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天倾垂尽月魄,这一巴掌七种力量
闲聊了几句,镜流被彦卿口中所说勾起了几分好奇。
不过却是没有表现出来,两人脚下不停,继续走着。
路途中又除掉几只丰饶孽物,还缴获了几封信件,是来自药王秘传的密信。
根据信上记载,药王秘传余下的残党和他们的合作者通了气,要去引导建木生长。
想到此前景元安排的命令,彦卿意识到,这些事情早已被将军看破,于是也不急,心中对景元的崇拜与仰慕更甚。
终于,两人到了码头,彦卿查了查航行记录,又看了看是否还有正在运行的星槎。
随后,他转过身来,对镜流道:“好了,地方到了。该送姐姐到安全的地方了。”
“现今时候,云骑驻地也算不上安全吧?”镜流问。
“对。”彦卿道,“所以不去云骑驻地,而是直接送你去幽囚狱。包吃包住,还有重兵护卫着,绝对安全。”
面对忽然强势起来的彦卿,镜流既不恼火也不慌张,仍旧站在原地,平静地道:“小弟弟,要拿人总该有个说法吧?”
“形迹可疑,藏头露尾,只这一条就够了。”彦卿冷声说着,“且不谈封锁的港口怎么突然多出一个被困的旅客这一路走来,我瞧你步子轻盈稳健,哪有半点盲人的样子?
“这也就是碰上我,我还与你说来,要是碰到小鱼你早就被一剑拍晕送去幽囚狱了,哪还能在这儿站着说话?”
镜流:“”
听着彦卿所说,镜流沉默片刻。
她倒不是有意隐瞒,只是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顺势而为罢了。
至于那个小鱼有能力在自己无法察觉的情况下把自己拍晕?
镜流却是不觉的有这个可能性。
她虽不敢自诩天下第一,但对自己的实力也有几分自信,一路上从彦卿的言语中不难判断,那个叫江余的人和这孩子应当是同辈,实力在眼前这孩子之上,却是没有去争剑首的心思。
倒不是镜流自负,只是她手中技法早已磨练千余年,自身天赋也非泛泛之辈,很难想象自己会如彦卿口中那般轻易地输给一个孩子。
镜流轻轻叹了口气,如今的情绪还比较稳定。
“我从没说过眼睛看不见。是你见我黑纱遮眼,想当然罢了。”
听到镜流这么说,彦卿愣了一下,眨了两下眼:“唔”
见彦卿如此反应,镜流黑布下的眼神有些微妙,随后摇了摇头:
“不要紧的,小弟弟,我和你无冤无仇,也不曾想对仙舟不利啊。
“这罩黑纱,正是我不愿触景生情,身陷魔阴,再造狂孽的证明。
“我来这里,只为捉一个人,和你同行倒是正好。”
彦卿听闻,低头思索,脑中闪过一丝了悟:“你也是为了刃来的?”
“刃?这是他现在的名字吗?弃身锋刃,刀剑研心,倒是会挑名字呵。”镜流随口说着,只是不住语气中那分情感是讥讽还是怀念,随即,镜流声音一沉,道:“带我去见他,小弟弟。”
说罢,镜流又补充道:“你不是我的对手,所以,你也不是刃的对手。有我与你同行,才不会枉送性命,小弟弟。”
镜流这话是为了彦卿好,既是为了罗浮的青年才俊可以安然成长,也算是师祖对徒孙的照顾,可惜说的太直白,到了彦卿的耳朵里,却是变了一番意思。
彦卿年少,心高气傲,虽是被江余打磨掉些许,但那也是在面对江余的时候,更何况,在与江余的高压切磋中,彦卿只觉得自己剑术和体制的长进飞快,比过去自己演练时强了不知几何。
只见少年微微阖眼,只是低声念了两句,却是锋芒毕露:“剑芒未出,怎知胜负高下?劝你别小瞧我的剑。”
闻此言,镜流微微皱眉:“我不想和云骑军同室操戈,不如这样——咱们来比一场,就用如今遍布罗浮的孽物试剑。瞧瞧谁的剑更快,斩得更多,如何?”
“如果我赢了如何?”彦卿问。
“我当然愿赌服输,乖乖就缚,去幽囚狱受审,任由处置。但要是我胜了,你就要同我分享刃的行踪。如何?”镜流道。
彦卿摇了摇头:“云骑不拿公务做交易,何况,你赢不了。”
镜流微微一笑:“我喜欢你的自信。不过,‘剑芒未出,怎知胜负高下’,对不对?
“既如此,我也可以换个要求,如果我赢了,你便告知我你口中小鱼的行踪好了,听你介绍,我对其也颇感兴趣。
“不过,此处孽物都已经被杀的差不多了,我们换个地方吧。”
说罢,二人不再言语,只是又同行而走,重新寻了个方便比试的地方。
抬眼望去,此地阴森森的,似是冷气都沉了下来,绕着小腿走,魔阴怪物同那蚁窝中的蚂蚁似的。
镜流道:“就这里吧。这里魔阴横行,妖氛遍布,正适合考校剑术。剑斩孽物,不违背云骑的规纪,也谈不上用公务与我交易,对吧?”
彦卿点了点头:“怎么定胜负?”
“这一路到底,不可有漏网之鱼。先到者为胜。”
“一言为定。”
镜流看向彦卿:“你先行一步。”
彦卿点头,向前走出两步,又突然回过头来,问道:“对了,你该不会转身逃走吧,大姐姐?”
镜流微微眯眼,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景元真是把你给教坏了尽耍嘴皮子。”
彦卿摇了摇头,这位大姐言语之中仿佛与将军相熟,想来也不会骗我。
不过,我可不敢在将军面前耍什么嘴皮子,这种事还是小鱼做的颇多。
心中腹诽两句,彦卿也不停留,便向前去。
然而,这边才挥舞手中三尺剑锋杀了几只孽物,再一转头,却发现哪里还有镜流的身影?
“人呢?”彦卿一愣。
少年皱了皱眉,随即转身,继续往前,走过转角,却看到镜流站在哪里等待,脚下还有几只孽物的尸体。
“你是什么时候跑到前面去的?”彦卿问。
然而镜流却答非所问,故意激了一句:“你好慢啊,小弟弟。”
说罢,镜流便飞身而去。
彦卿握了握拳,咬了咬牙,心中大为不爽,也迈开脚步,全力追赶。
然而无论如何追赶,彦卿去也追不上那道月光般的影子,只看到一路遍地的孽物尸体。
就算又是看到背影,却也能看出,是镜流故意等待,没到这时候,彦卿就会被激上几句。
可苦苦追赶,也不见有追上对方的可能。
彦卿到底是小孩子,如今心中不甘的同时,有多了几分委屈。
他终于是确信一件事,自己是不如对方的。
但同时也在想,这位大姐究竟怎么回事,要来为难自己这样的小孩子?
这些都只是彦卿心中所想,却不能说出去,不然若是哭了鼻子,还不叫其他人小瞧了自己?
心里憋着一股劲,彦卿只能继续追赶。
终于,好不容易追上了,却看到镜流站在原地,眼前站着十数只孽物。
只见镜流手中握着剑,剑身微微颤抖,剑锋寒气逼人,发出些轻微鸣响。
“好久没有如此尽兴了”镜流轻轻呢喃,“太久没有动剑,一时兴起,险些勾起魔阴作孽。”
随后镜流微微转头,看向赶来的彦卿:“来吧小弟弟,余兴节目就交给你了。我会让你三招。出剑吧,让前辈就等,可是很失礼的。”
彦卿看了看镜流,一语不发,持剑朝着魔阴孽物杀去,三招过后,后边等待的镜流也出手了。
彦卿摸不准镜流究竟是什么路子,想做什么,也不能专心杀敌,此时此刻,剑术却是比平日又落了几分。
再看镜流那边,只见霜花点雪,冷锋轻鸣,招招致命!
一边打,镜流一边点评彦卿的剑术:“瞻前顾后,劲衰力弱。你方才的自信到哪去了?”
彦卿沉默不语,心中却是生起股邪火,许是平日里和江余相处久了,此刻竟是开口反问道:“我的自信去哪了你心里没数吗?”
闻此言,镜流一愣,随即又摇了摇头。
觉得景元不教些好的,苗子不错,但嘴皮子有些忒利索了。
此时此刻,远在神策府的景元打了个喷嚏。
这位神策将军皱了皱眉,露出一丝疑惑,想着,是谁骂我?
不能是小鱼吧?
应该不是,小鱼只是皮了些罢了,更何况,我只是叫他去帮彦卿,他们是朋友,想来他不会有什么怨言。
景元抬眼,看向窗外。
因为江余的缘故,这段时间彦卿的长进可是比以往快了不知道多少,不过,想要赢过刃还是差了些。
刃身上有魔阴,景元觉得还是叫江余稍微护着点彦卿比较好。
反正那些复制人如今也都找到了,派人抓了就是。
“唉希望彦卿那孩子能走的顺利些。”景元轻声道。
虽说景元为彦卿送去祝福,但彦卿此刻感觉并不好。
孩子有些错愕地看着镜流,些许冷汗自额角析出。
他感觉这女人不正常:
“到我了要像这样,剑出无回,一击必杀!”
镜流说着,脚下步伐更是灵活,手中长剑划过几道弧光,便又夺了几只孽物的命。
随着杀戮的进行,镜流的声音越发高亢起来,再不复之前的平稳舒缓,像是个嗜血的疯子。
尤其是从她说面对变成孽物的仙舟人应当:“一剑贯穿丹腑,断其生息。”的时候,彦卿竟是从那语气中听出了愉悦兴奋之意!
如此,彦卿向后退了半步,拉远了与镜流的距离,手握也将飞剑又握的紧了些。
他不得不让自己多分出几分心思来盯着镜流,怕其杀的兴起,忽然过来给自己一剑。
在这高压的环境中,彦卿也不再想着比试的事情了,开始专心面对镜流和孽物,手中剑法也越发熟练起来。
不消多时,两人算是将此地的魔阴孽物除了个干净。
话虽如此,彦卿却敏锐地察觉到,气氛并没有因为魔阴孽物被杀尽而缓和,反而更加压抑阴沉起来。
不知从何处来的阵阵冷意包裹着这里。
彦卿立刻转头看向了镜流。
此刻镜流背对着镜流,冷冷地道:“只有刚才那一剑,还不至于让人失望透顶。”
“我输了。”
彦卿直接开口说道,认输的相当果断,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不甘。
这显然是江余调教的结果,这小子现在意气用事的时候少了,更多时候开始冷静思考然后做出判断。
此刻彦卿只觉得镜流不对劲,无论如何,先安抚住对方再说。
反正早就在小鱼那里成了不胜传说,此刻认输对于他而言倒也没什么了。
然而,镜流却是说道:“比试尚未结束,因为我的最后一剑还未来得及刺出,场上已没了对手。
“剑出鞘无功,亵渎帝弓司命的神意,至为不祥。”
镜流转过身来,对彦卿下了判断:“以你的实力,就算见了刃,也不过死路一条。
“比起旦夕即死,我给你一个更体面的选择——在目睹我千锤百炼的一剑后,以剑士的身份赴死。”
话落,彦卿咬了咬牙,万分谨慎地盯着镜流,不敢有半点分心。
镜流这是看中了彦卿的天赋,想着调教一番,不过彦卿对镜流的身份,对二人身份都不甚清楚,再加上方才镜流在面对魔阴孽物的时候状态不太对劲,只当接下来是要生死搏杀了。
彦卿学着江余平日里的样子,也不说话,只是暗中连接心神,运起了劲道。
他已知自己实力不如镜流,若是对方杀来,此刻就只有一法。
此刻暗中聚势,待敌动的那一刻释放天倾,那一招虽还不熟练,却是可以拖出逃生的时间来。
彦卿对于着惊天地,泣鬼神的一式剑招充满了自信。
单说剑招,天倾是他见过最强的一招,哪怕是教导他武艺的景元也不能比拟。
镜流见彦卿暗中蓄势,准备舍命一搏,嘴角轻轻勾起,不多说,只夸一声:“好胆色。”
随即镜流纵身跃起,敛集月华,冰魄转剑,手中便是握住一柄极寒冰剑,扭转身形,向下甩下一道残月剑啸。
那剑气同一道清寒月光,划破空气,气势却汹涌万分,极寒似浪,朝着彦卿杀去,似要将其淹没其中!
正当时,只听得轰隆一声鸣响,好似有雷霆奔响。
这场地骤然起了寒风,呼啸如刀。
那道月华剑气在这场面下抖动两下,竟是忽然破碎,如萤火般消散与虚空。
见此,镜流一愣。
虽说并未用全力,她却也甚至,那一剑彦卿若不有所突破,是挡不下的,可如今,却是如此轻易的破碎了。
下一刻,镜流全身的肌肉都下意识绷紧,直觉自己被一道杀机锁定,故循着杀机来源,抬头超天空望去。
只见天空当中乌云奔走,纵向开一道天光,一柄两三百米的剑锋穿过云端,朝着自己杀来!
见如此杀招,镜流不惊反喜,开怀大笑。
果真有分开天空的剑招,这小子竟是未说大话!
作为罗浮前代剑首,镜流自是好剑的,见彦卿还留着如此杀招,自是想要试一试其锋芒!
于是强顶着沛然的压力,朝着天空挥出一道剑芒,这一剑可比斩彦卿那一剑恐怖多了!
只道是剑光若月,疾奔穹窿,同那天降神锋撞在一起,一时间,力量奔涌,倏地吹开了遮蔽天穹的乌云,邀来了群星!
两道剑芒相互僵持,片刻之后,双双炸开,极光亮起,似是在天边唤来了黎明。
虽说剑招相顶,不分胜负,可使剑之人差的就远了。
镜流站在原地仍有余力,而彦卿,却是喘息着,已是再无反抗的余力。
他本想着趁镜流被天倾压制的时候逃跑,却不曾想这女人竟强到这个地步,自己如今最强的一招,也不过让其多花费两秒罢了。
倘若自己不花费力气维持剑招,那天倾之剑对方只要半秒便可破招。
差距有些太大了。
镜流见此,只是轻轻一笑,不打算再和彦卿多纠缠,这边脚下飞速移动,从彦卿身上拿了彦卿的追查记录,跳上房梁,飞身欲走。
彦卿自是无力再追,倒不如说能保住性命已经是幸运,然而
镜流纵深一跃,准备离开,结果一道黑影从天上飞了下来,并迅速放大。
镜流心中没来由地一慌,抬头看去,却见以门板似的巨大黑影在自己眼前极速放大!
如今想要躲闪已是来不及了,值得立剑身前,强行抵挡。
轰!
带着一声轰鸣,二者相撞,镜流不觉咬了咬牙,身上疼的厉害!
这袭击比她想象的还要凶猛,这一下就仿佛十几座山峰从天而降,压在了她身上似的。
在如此沉重的攻击之下,镜流自无力将攻击振开,整个人瞬间被砸回了地面。
镜流落地之后,迅速从烟尘与瓦砾中起身,打算看看究竟是什么人偷袭自己,这边还未寻到人影,就听到有少年声音传来:
“哈哈,你要不用天倾我还没法这么快找到你,怎么被人欺负了?没关系,我给你出气!”
镜流循着声音看过去,就看到一个白发少年,伸手拍着彦卿的肩膀,眉宇间透着股自信。
而旁边,则是立着一柄漆黑的重剑,自己方才就是被这柄剑砸下来的。
彦卿则是注意到镜流看过来的视线,低声提醒道:“小鱼,小心,她很强。”
镜流眯了眯眼:“”小鱼,所以,这小子就是那位徒孙打不过的同辈?
江余此刻也转过头来看着镜流。
他玩过游戏,倒是认识镜流。
不过想想,刃都抓了,再抓个镜流回去好像也没什么。
彦卿可以“人有五名,我打四个”,他也可以试试能不能“人有五名,我抓两个”。
至于为啥只抓两个,那当然是因为丹恒老师和景元都是自己这边的咯。
随即,江余便冲着镜流说道:“你对云骑出手你犯罪了你知道吗?跟我去幽囚狱走一趟吧!”
闻言,镜流皱了皱眉。
方才那一击,让她对这白发少年的实力有了个初步认知。
强!
很强!
速度能够在自己未察觉的时候飞快接近自己,而挥舞那重剑其力量更是远在自己之上。
这种情况想走,显然要多费一番工夫。
不过,和这样的年轻人交手倒也不失为一件幸事。
只是
这真的是这个年纪应该拥有的实力吗?
镜流的目光在江余和彦卿的脸上扫过,江余看着似乎还要更年幼些。
罗浮上如今竟然是出了这么多怪物似的后辈吗?
彦卿在这个年纪的实力就足以让人感到惊艳,而这个江余镜流甚至觉得自己可以把对方视作对手。
此刻,镜流正想着该如何为战,却又看到对面,江余一脸严肃,还带着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对彦卿道:
“早就跟你说了,要锻炼力量,力量!你天赋这么高,总是把心思放在剑招上没用的,反正到时候一看便会,一学就精,你现在缺的是身体素质。”
说罢,江余随手抓住黑切,向前走了几步,开口道:“我跟你说,彦卿,你想成为剑首,听我的准没错。数值,正是成为剑首的理由!”
听到江余如此说法,懂剑的镜流当然想要教训一番。
可是看到对方拿着那柄重剑随意挥舞,仿若无物,她竟是觉得对方说的有道理。
意识到自己思想出了问题,镜流摇了摇头,将杂念都甩了出去,随后更为凝重地看着江余。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刚才自己竟然认同对方的说法,这其中绝对有问题。
倘若真如他所说,那自己这些年来千锤百炼出来的剑技又是什么?
这边镜流正想着,却忽然心中一突。
只见正和彦卿说话的江余忽然就朝着这边跳了过来,没有半点预兆,一发跳劈就落了下来。
见此,镜流不敢硬拼,侧身躲避。
此前那一发跳劈她已经意识到自己的力量不如眼前这孩子,倘若硬接很有可能会被一剑自头顶劈成两半。
这么想象,这孩子所说还真特么有几分道理。
话说他究竟是吃什么长大的,这么大点儿力气就这么大?
一边躲开江余的跳劈,镜流脚步轻移到身侧,随即朝着江余刺出一剑。
然后,镜流就看到了这辈子都没想过的破招方法。
重剑势大力沉,比寻常的单手剑更难变招,镜流这一剑照理来说,江余是躲无可躲的。
然而,镜流却看见,江余单手拿重剑,另一只手直接伸了过来抓住了自己手中寒冰凝结的剑锋,直接将其掰断了!
但这还不算完,江余掰断镜流的冰剑并非是靠着手腕,而是靠着重剑旋转的惯性带动身体。
在伸手抓剑的同时,江余还踏着清风踢了黑切一脚,随即整个人便转了起来。
在镜流的眼中,江余显然是在半空中做出了极不科学的动作,但偏偏就这么破了她的攻击同时还施以反击。
看着黑切剑身横扫过来,镜流只好迅速后撤。
毕竟黑切这玩意,不仅能劈能砍,还能砸能拍,那剑身拍下来,也是极为沉重的钝器打击,真若中了,可能伤的比正常劈砍还重。
这边镜流落地,再朝着前方看去,却蓦然发现对方身上的气势好像变了。
此地无风,那孩子身上的衣裳却好似被风吹动猎猎作响,雪一般的长发也飞舞起来。
当他看向自己时,镜流注意到,那孩子的脸上带着些许并不明显的细小缺口,里面流淌着氤氲着诡异的光,似是正在奔走的银河一般。
还未等镜流脑中出现什么想法,身体做出什么动作,其视野便被一张白净的小手覆盖了。
那手上也同样带着些许裂痕。
下一刻镜流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轰!
彦卿看着江余忽然一巴掌把镜流拍飞出去,整个人打了个哆嗦。
整个人又震惊又感动。
震惊的是小鱼竟然这么强!远比自己想象的还强!
感动的是平时切磋的时候小鱼只是普通的跳劈,从来不这么打自己。
此时此刻,来自巡猎、欢愉、毁灭、同谐、丰饶、纯美六条命途以及江余自身的力量正在江余身上鼓动着。
这些力量分别是在贝洛伯格说了句话、第一次和阿哈聊天、杀死杰托克第一次使用天倾、和知更鸟告别、卧底药王秘传、不知道什么时候、统秘书上门时候获得的。
说起来,也不知道为啥,江余感觉好像忽然间力量就开始暴涨了,也不知道蓝星那边是不是出了什么活动,又或者整了别的东西给自己拉人气。
叹了口气,江余退出了“盘星绞尽”的状态。
江余知道镜流,自然知道对方实力很强。
所以为了防止一下打不晕让对方让其以为自己是在侮辱人,江余这一次可以说是“全力出手”了。
姑且没有理会发呆的彦卿,江余走到镜流撞出的废墟中,将人给捞了出来,然后从怀里掏出了捆绳子,把镜流的双手捆住。
做完这些,江余回去找了彦卿,说道:“走吧,这人公然袭击云骑军,叫景元给她关幽囚狱去。”
彦卿看了看镜流肿起来的脸,呆愣愣点了点头。
终于是放弃了最后一丝想要超越江余的念想。
争个第二也挺好的,谁叫第一太变态呢——简直不是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