看过之后就把记录删了。

    烦!很烦!

    在国外工作有一个非常不好的地方,就是这些老外没有饭点,早上郑亚白跟着付施去了摄影棚,几乎是所有的工作人员都捧着一杯冰美式在喝,只有一两个坐在窗户边吃三明治。

    郑亚白早上吃了挺多的,但架不住一上午都在化妆间摄影棚之间跑,还没到中午就开始饿了。到中午的时候,摄影棚忽然变得更忙碌了,郑亚白是最闲的那个,付施虽然脾气臭,但业务能力却是很刚的,中午饭点过了他一粒米没吃还能保持一个很好的状态,郑亚白就不行了,大概是看出他有些累,短暂的休息时间,付施让郑亚白去服道间呆着了,那里人去的少,还有沙发。

    郑亚白没有拒绝,因为他确实很累,还很饿。

    这人吧,如果本来身体就虚,千万不能饿着了,不然就会和郑亚白下场一样,饿晕了。

    郑亚白因为低血糖直接晕在了服道间,过了很久都没人发现。

    完成第一天的拍摄,付施瞅了一圈都没瞧见郑亚白人影,太忙了甚至都忘了自己跟郑亚白说过的话。

    给郑亚白发了消息,好一会儿没得到回复,付施也烦了,拍了将近一天没有吃东西,他一个正常减脂餐也要吃很多的人哪里遭得住,跟工作人员打了招呼,就让司机送自己回酒店了。

    郑亚白是被人摇醒的,他头晕眼花,有人往他嘴里塞了块巧克力,郑亚白凭着生存本能嚼着,缓了半天才觉得好受一些。

    找到他的是一起来出差的工作人员,所以交流没什么问题。

    “付施已经走了,我来收拾道具,才发现了你,不然摄影棚上锁,你就出不去了。”

    郑亚白脸色还很苍白,说话声音也是有气无力的,“对不起。”

    “哎呀,你说什么对不起啊,我扶你起来吧,化妆间有面包,我带你去吃点。”

    郑亚白被他扶着离开服道间,摄影棚内的大灯都关上了,现场只有寥寥几个人在看照片。

    为什么走了?没有发现他吗?明明是付施自己说的让他去休息,怎么就把他丢下了……

    委屈,郑亚白觉得很委屈,但是又觉得自己没资格委屈,他不能因为付施对自己态度好几天就得寸进尺,他不该的,是他的错,是他逾矩了。

    “你,你还好吧?怎么脸色越来越差了。”工作人员把面包递给他,郑亚白却没有接,他垂着头,肩膀缩起来像没长大缺乏安全感的孩子。

    这怎么办啊?他也没有付施的私人联系方式啊!

    眼看着郑亚白身体越来越抖,肩膀越缩越弯,最后直接躲到了沙发后面。

    好疼啊,被丢下了,好难受啊,他不乖吗?为什么妈妈不要他了?血……白色的裙子……血……

    无尽的黑暗把他笼罩住,郑亚白只觉得身上每一个地方都在疼,脑子里一些画面放大再放大,妈妈……染血的裙子……浴缸。

    是噩梦吗?还是妈妈来找他了吗?

    化妆间的门“砰”地被人砸开,一个高大的身影闯了进来。

    郑亚白被这一声吓到了,捂住耳朵瑟瑟发抖,嘴里喊着“妈妈”。

    付施身体里面好像抽出一条无形的线,线的那头是郑亚白,他的心脏被牵动着,郑亚白在发抖,他也在发抖。

    一路上赶过来,付施自己都不知道跑得有多激烈,冷冰冰的风把他脑子刮清醒了,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郑亚白那个模样,怎么不管不顾地离开了?

    这次,抱抱没有用了,郑亚白在抗拒他的怀抱。

    “不要!不要!”郑亚白低声吼道,吼完开始干呕。

    “ !”付施骂了一句,伸手在郑亚白兜里找药。

    没有!所有兜都掏遍了也没找到!在哪儿?放在哪儿了?平时不是随身携带的吗?药呢?

    在一瞬间,付施想到了“死”这个字,他生命力一直很强,但是郑亚白在他眼里是一碰就碎的存在,郑亚白死了怎么办?怎么办?!!

    工作人员想到了什么,立马跑出去,很快捏着一个小瓶子回来了。

    “你在找这个吗?”他刚递出去,付施就一把夺走,颤着手拧开,他的动作太着急,药片全都倒了出来,他捏着两粒塞到郑亚白嘴里,其余的掉在了地上。

    郑亚白给吐了出来,他在拒绝吃药。

    付施粗声喘气,更像发病的那个,他捏着掉落在郑亚白领口的两粒胶囊,硬塞回他嘴里。

    “给我水!”

    工作人员慌乱跑出去,拿了一瓶水回来,还顺便看了一场“救人”大戏。

    郑亚白药都吐出来,水更不可能喂进去了,付施一着急也来不及多想,自己怼了一大口,掐着郑亚白的下巴,逼的郑亚白不得不大张开嘴。

    用嘴喂药是有技巧的,得用舌头顶到对方喉咙里让他吐不出来,那药才能顺着水进肚。

    喂完药,两人的嘴唇都带着水光显得亮晶晶的。

    这是第二次了,以这么一种方式给郑亚白喂药,付施心境比之上次发生了很大的改变,在造型店那次纯粹是为了救人命,这次是因为什么……付施说不出来,郑亚白之于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单单说是助理付施自己都觉得勉强,但要说还能有其他什么关系,付施也说不出来。

    朋友?弟弟?还是把他当成了需要保护的小孩子?

    吃了药,郑亚白要持续一段时间大脑放空,整个人就会显得很呆傻,眼睛盯着一个方向但是并不聚焦,此刻两个的距离很近,付施在郑亚白澄澈透亮的黑眼珠中看到了自己的脸。

    自闭应激症患者是怎么思考问题的?又是怎样一种思维看待自己和别人的差别?会不会因此而自卑?

    付施想不到,也无法共情,但他知道郑亚白的世界一定是非常单纯的,他想问题非常纯粹,纯粹得让人心疼。

    郑亚白被付施用自己的外套裹得严严实实抱回了酒店,毕竟是在相对开放的国外,倒也没多少人觉得奇怪。

    拍摄周期还很长,郑亚白也长记性了,在自己的小背包里塞了各种简单饱腹的吃食和能量棒,付施有时候拍摄休息也会来扒拉他的背包,巧克力啊,糖果啊,郑亚白也不拦着。

    这天,摄影师要求付施做一些大胆露骨的动作,因为所要展示的衣服本就敞亮,这些动作做出来展现好身材的同时,也非常之……暴露,直白!

    职业素养是一码事,付施不是什么传统男人思想,该漏的他也不会拘谨,但这些动作显然充满了挑逗意味,当然如果只单单是动作还能接受,但是摄影师要求他眼神要到位,这就难讲了。

    不仅仅是演员,模特也会有要求眼神的灵动,眼睛能传达的情绪是非常剧烈的,一个好的模特,眼神里面也会有点东西。

    但是!只是单纯的眼神倒也不是不能接受,摄影师要求付施眼神要足够撩人,尽情放电,这在付施认知里基本等于让他一个大男人对着镜头搔首弄姿。

    钢一般的男人绝不能容忍这种事情的发生!所以,付施就和摄影师发生了一些口角争执,谁也不让着谁,周围的人也是心惊胆颤不敢出声劝阻,这俩人谁的脾气都不好惹,劝哪个都不对。

    最后,僵持不下闹得两个人互相生气,付施干脆撂挑子不干了,脱了衣服自己去卸了妆就要回酒店。

    郑亚白第一次碰上这种情况,吓都吓蒙了,他本来就嘴笨不会说话,更别提这种对他来说陌生又复杂的吵架了,他脑袋空空,一句话都不会说了,只能跟着付施进了化妆间。

    “出去,别来烦我!”

    郑亚白脚步被他这一声吼停了,整个人立在门口不知所措。

    付施根本不知道跟进来的人是谁,吼完这句话就走进洗手间洗脸去了。

    站在摄影棚的郑亚白感受到了周围略显沉重压抑的氛围,大气不敢出一声,但已经存在感那么低了,还是被人找上了门,是摄影师。

    摄影师不是华人,说话郑亚白自然是听不明白的,他叽里呱啦说了半天,郑亚白只有懵/逼的份儿,周围有人看出来了郑亚白的窘迫,有会中文的工作人员过来跟郑亚白解释。

    意思也很简单,让郑亚白跟付施说一声,今天拍摄暂时结束,明天休息一下。

    跟他解释的人建议让他跟摄影师说几句好话,毕竟是世界知名摄影师,付施有脾气人家也不是软柿子随人捏的,说几句好听的话,这事儿也就没什么了。

    郑亚白知道,作为助理,这是他应该做的工作,如果是经纪人在这里,可能在付施撂挑子不想干的时候就会及时解决好了。

    可是他不是经纪人,这种场面对他来说是突然的是陌生的,他不知道应该怎么解决。

    “sorry。”

    郑亚白低眉顺眼,活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儿,他个子又低,站在本就人高马大的摄影师面前还弯着腰更显得娇小可怜,英语他也只会那几句,中文“对不起”他已经说得很溜了,英文这算第一次。

    他越是这样,越整的别人没脾气,摄影师也不是什么特别斤斤计较的人,说了没关系后也不再为难郑亚白。

    郑亚白一个人待在摄影棚,周围没有熟悉的人,体验了一把尴尬的感觉后被付施叫了回去。

    化妆间只有付施一个人,他拿着手机似乎是在和人发消息,看见郑亚白进来后也没有说话,示意郑亚白坐在自己旁边。

    几分钟后,付施把手机放到桌子上,准确的说是丢到桌子上,手机棱边磕在桌面上发出很大的声音,郑亚白肩膀不自觉抖了一下。

    “你跟andrew道歉了?”语气不是很好,眼神也很凶。

    郑亚白点点头。

    “我让你去了吗?关你什么事需要你去张那个嘴?你去道歉不就意味着我低头?你怎么做助理的?!”

    一顿强硬输出把郑亚白定在了椅子上,他脊背拱起来,眼神有些畏惧地看着付施,不敢出声。

    “玛德!你能不能说句话?老子天天对着你这张脸能吃下饭真是万幸!你如果做不好就自己滚!别等我请你走ok?”付施心情糟糕透了,又收到经纪人让他同意于梓的好友申请的消息,心里一直都在窝着火,偏偏又听见郑亚白去给摄影师道歉的事,这火就再压制不住了。

    郑亚白甚至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在他认知里,道歉不一定是做错了,也是为了息事宁人,让事情更快更好的过去,不至于拧巴在这里,耽误之后的工作。可是,付施这些话好像就是在指责他做错了,不该去道歉。

    郑亚白不声不响坐在那儿任由付施骂,付施自己都觉得没意思了,深叹了口气说:“收拾回酒店。”

    “好。”

    回去当晚,郑亚白就发高烧了,这几天在摄影棚跟拍,一会儿热一会儿冷交替着,再加上心理压力大,他身体本来就没那么好,能坚持几天已经很不错了。

    但是,他没有跟付施说,接到沈耀生的视讯被沈耀生发现了端倪才说自己发烧了。身边没有人,也不知道在哪里能买药,在这个陌生的国度和不熟悉的城市,他好像成了一根没有依靠的浮木,头晕身上疼。

    “听哥哥的话,给自己盖好被子,我给你联系人去送药。”

    “嗯。”郑亚白手臂很软,抬起来举着手机已经很浪费体力了。

    挂了视讯,沈耀生第一时间联系了付施,付施压根儿不接他电话,发消息也不回或者根本没有看。

    迫不得已,沈耀生找了经纪人,让经纪人联系付施。

    “喂?你在干什么?沈总给你打电话发消息你没看见?”经纪人开门见山,事情太过紧急了,寒暄就没有必要了。

    付施鼻子出气,显然还在气头上,“干嘛?!他什么时候给我打电话我接过?”

    “……”那你还挺有理是吗?

    “不跟你扯,小白出事了,高烧不退,晚点儿估计脑子都烧坏了……喂?我!你干嘛了?喂?付施?喂……”经纪人话没说完就听到一声类似摔手机的音儿,给他耳朵刺的。

    郑亚白房间的门紧闭着,被付施一脚踹开,门砸在墙上震天响,郑亚白烧得昏昏沉沉,对这么大的动静都没力气做出反应了。

    身体被人从被窝里捞出来,滚烫的额头贴上一处温凉,几秒后温凉退开,郑亚白睁开眼睛看到了付施紧张的俊脸。

    “疼。”如果真是单纯的生理疼痛就好了,偏偏郑亚白这是心理问题造成的疼痛,治无可治。

    “要抱抱吗?”

    郑亚白虽然脑子不清醒,但是他能听清楚付施的话,付施刚想环住他,郑亚白发烫的手抵上他的胸膛,用力把他往外推,奈何他的力气太小还发着烧,付施坐在床边纹丝不动。

    “不、不要!不要你!要哥哥!”郑亚白用了很大的的力气才说完一句话。

    付施当即脸就黑了,什么意思?他就在这儿坐着,小东西还想找沈耀生?真是把他惯坏了!都会蹬鼻子上脸了!

    “你以为你有的挑?”付施都想转头就走不管他了,语气确是酸酸的。

    不知道是不是发烧的缘故,郑亚白胆子都大了许多,在付施怀里挣扎着要躺回床上去。

    可是付施是谁?武力值岂能是他一个小病秧子能对抗的?没出一分钟郑亚白就把自己整得一身汗也没能挣脱付施的怀抱,pg还挨了好几下。

    付施看着捂着自己的pg趴在床上眼神幽怨地看着他的郑亚白,嘴角一勾笑了出来,“都是男人,拍几下pg怎么了?”

    是这个问题吗?你哪里只是拍了?你还捏了!这话郑亚白说不出来,眼神非常委屈。

    付施给他量了体温,看着郑亚白吃了药,把人捂在被子里闷汗。

    “热。”

    “热也给我忍着。”付施凶狠狠地说,双手隔着被子把郑亚白搂结实了。

    什么时候睡着的付施不知道,再醒过来就看到郑亚白还窝在自己怀里,被子在两人身上盖着,郑亚白的一条腿搭在他的腿上,姿势前所未有的亲昵,透过窗户外面的光,付施能很清晰地看到郑亚白脸蛋上细小的绒毛。

    好奇怪啊,为什么郑亚白没有胡子?这么一看,郑亚白长得过于清秀了些,感觉哪里都软软的,他真的是男的吗?付施也不是没见过女人,但这个圈子里长得好看的女人多如牛毛,皮肤好的也很多,付施合作过那么多女模特,一个也没有郑亚白看起来皮肤软嫩细腻。

    付施求证一样把被子掀开了,一只手顺着郑亚白软乎乎的小肚子往下摸去,直到摸到了该有的东西才像是确定了某个事实一样,刚要神不知鬼不觉缩回手,一抬眼和一双湿漉漉纯澈的眼眸对上了,给付施惊得心一颤,呼吸都收回去了。

    “热哥哥。”刚睡醒,声音还有点虚,听起来就特别像撒娇,偏偏付施是个对他撒娇没什么抵抗力的人,当即身体一热,耳朵都憋红了,“闭嘴!不要对着我撒娇!”

    郑亚白想说没有,但是嘴被付施堵住了,付施的手很大,目的只是捂住郑亚白的嘴,实则把人大半张脸都盖住了,郑亚白嘴巴鼻子都没办法呼吸了。

    “呜呜呜呜……”郑亚白抬手要推开他,付施心道糊涂了,赶忙松开手,但是郑亚白已经气短地呼吸急促,面色涨红,眼睛蓄满了泪水。

    “不是!你别搞得跟我欺负你了似的行不行,哭什么哭啊?!”付施大手在他眼皮子上抹了一下,粗粝带了点茧的指腹搓得郑亚白眼皮子火辣辣的疼,生理性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了。

    “疼~”

    “说了不要撒娇!好烦啊!”付施坐起来,像是要去做什么急事一样,匆匆站起身离开了郑亚白房间。

    郑亚白自己坐在床上,愣愣地看着已经关上的房门,刚刚有个东西碰到了他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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