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矿道
上下打量着水缸，抬脚踹了一下的张启山余光注意到缸里的水纹波动。
打着灯观察了一下，大声喊道：“老八！”
听见声音的齐铁嘴咽下后面的哈欠，和张副官一起走了过去。
“怎么了？佛爷。”
张启山没有回答，抬手拍了一下缸沿。
看到动作，齐铁嘴低头。
随即恍然大悟：“哦~我明白了。佛爷，我没猜错的话，这个缸底下，应该有个洞吧。因为这水波纹，是从外面往里面扩散的。
他们把这水缸摆在这儿，目的估计有两个，第一呢，就是为了堵下面这个洞；第二呢，这水缸摆的这个位置啊，有驱邪化魔的作用。
欸！这阴阳师真是高手啊！”
听他一通分析，张启山接过张副官递来的枪，拉开保险，开枪打向缸底。
“砰！”
缸里的水形成漩涡，往洞口涌了下去。
水淅淅沥沥的流光，张启山便命二人把缸挪开。
缸底之下，是被泥土和木板挡住的通道口。
挖开拆下后，张启山最先跳了下去。
而这下面，矿道的周围布满蛛网。
再要了个工具箱之后。
张副官看向一旁的齐铁嘴：“八爷，请吧。”
“副官，你看啊，这里这么深……要不，你先下去？”
站起来的齐铁嘴打着哈哈，双手将手电筒奉上。
“下去之后呢，你就可以接着我，你看这样好不好。”
“好啊~”
张副官嘴上答应着，把灯光照他脸上。
在他抬手遮脸之际，顺手把他推了下去。
“哎呀！”
摔地上的齐铁嘴刚好被躺在地上的工具箱“接住”。
“佛爷……”
垂眸看着他还能扭头，张启山开口：“别装了，起来，走。”
嘴里直哎哟的齐铁嘴缓缓站起身，就又被跳下来的张副官砸中，再次摔在了地上。
“抱歉，八爷。”
“你能不能看着点儿啊？！”
“我已经说过抱歉了。”
“抱歉有什么用啊？！你已经把我压疼了！哎哟，我的妈……我的命都快没了。佛爷，你带出来的兵，怎么都这个样子啊？”
“佛爷带的兵就是这样。”
听他絮絮叨叨，张副官反怼。
“嘿！你还……”
捂着胸脯，齐铁嘴睁大眼睛看向他。
“别废话了！这应该是全新的矿洞，跟着我走。”
看他俩你一言我一语要说得没完，张启山打断。
张副官望向他点头：“佛爷，后面的路好像不通。”
张启山打灯看向他的身后，然后开口：“跟我往前走。”
看向还躺着的齐铁嘴，张副官提醒道：“起来吧，八爷。”
齐铁嘴撇嘴切了一声，从地上站起来，跟着张启山的脚步往前走。
见到矿道里的棺材碎片，张启山确定火车上的棺材是从这里运出去的。
接着，三人继续往前走。
半路上，从里面传来咿咿呀呀的唱戏声。
张副官走到最前面，用手电筒打着灯观察矿道，然后扭头询问：“佛爷，前面的路好像越来越窄了，咱还往前走吗？”
“走，当然要走了！”
齐铁嘴直起身板，看着他言语硬气。
见此，张启山看了他一眼，迈步往前走去。
“不是！你们还真走啊！我开个玩笑而已嘛……”
看着他俩都走了，回头张望一下的齐铁嘴只觉得矿道阴森森，便赶忙追了上去。
——————
也是在这段时间里，回到商会的田中凉子将自己在二月红和陈皮那里的受挫汇报给了裘德考。
“嗯，我又收集了一些消息。长沙城中，有一座青枫医馆和九门关系来往的很是密切。”
对面，盘着腿的裘德考扬了扬眉，有腔有调的用蹩脚的中文交流。
“医馆？那二月红夫人的病不是不好治吗？”
皱起眉，对通过不了利用二月红这个方法，田中凉子略带不满。
“中国是个很神秘的国度。如果说之前的青枫医馆治不好，那一年前到来长沙城的墨子姝墨小姐，确实有可能。”
“而青枫医馆，也是从墨小姐到来后，和九门有了联系。”
裘德考摊了摊手，把自己得到的信息告知。
“一个医馆而已，又不像九门那样在长沙城里根基稳固。”
说着，田中凉子的眼里划过狠厉，言语里满是杀机。
“nonono，凉子小姐，两年前你们已经试过了。不但没讨着好处，反而惹祸上身。”
裘德考摆了摆手，把她要私下解决的方案否决掉。
“那该怎么办？！我们连一个医馆都处理不掉，就更别提九门了。”
田中凉子怒视向他，语气里满是不满。
“凉子小姐，我希望你记住，我们是合作关系。而且，你是要听我的指令行事。”
最后一句话，裘德考的语调极重，看着她的眼睛也带上几分严肃。
“是，裘德考先生。不过我也希望您记住，这一切都是为了利益。”
虽然应下，但田中凉子还是提醒他这一点。
“放心，我比谁都清楚这一点。”
裘德考挑眉，笑着继续说道：“想要青枫医馆不存在也很容易。只要她的病患出现问题……不过，可能性不大。毕竟，墨小姐连二月红夫人的病都能治好。
所以，我们就要用到第二种方法。找人将青枫医馆的名气扩大，然后借用慕名的名头，把墨小姐“请”到我们这边，再移交到你那。”
听前半段的田中凉子先是蹙着眉，再继续听完计划后，眉头逐渐舒展开，脸上露出了然的笑容。
“果然不愧是裘德考先生，计划的很周到。”
“中国有句古话：“人怕出名，猪怕壮。”抬得越高，越容易出事啊~”
裘德考毫不谦虚，笑着应下。
“那……我们就以二月红夫人的病来替墨小姐宣传了。”
田中凉子虽面上勾着笑容，但话语里的针对已经溢出。
“嗯。墨小姐和二月红越不想让人知道，我们就该让所有人都知道墨小姐的医术。”
裘德考点点头，笑着赞同。
见此，田中凉子站起身，转身离开屋内，向下面的人吩咐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