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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自闭小孩惹人疼爱(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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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性感火辣脾气差、作天作地作媳妇儿大模特付施&性子软温顺逆来顺受有苦憋着有些自闭小绵羊郑亚白)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收收你那臭脾气,人家是来给你当助理不是当出气筒,也不知道天天哪来这么大火气!你自己算算我给你找了多少助理,有一个干的超过一个月的没有?你还有理了……”经纪人怒火中烧的声音里满是恨铁不成钢,但是半躺在化妆间沙发上的男人听进去了多少就不得而知了。

    经纪人也是个性格火爆的,看他那个样子也知道自己是说了也白说,这家伙一点记性都不给你长!气人得很!

    经纪人近一年都在筹备结婚的事情,那头一忙就顾不上付施这头了,就想着给他找个助理,平时陪着参加活动或工作也方便许多,谁知道这家伙倒好,给他找一个他气跑一个,至今已经跑了十几个,坚持最长的还不超过一个月!

    “我又给你找了一个,这孩子年纪小,也没接触过这个圈子,你给我好好对待人家,听到了没有?”经纪人恨不得趴在付施耳朵边狂吼。

    付施摆摆手,态度极其敷衍,“知道啦知道啦!”

    “哎——”经纪人长叹一声,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这么多年竟然没有掉光,还真是万幸!

    新助理还真是个年纪小的,跟在一米七八的经纪人身边还要矮上几分,更别提本身就是模特的付施了,就跟还没成年的小豆芽似的。

    “别害怕,他只是脸长得臭,自我介绍一下吧。”经纪人尽量温柔了嗓音跟身边的人说。

    郑亚白厚重的黑色眼眶后面一双泛着水光的眼睛小心翼翼地看了付施一眼,双手交握搭在身前,看得出很紧张甚至有些害怕。

    “不用紧张,你可以的好不好?”经纪人也是无奈,老板亲自塞给他的人,他也不好拒绝,只是这孩子胆子也太小了,别人在他面前说话声音大一些都要担心会不会吓到他。

    “我、我叫郑亚白,是、是你的新、新助理。”只是一个很简单的自我介绍,对于一个常年自闭的人来说也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什么啊!又矮又丑就算了,连话都说不利索?”付施一向说话不留情面,嘴巴比鹤顶红还毒。

    黑色眼眶后面的眼睛顿时湿了,郑亚白身体缩了缩,显得他更娇小柔弱。

    经纪人上前狠狠在付施手臂上拍了一巴掌,“好好说话!”

    付施皱着眉头,英俊帅气的脸上显出不耐,“我就是在好好说话,怎么越找越垃圾,这种人能当好助理吗?”

    经纪人立马去瞅郑亚白的脸色,果不其然,嘴唇都因为害怕在颤抖,没有什么血色的小脸上写满了畏惧和自卑。

    “哎——”经纪人走过去,牵着郑亚白的手腕把人拉出了化妆间,轻声安抚道:“他脾气是不好了点,但是人其实不坏的,你可以吗?不行的话,我去跟老板说清楚。”

    感应不到付施危险的气场,郑亚白脸色明显变好了很多,他缓慢地摇了摇头,张嘴道:“不用,我可以的,谢谢你。”

    “啊,不用谢我,怎么说呢?你慢慢适应,如果实在不行一定要跟我讲,咱不要勉强好不好?”

    郑亚白点点头,有些厚的刘海挡住了他的神色。

    经纪人心里也很不安,这小孩太温顺了,他的性格在付施那个狼崽子手下,指定不好过,也不知道大老板到底怎么想的。

    成为付施助理的第一天,郑亚白就被他指使去买咖啡,摄影棚距离商业区很远,郑亚白刚考完驾照,开车不敢快,用了很久才买回去,结果付施才喝了一口就当着他的面把一整杯咖啡丢到了垃圾桶里,眉心皱在一起,冷漠的表情阴戾吓人,“你买的什么东西!没人跟你讲我不喝加糖加奶的咖啡吗?”

    郑亚白一句话都不敢反驳,他也不会反驳,逆来顺受惯了,对于不好的事情,他一向都是平和的接受。

    再跑一趟去买了不加糖不加奶的咖啡回去,又被付施指着鼻子说没有加冰,让他重买,郑亚白还是没有说什么,再次跑了一趟。

    唯唯诺诺,沉默不语,存在感几乎为零,这是影棚其他工作人员对他这一天的评价,甚至有人当着他的面跟付施打趣道:“你经纪人发疯啦?给你找了个什么人当助理啊,一整天了,我都没见他抬过几次头。”

    付施非常不耐烦地说了一句,“鬼知道他怎么想的,这人跟个闷油壶一样,话也说不好,事儿也做不对,烦死了。”

    说这话的时候,他还特别嫌弃地看了一眼郑亚白,郑亚白顿时脸煞白,本来艳红的嘴唇褪去了血色,看起来有一股不吉利的病气,好像下一刻就能倒地再也起不来的感觉。

    尽管被万般嫌弃,郑亚白还是一句话都不说,默默做着自己的事情,时不时就要被付施当着众人的面骂几句,指责他做事笨手笨脚,工作交接这种敬简单的小事儿都做不好,他也只是低着头默默听着,一天下来,郑亚白好像已经习惯了被指着鼻子骂,他想本来也是自己的错,他手脚不利索是事实,不会说话也是事实,长得丑也是,总给人带去负面情绪也是……他的存在本来就是错误的。

    一周的时间,郑亚白好像变得更沉默了,在影棚里,所有人都习惯性忽略这个人的存在了,也习惯了看到他被付施骂的场景了。

    “对不起。”这是郑亚白新学会的词,只要被人骂,他都会在最后说上这么一句,他不知道对不对,只知道在他说完这句话之后,那些人会叹气,会跟他说一句在他听来温柔许多的话——“没事儿,下次注意就好。”

    只是,付施从来没有跟他说过,他一遍又一遍跟付施说对不起,说到他自己都觉得这并不是一个好词。

    “为什么道歉?做错了事道个歉就完了?你以为这是过家家呢?你长了个脑子是拿来当摆设的吗……”

    难听的话,听得久了也就免疫了,只是还是会忍不住害怕。

    成为付施助理的第二周,付施难得没有工作,他自己有一套别墅,从郑亚白成为他助理的时候,就住进了别墅一楼的一个小房间里,门上挂了个“助理间”的牌子,里面只有很简单的一张床,一个不大的桌子,一个衣柜。

    付施不工作的日子要睡很久,睡醒脾气会好一些,坐在沙发上看球赛,指挥郑亚白给他做饭。

    郑亚白别的不会,却做得一手好吃的牛肉面,所以他就做了两碗热气腾腾香气喷鼻的牛肉面,还多给付施好几片牛肉。

    付施闻到香气时就觉得不对劲了,他毕竟是模特,身材管理是生活最重要的一部分,吃什么能吃什么都是助理要知道的,结果,他看着桌子上摆的两大碗牛肉面,太阳穴狠狠抽动了几下,他尽量压抑着脾气没有桌子掀了,他把筷子一摔,口气又狠又凶道:“你tm是不是故意的!我是模特,你让我吃面食?长脑子了吗?”

    郑亚白在他摔筷子的时候,脸色就开始发白了,付施的话还没说完,他已经开始觉得反胃了,他一直知道自己在生病,还是一种可能一辈子都无法治愈的病,而现在,他好像发病了。

    付施注意到他的不对劲时已经晚了,郑亚白拱起脊背,双手把自己抱住,蹲在了地上,开始干呕,身体也在剧烈抖动,喉咙里呜咽着,瘦尖的下巴也在抖。

    他皱着眉头要上前看清楚,郑亚白察觉到有让他不安的人靠近,顿时干呕得更厉害了,他声音压抑着哭泣,手指在冰凉的地板上抠挖,指尖很快就因为用力充血。

    付施觉得很奇怪,他好像没做什么吧,郑亚白怎么反应这么大?癫痫?

    “我!你怎么了?”

    郑亚白张大嘴无声的“啊”着,那样子看起来濒临崩溃。

    付施根本不敢走近,只要他迈近一步,郑亚白就会往后退,他本来就瘦小,缩成一团窝在餐桌下面,显得更小更孤独。

    付施立刻联系了经纪人,把视频发给经纪人后,经纪人很快回复道:“你对他做了什么?他有应激症,肯定是受刺激了,你别动他,让他自己缓解一会儿,我马上过去。”

    应激症?他不就说了几句话吗?几句话都承受不住?

    在等待经纪人到来的时间里,郑亚白缓解了很多,但还是不允许付施的靠近,他小小的一只蹲在餐桌下面,那碗只有两片牛肉的面被他端到地上,就那么一筷子一筷子往嘴里塞,动作麻木僵硬,眼神无光。

    付施第一次碰见这种情况,什么忙都帮不上,只能看着郑亚白以一种非常不雅观的姿势吃面,他也不敢靠近,本来还站在餐厅里,但是他到一旁打个电话的功夫,再想回去就不行了,走近那个小圈地一步就能引得郑亚白抖若筛糠。

    经纪人来得很快,但是郑亚白大概是启动了全身保护机制,谁也不让靠近,两人在一边等了一个多小时,郑亚白把自己那碗面吃完,汤汤水水都喝干喝尽,眼神没有一丝光彩,四肢也好像是安了发条的木偶人,站起来,双腿还在止不住的颤抖,一步一步走向了自己的房间。

    那扇小门在他们面前很轻地关上,关上前,付施注意到了他的眼神,竟是恨的麻木的。

    不由得心惊,这小孩儿到底是经历了什么事情?怎么会有这么严重的应激症?

    经纪人的叹息声随着那扇门的关闭发出,坐到沙发上一脸惆怅。

    “所以,你不给我一个解释吗?”付施很少这般冷声冷气地跟经纪人说话。

    经纪人太知道他的脾性了,付施生气了,真的生气那种。

    “我没办法给你解释,你只需要知道我不能让他走,除非他自己不想待下去了。”

    总要有个原因吧?这样一个人怎么做好助理的工作?难不成还要他反过来去哄着供着一个小助理?

    就在他们说话间,那扇门悄无声息的开了,换了一身衣服裤子的郑亚白走了出来,动作拘谨,模样怯弱,他走到经纪人身旁,抬头看了付施一眼,厚重的黑色眼眶后面一双小鹿一般的眼睛躲闪,付施倒是被他的动作逗到了,什么意思?那么怕他吗?

    “好些了吗?”经纪人剜了付施一眼,温和地对郑亚白说。

    “嗯。”蚊子哼哼一样的音量。

    经纪人颇为无奈,从老板找到他说给他安排个人,他就觉得事情不简单,这哪里是不简单啊,简直就是互相折磨!

    “事情呢,我了解了,也是我工作的疏忽,没有给你交代清楚,付施日常的饮食都是有限制的,尤其是晚上,尽量不要摄入碳水,多以蔬菜和糖度没那么高的水果为主,等下我教你怎么做。”

    “嗯。”又是一声很小很低很顺从的回应,让跟他讲话的人都不敢太大声。

    付施在旁边皱眉看着,想不明白一个人要经历什么才会变成这个模样,他觉得郑亚白不像是人,倒像是进过一次狼窝但是死里逃生回来的小绵羊,还是没脾气,但是很警惕,谁也不亲近,一点动静都能吓到他。

    在经纪人教郑亚白如何做蔬菜沙拉的时候,付施就懒洋洋靠在冰箱上看着,视线紧紧跟随着那抹矮小的身影移动,他不是男孩子吗?怎么会那么小只?发育不良?注意到那截露在衣服外面的后脖颈,很白!在厨房明亮的灯光下看起来比白瓷碗还要再白上几分,突出的骨头顶着那层薄薄的皮肤,怎么会那么瘦?他每天吃的饭都吃到哪里去了?

    他的视线太过火热,想忽略都不行,更别说郑亚白本来就对别人的打量和审视非常敏感,这样的目光他从小到大见到了太多太多。

    经纪人眼看着郑亚白脸色越来越白,捏着菜叶子的手也在颤抖,一扭头就看到罪魁祸首好整以暇地盯着郑亚白的背影看,那目光再犀利一些,郑亚白估计得原地破碎。

    经纪人安抚地伸手拍了拍郑亚白的肩膀,“会了吗?接下来你自己来好吗?”

    郑亚白点点头,接过经纪人手里已经处理的蔬菜。

    “你跟我过来!”经纪人路过付施的时候低声说了一句就严肃地往露台走去。

    付施斜眼看着那个瑟缩的背影,发出一声嗤哼,看到郑亚白肩膀明显颤了一下才满意地收回视线跟上经纪人的脚步。

    (气死作者我了!越写越气!这狗der等着追妻火葬场吧!)

    郑亚白牙齿咬着嘴唇,尝到了血腥味才松开,他有什么拒绝的权利?他只是一个人,一个可有可无的小角色,别人凭什么优待他?这么多年受到的善待已经很多很多了,表哥愿意给他一份工作他已经感激不尽了,如果还挑三拣四就显得是他矫情多事不识好歹了,忍一忍就好了,他一向最能忍了不是吗?这一点委屈有什么不能承受的?

    “付施,我不管你有多臭的脾气,在他面前都给我收好了!他那样你也见识到了,一时半会儿恢复不好,你就当卖我一个面子,别对他态度那么差,你自己没发现吗?你对他比对之前的助理还要不留情面,他对外界情绪的感知比普通人更强烈,可能一句话不慎,他就会受刺激发病。”

    对于经纪人的苦口婆心,付施一点没当回事,甚至听没听进去都得另说,他吊儿郎当地说:“那病不就要多刺激刺激,不然怎么好?”

    经纪人顿时拧着眉毛瞪他,“你少给我乱来,你只要能承担得起后果,我就不会这么说了,这病刺激不好会死人的!他情况比较特殊,应激症只是一面,他还有些自闭,这是他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出门见人,能像现在这样已经很不容易了,你最好悠着点!”

    应激症还自闭?付施想不到郑亚白是怎么长大的?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他有这种病?他对这些了解不多但也知道一些,得了这种病的人严重的话,生活都无法自理,郑亚白还自闭,虽然看起来情况没那么严重,但……就刚刚那一出,指不定受到什么刺激就发病了,很显然,他也离不开人。

    见付施发呆一副根本不把他的话当回事的模样,经纪人顿感头疼,苍老的心经不起第二次刺激了,“你听见没有?”

    付施收回乱飞的思绪,不耐烦道:“知道了知道,真是磨人!”

    “哎……”经纪人止不住叹气,付施本来就是个不受管束不听教劝的倔种,这又来一个受不了刺激的小自闭,怎么他当个经纪人这么受罪?天天不是在解决麻烦就是在迎接新麻烦的路上。

    厨房,郑亚白按照经纪人教的方法拌好了蔬菜沙拉,低眉顺眼地端到了付施面前,晚一放下就快速后退,站的远远的,双手规矩地放在身体两侧,手指头紧紧捏着自己的裤子。

    付施皱眉想说点什么,但想到了经纪人的话,还是没说出来。

    晚上,各回各屋,相安无事。

    郑亚白睡前总会接到表哥沈耀生的视讯,所以他也养成了睡前看手机等视讯的习惯,今天有些晚,沈耀生还没有打过来,郑亚白想,他大概在忙吧,或许是忘了呢?

    自闭的人心里总是容易想一些负面的东西,如果没有人打破,就会一直想一直想,直到把自己想得更自闭。

    手机嗡了一声,郑亚白接通视频,看到了满脸抱歉笑意的沈耀生的脸。

    “白白,抱歉啊,我刚结束会议,有没有吵到你睡觉?”

    郑亚白的微笑对着沈耀生的时候总是不吝啬的,他摇摇头,声音又软又低,“没有,我在等你。”

    沈耀生听见这句话不由得有些自责,明明是他答应好郑亚白每晚十点都要给他打视频,除非郑亚白还在工作,郑亚白初入社会,他作为郑亚白最亲近的表哥,自然担心多一些。

    “有没有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可以跟哥哥说哦。”

    郑亚白似乎是在思考,半晌后才慢吞吞摇头道:“没有,不开心。”

    “那好,有什么事儿第一时间找哥哥,不愿意干了跟我说,我接你回家。”

    “嗯。”

    有时候,太乖了更让人心疼,沈耀生看着瘦弱的郑亚白,无数次萌生去把他接回家,继续养着的想法,但郑亚白总要成长起来,他不能护他一辈子,郑亚白也很争气,在沈家这么多年一直努力治疗,每个月的心理辅导也完成得很好。

    “不要忘了后天的心理辅导,需要我去接你吗?”

    郑亚白软红的嘴唇勾了勾,摇摇头。

    “好,去的路上害怕了给我打电话打视频都可以,哥哥一直都在。”

    “嗯。”

    他们的聊天总是这样,一个不停的说,一个只回复几个简单的字句,这个过程对于郑亚白来说是安心的,是能让他情绪稳定的。

    沈耀生深知这一点,所以会尽可能多找一些话题跟郑亚白说,看着他露出微笑,他就放心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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