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觉醒记忆
“你叫纷乱，对吗？”褐发少年微笑着问道。
“你是谁？为何知道我？”纷乱满脸狐疑地盯着眼前的陌生人，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亲切感。
但任凭他如何努力回想，也无法记起对方究竟是谁。
“你不记得我也无妨，毕竟……我已经是个死人了。”褐发少年的语气平静而淡然，仿佛在讲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死人？”纷乱看着他那模样，猛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惊呼道：“你是那日连同张亲王一起下葬时的那位世子？”
“下葬？连同？你是说我爹他……”，褐发少年怔在原地，原本平静的眼神瞬间被惊愕和悲痛填满。
“唉……”看到他这副样子，纷乱不由得叹了口气，心中涌起一丝怜悯之情。
他们的故事他多少也听了一些，知道那是一对顶天立地却又充满悲情色彩的父子，没想到却双双惨死，实在可叹。
“求求你，能否将发生的事情告诉我！”褐发少年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仿佛每一个字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他的眼眶泛红，泪水在眼中打转，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倾，似乎想要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纷乱心头一软，本来就对这样正直善良的人颇有好感，更何况对方如此诚恳地恳求，自然没有隐瞒的打算。
他轻声安慰道：“别这样，你先起来吧。”说罢，伸手将褐发少年扶起。
待褐发少年重新站直身子，纷乱便将自己所听到的一切娓娓道来。
整个过程中，褐发少年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听着，偶尔紧咬嘴唇，拳头紧握，显然内心正遭受着巨大的痛苦折磨。
然而，当纷乱讲完所有的事情后，褐发少年并没有如他预料那般去咒骂那位咄咄逼人的皇上，反而突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开始自责起来。
“是我贪功冒进，是我妇人之仁，害死了我爹，我真该死啊！”褐发少年咬牙切齿道，眼中满是悔恨和自责。
“这也不是你的错啊，你不要太过于责怪自己了。”纷乱安慰道，心中不禁为这位少年感到惋惜。
褐发少年突然抬起头，泪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紧紧地盯着纷乱，说道：“我想我最后还是被骗了，武琴人确实阴险狡诈。纷乱，你愿意帮我报仇吗？”
“呃……杀了皇上吗？这我可办不到！”纷乱苦涩地摇了摇头，他知道这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
“不，不是皇上，是武琴国的二公主，那个该死的潘晓芙！”褐发少年语气冰冷地说道。
“武琴国？那个怪物皇帝的国家？”纷乱惊讶地问道。
“没错，看来你对那里已经有一定了解了！”褐发少年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和仇恨。
“嗯……”纷乱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想起了关于武琴国的一些传闻。
据说那位武琴国的皇上是一个长相异常丑陋、阴险狡诈的怪物，而他的子女们也或许继承了他的面貌和阴险的性格。
“那么，这个潘晓芙究竟有何种能力，竟然能将堂堂世子耍的团团转呢？”纷乱好奇道。
“她……她是个心如蛇蝎的女人！表面上温柔善良，实际上却心机深沉、手段毒辣。她利用了我对她的仁慈，设下陷阱害死了纷繁，后又打着苦情计将我骗到一处，我当时以为她心中有悔，没想到那只不过是她在等待援军的权宜之计！”褐发少年握紧了拳头，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竟然有这样狠毒的女人！”
纷乱心中涌起一股愤怒，没想到如此英雄少年竟然被那人所害，实在是令人愤恨不平。
“好，我答应你！我会尽我所能找到那家伙，让她为自己的罪行付出代价！”纷乱毅然决然地说道。
“当真？”褐发少年缓缓站起，激动的看着他。
“你放心，我纷乱说到做到！”纷乱拍了拍胸膛，表示没问题。
“谢谢你，纷乱！我相信你一定能够做到。”褐发少年说完这话之后，整个人便如同幻影一般，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是……怎么回事？”纷乱惊愕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心中充满了疑惑与不解。
就在这时，他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脑海里多了一些奇怪的东西——那似乎是褐发少年的记忆！
这些记忆大多都与木械有关，但其中还有一小部分是关于他生平的经历。
纷乱仔细地回味着这些记忆，试图从中找到一些线索或者答案。
但这些记忆太过散乱和庞杂，仅片刻他就看不下去了。
“长眠吧，我会让你了无牵挂的！”纷乱在心里默默地对褐发少年说道，然后继续迈步向前走去。
没走多久，一个瘦小的身影出现在了前方不远处。
只见那人身形矮小，面容扭曲丑陋，脸色枯黄如蜡，嘴眼歪斜，而且还少了一条胳膊，看上去异常吓人。
纷乱看到这个人后，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厌恶之情，他本想绕过去避开这个人，可是没想到，那人却主动开口说话了：
“为什么要避开我？我知道我长得很难看，我也一直为此感到自卑。但我心地善良，平素喜欢乐于助人，就这一点不能让你停下脚步吗？”那人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和颤抖，听起来十分可怜。
“小乞丐，你说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纷乱有些不耐烦地回了一句，同时脚步也加快了几分，好像再慢一点，那人身上的那股酸臭味就会传到自己身上似的。
“你就这么嫌弃我吗？”那人似乎并没有因为纷乱的态度而退缩，反而又追问了一句。
闻言，纷乱不客气地说道，“是啊，你说你长得丑就算了，还不洗澡浑身臭烘烘的，就你这样不自爱的矮矬穷，我懒得跟你说！”
“没人生下来就是丑的，我这身上的伤全是因外力造成的，而我没有时间更没有钱去整理自己，形象对我来说可有可无，每次赚到的钱比起花在自己身上，我更愿意给母亲买装饰品。”
“哦？还挺有孝心的。”纷乱不由得多看了他两眼，心中却一阵鄙夷。
只听他继续说道：“可我骨子里很自卑，后来遇上一个喜欢的女孩也不敢表白，怕被她拒绝！”
“你这模样，我看了都吓一跳，还是不要表白的好！”
纷乱嘴角微扬，不无调侃地说道。
然而，当他看到对方那落寞的神情时，心中鄙夷之色更浓。
自己都无法立足，还妄谈什么爱情 这不是扯呢吗？
“你就不能安慰我一下吗，为什么言语这么苛责？”
“这哪是苛责啊，我这是让你认清你自己，这样你才能更好的成长，懂吗？小乞丐？”纷乱长辈一样的教训道。
“连你也看不起我？”
“对，我就是看不起你！你长得丑我知道不是你的错，但也没办法，谁让你确实丑，而且行为都让人如此的反胃呢？”
纷乱本来想往前走去，没想到被这小乞丐拦住，非要追着问问题，那副酸臭的样子实在让他感到厌烦，他的语气自然变得越来越不客气。
那人没有再说话，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随后便如同幽灵一般，悄然消失在了原地。
纷乱无奈地耸了耸肩，他就是这么一个耿直的人，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从来不会掩饰自己的情感。
看着弥漫而来的浑浊记忆，纷乱眉头一皱，将其拍散，但还是有丝丝进入他体内。
纷乱无奈叹了口气，继续向前走着，他的目光无神地在周围游移着。
突然间，一个身影出现在他的视野之中。
那是一个庄稼汉模样的老农，身材矮小，皮肤黝黑，满脸的皱纹如同沟壑一般纵横交错。
“你来了！”老农的声音传来，似乎已经等待了许久。
当他看到纷乱走近时，他缓缓放下手中的木斧，眼中闪过一丝欣喜之色。
纷乱停下脚步，看着老农，眉头微微皱起：“你又有什么事？”
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警惕。
毕竟，之前他曾被一个老头骗过，因此对于同样以老人身份出现的老农，自然没抱多大的好感。
“我？哈哈哈哈……”老农笑了起来，笑声中充满了无尽的沧桑和无奈。
他脸上的褶皱随着笑容的展开而越发明显，仿佛每一道纹路都在默默诉说着岁月的痕迹。
纷乱有些不耐烦地说道：“不说我就走了！”
他可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尤其是对方看起来并不像能带给他惊喜的人。
然而，就在这时，老农突然止住了笑声，眼中闪着异样的光芒，缓缓说道：“你难道真的不想找回那些曾经失去的记忆吗？”
听闻此言，纷乱心头猛地一震，就像是被一道闪电击中似的，身体情不自禁地颤抖了一下。
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疑惑和期待，因为他一直都觉得自己的记忆似乎触手可及，但就仿佛有一层朦胧的面纱笼罩着，让他始终无法看清真相。
他忍不住扭过头，直直地望向老农，试图从他那平淡的目光中寻找到答案。
此刻，他的内心充满了渴望，急切地想要知道自己丢失的记忆。
“我问你，如果让你从刚才你所遇到的两个人中选择一个成为，你会选择谁呢？”他面无表情地看着纷乱。
“我凭什么要回答你？先告诉我怎样才能找回我丢失的记忆！”
“只要你回答了我的问题，我自然会告诉你。”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好，这可是你说的！”纷乱咬了咬牙，决定暂时妥协。
“那么，做出你的选择吧。”他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仿佛在等待纷乱给出答案。
“这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当然是那个褐色头发的人啊！”纷乱几乎想都没想便脱口而出。
“哦？那另一个人呢，为何不选他？”他饶有兴致地看着纷乱。
“他长得那么丑，生活又如此潦倒，不仅要养活瘫痪的母亲，还被自己暗恋的人嫌弃。在外边更是经常被人欺负却不敢还手，简直就是个窝囊废！”纷乱越说越激动，心中的不满和鄙夷表露无遗。
“然而，他并非一无是处。他孝顺母亲，敢于为和他一样遭受欺凌的人挺身而出，心地善良且踏实勤劳。”他轻轻摇了摇头，对纷乱的观点提出了质疑。
“那又怎样？像他这样的人注定一辈子受苦受累，生来就不懂得抗争，只能任人摆布。我看啊，这种人根本不配活在世上，干脆死了算了！”纷乱冷笑一声，对他的反驳不屑一顾。
“哼！我看你啊，分明就是将自身代入到第一个人身上去了！然而，那个人也并没有流露出对穷苦之人的蔑视之情，倒是你这家伙不三不四的，竟敢口吐狂言！”
“老头子，你给我嘴巴放干净点！我哪里就不伦不类啦？明明是你叫我回答问题的，结果你倒好，反过来责骂我？”
老农面带笑容地看着他，语气平静地说道：“我不过是有话直说罢了！”
“少啰嗦，你究竟知不知道答案？不知道的话就别浪费我时间！”纷乱暴躁道。
“我当然晓得咯，只不过担心说出来你不肯相信罢了！”
“有什么话尽管讲！”
“刚才出现的第二个人，其实正是你已经逝去的意志幻化而成的！”
“我算是看明白了，你们这些上了年纪的人啊，真是越来越狡猾了！前面那老头欺骗我也就算了，现在连你也来糊弄我！我活得好好的，何来死亡一说？”
“不信吗？那你看看这是什么！”老农说着，伸手往纷乱脑袋一指，一大串画面瞬间涌现在他脑海之中。
“啊？！”纷乱大声吼叫起来，只觉得脑袋里仿佛有无数根针在扎一样，疼痛难忍，感觉脑袋快要爆开了一般。
“看到了什么？”老农笑着问道。
“我看你个大头鬼！”纷乱怒声吼道，此时他心中的愤怒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了。
看着老农那副贱兮兮的模样，纷乱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他挥舞着拳头，朝着老农冲了过去，想要给他一拳。
“记忆已经给你了，认不认可是你自己的事情了！”老农说完之后，身影便消失在了原地，四周的画面也随着老农的消失而消失不见。
渐渐地，周围又浮现出了之前的那四个老者。
然而，由于纷乱太过生气，完全没有注意到眼前的情况，他这一拳直接结结实实地打到了那个脾气不好的秃头上。
“完了！”纷乱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果然，他随即就看到那秃刚子缓缓睁开了眼睛，然后猛地站了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纷乱连忙求饶，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恐惧和懊悔。
然而，这突如其来的认错却让周围刚刚睁开眼睛的几个人感到十分诧异，他们不明白纷乱为什么会突然向秃刚子道歉。
“不对，这是怎么回事，我为什么会求饶？”纷乱有些疑惑，在他的眼中根本没有求饶一说，怎么突然身体不由自主的求饶。
不管了，趁这些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要跑。
纷乱一个跃起，冲着一堵墙就撞了过去，那坚硬的死土墙壁瞬间被撞开一个小口，纷乱二话不说直接钻了出去。
“不拦着？”
钟白提醒道，不过见几人没有说话，他也闭口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