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5章 玄不救非，氪不改命
就当一群人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时候，还是一大妈先一步发现坐在门前的棒梗和小当。
“哎呀！棒梗，你往小当嘴里塞了什么？”
一大妈对孩子那是真心喜欢的紧，所以对同住中院的贾家俩孩子格外注意。
“什么都没塞，我逗妹妹玩呢！”
棒梗对这一大妈的问话还是知道回复的，毕竟一大爷家经常给他家粮食，不能把这家人得罪了。
“我家这下都快揭不开锅呢，棒梗能有啥吃的给死丫头去！”
贾张氏往自家门口看了眼俩孩子就没再注意了，倒是乐得有棒梗帮着带孩子。
这边聊得热火朝天，另一边老蔡带着陈江河也到了轧钢厂。
还是那个门卫大爷，还是那个招牌式微笑。
“陈江河，今天怎么有空来厂里了？”
眼看别人坐在三轮车上没下来，他也就没盘问车夫老蔡。
就在门卫大爷出来给开门的时候，老蔡擦了把汗，说了句“谢谢您嘞！”
俩人四目相对的瞬间，门卫大爷一惊，指着老蔡就想说点啥：
“你，你不是那个……就那个，扔下俩孩子跟寡妇跑路给别人养孩子的那个！”
那个来那个去的，最终也没想起来这人叫啥。
“大爷，您是想说何大清吧？”还是陈江河帮着提了一嘴。
见过何大清也见过老蔡的人，谁不叹一句，这俩人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对对对！是他，就是他！
轧钢厂前大厨师，何大清！
不过你怎么混到蹬三轮车了？”
八卦几乎可以说是所有人的天性，就连门卫大爷也不例外。
“我不是我哥，我哥也不是我。”
老蔡解释了一句，说的没毛病，就是不太好理解。
陈江河帮着翻译了一下：
“您搞错了大爷，这位是我兄弟老蔡。
您说的何大清是老蔡同父异母的哥哥，别人确实跟寡妇跑了。”
就在门卫大爷还想继续追问老蔡、老何还有陈江河，三个人到底是怎么跨辈分结成兄弟的时候。
另外俩人已经进了轧钢厂。
别人陈江河现在名义上还是二级病退职工，他没有拦截谁也说不出啥。
二车间，大家都在咔咔干活，就连大着肚子的娄晓娥也在专心做事。
厂里下通知了，过段时间会在轧钢厂挑选一批优秀员工调去新厂工作。
新厂建设也在四九城落地，听说是要造汽车生产线。
别的不说，能被选中的人，平调涨薪是肯定的。
所以大家最近都干劲十足，就盼着能被选中呢！
“晓娥。”陈江河直接来到娄晓娥工作台前。
大家都闷头工作，几乎没几个人发现车间里进来个人。
“咿？江河，你怎么有时间过来了？”
娄晓娥惊喜极了，最近陈江河很长时间没回家，一家人都很记挂他。
就担心他在那边工作太忙，生活起居上照顾不好自己。
现在一看，自家男人还跟以前一样精神，娄晓娥这心里老开心了。
俩人一说话，这才引起周围工人的注意，不过大家反应不太一样。
有的人因为陈江河之前搞发明，他们跟着沾了光，所以这回见到他特激动。
就盼着别人再搞一下用得上集体出力的发明，这样他们还能接着沾光。
还有人就比较狗了，因为陈江河现在是病退，没法参与新厂选调，这些人就会有种莫名的优越感。
所以除了挚友亲朋，没有人会真心希望你越来越好，这话不假。
陈江河带着娄晓娥出了车间，在工厂里溜达。
孕妇的事，大家一般都会多一点包容心，所以也没人叽歪。
更何况，陈江河也在场，谁敢自找不痛快去招惹这位能人。
别人不上班，随便搞搞发明创造就能直接升职加薪。
虽说现在陈江河的二级工只是虚名，但只要他愿意回来，那不就是实至名归了吗。
“我最近都会在家里陪你，你预产期都到了，估计也就这一两天。
我也不放心，就过来看看，今天就把产假请了吧，咱不差那一两天。”
陈江河一看自己媳妇，果然行动利索，跟老蔡说的一样，这才放心点。
“啊呀，我没事的，很多工友都是临生孩子当天才请假。
再说，你新工作才刚起步，我不能让人家背后蛐蛐你，说你家里有个矫情女人。”
娄晓娥太清楚士农工商这几个字的意义了，现在她男人有机会站在第一梯队，她就得全力支持他。
“这算什么矫情，谁家媳妇生孩子不请假的。
听我的，今天下班前就去办公室把产假请上，明天咱就不来了。”
现在粮食供应已经能输送到全国各地了，蒸馏厂也在正常运作，除了汽车制造还没落地。
陈江河可以说是基本实现‘了却君王天下事’这一宏伟目标，至于生前身后名，他倒是没太在意。
谁说站在光里的才是英雄，他站在黑暗里，照样照亮全国！
这也算另一种功成名就吧！无名英雄也算数！
所以如果能‘卸甲归田’的话，陈江河也不介意过一过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小日子。
天下事，自有天下人去做，凭一人之力，即便是开挂，也只能治标不治本。
玄不救非，氪不改命。
这也是陈江河当初要求以工代赈的初衷。
还有救急不救穷、授之以渔，全是前人总结的经验教训。
“那好吧，我听你的。”
娄晓娥见陈江河坚持让她休假，最终还是同意了。
毕竟她生孩子也就这一两天的事儿，不算给男人脸上抹黑。
“对了，最近厂里通知要选工人借调呢！说是被选上的人会涨工资。
我这一请假应该是赶不上这个好机会了，你现在的工作挺好的，再回轧钢厂也不合适。
唉……可惜了，说是有可能是造小汽车呢。”
汽车制造在几十年后都是高端产业，要不是陈江河已经提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估计也会跟娄晓娥一样激动。
“确实是汽车制造，不过第一批人只是去造常规车辆，速度最高也就七十迈。”陈江河给解释了一句。
“哥，你知道这个事情呀？”娄晓娥一激动又叫上哥了，反正周围也没啥人，倒是不用担心。
“我现在的工作就是参与汽车设计，放心吧！
以后还会有别的好机会的，将来的日子，家家户户都有小汽车，滴答滴~”
“真要能那样，可太好了！”
华国现在总共有小汽车三万辆左右，可人口是六个亿之巨。
平摊下来两三万人里，才有一个人能坐上小汽车，真正的万里挑一。
看这个概率就不难想到，普通人是没机会拥有自家小汽车的。
而且现在一个家庭，有辆自行车已经算是条件不错了，能凑集四大件的就算得上条件顶好的人家。
“不对呀，哥你啥时候学会汽车设计了？”
娄晓娥印象里，陈江河好像初中没毕业就不读了，这个文化水平的人真能设计汽车那样的东西？
之前的刮胡刀虽然也是陈江河发明出来的，但复杂程度跟汽车毕竟是没法比。
“这东西，其实也不难，拆解一下现成的进口小汽车，他们的技术其实还是有很多不足的。
比如油耗太高、没有空调、减震降噪效果不好等等，我们要做的就是不断完善各种缺陷。
当然，最关键的就是发动机和底盘，这些都是汽车能不能上路的核心，里边儿东西可多了。”
说话间，陈江河已经带着娄晓娥来到办公室门外。
都到门口了，娄晓娥直接就进去把产假提交了。
从明天开始，做一个幸福的人，劈柴、看花……
这只是理想生活，现实是，从明天开始，娄晓娥要进医院待产。
她发现，自己对陈江河的认识从原基础上又多了一点，比如关于汽车的知识，就连她父亲可能都不知道这么多。
幸亏她是第一个为陈江河生孩子的女人，不然这么好的男人还还不得被别人抢跑了。
“咿？陈江河，你今天有时间来厂里啊？！”
杨厂长从自己办公室出来，正好看到扶着娄晓娥从人事部办公室出来的陈江河。
他可还惦记着陈江河啥时候能继续搞个发明创新，让自己好在毕主任那边再刷刷脸。
这样一来，以后工作上很多事就好办多了。
虽然前边的剃须刀厂已经正式运行了，但好事儿没人嫌多呀！多多益善！
“厂长，我带媳妇来办产假。”
多日不见，陈江河再见到杨厂长也没别人那么卑躬屈膝的劲儿，他本来也不是能为权贵折腰的人。
如果真有必须弯腰的时候，那肯定是足够大的诱惑力，能捞到足够多的好处。
“你这马上就要当爸爸了，是不是也考虑一下再发明点啥东西，给孩子赚点奶粉钱。”
杨厂长开玩笑的说着。
其实现在奶粉那是奢侈品，能吃上奶粉的孩子还是少，基本就是吃母乳。
要是大人母乳不够，就给孩子添米糊糊填饱肚子，但米糊营养肯定是不够的。
这就造成很多孩子到两三岁才会走路、会说话，前期营养不足，孩子就发育的晚，没办法。
“那肯定的，杨厂长，我恨不得一天发明一大堆东西，全给我儿子换成奶粉。”
陈江河说着片汤话，实际上最近确实有点小想法，但不适用于轧钢厂……
这就很尴尬，好在有很长一段时间他不用往轧钢厂跑，因为娄晓娥产假可是有三个月之久。
“那好啊，咱们工厂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需要啥工种尽管提，人手不够的我给你调配。”
杨厂长一听别人有想法了，那离出成品不就又近了一步。
到时候再搞个新工厂出来，他这升职加薪的路又稳了。
待陈江河两口子走后，杨厂长又回到财务室。
“把娄晓娥的工资给算成全勤，人家大着肚子来上班不容易。
另外再给多加一个月的补贴，到时候随工资一起下发。”
财务一听，这娄晓娥的孩子是陈江河没错吧？怎么杨厂长这么上心别人的老婆？
不过，他们几个也就敢背地里蛐蛐几句，真让说，几人还真不敢。
反正不是花自己家的钱，在资金利用上，厂长是有一定话语权的。
但也仅限于小额打款，多了不行，得上报审批的。
……
眼看就到下班时间，娄晓娥还得回去把工作台收拾一下。
至于剩下几分钟工作时间，就不继续干活了，孕妇摸鱼是可以被原谅的。
再说车间里大家一起干活，也不差她那点工作量。
跟花姐和赵芸打了声招呼后，娄晓娥再次走出二车间。
秦淮如拧完一个螺丝，抬头看着别人背影，眼里全是羡慕。
当初陈江河截胡的怎么就不是自己呢？不然自己也有男人接下班了啊！
“哥，咱自行车呢？”
出来车间的娄晓娥看了一圈，没找到他们家二八大杠。
“今天咱坐三轮车回去，老蔡当司机。”
陈江河说着就去食堂后厨找人。
之前他突发奇想，让老蔡去后厨晃一圈，看有没有人能认出他‘何大清’。
反正傻柱就在后厨工作，也不怕老蔡会被人打出来。
老蔡的三轮车就停在后厨门外，陈江河还没到后厨门口呢，就听到里边的说话声：
“哎，老何师傅，你尝尝我做的拍黄瓜，这水平够不够水准！”
“何师傅，这是我给你准备的一点心意，回头您要是回来上班，可别忘了我就成。”
“……”
他打开门一瞧，嚯！一圈人围着老蔡叽叽喳喳说个没完。
再看老蔡吧，嘴里吃着这个，手里拿着那个，就恨没多长几只手了。
不巧的是，今天傻柱竟然没在岗位上。
“都忙着呢？”
陈江河也不进去，就搁门口往里喊了一嗓子。
众人以为有领导突击检查，赶紧散开，瞎忙活一通。
“你，那个吃瓜的，你出来下！”
陈江河指了指老蔡，见对方抬腿就要出来，竟然没拿上别人给的‘礼’……
那还了得，他点了下老蔡，示意别浪费东西啊兄弟。
老蔡一愣，他陈哥儿这意思是吃拿卡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