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舌战群儒
这一路不过才十几米的距离，杨婉柠却觉得走了甚远
棺椁旁边的两个将士将棺盖推开，杨婉柠上前探头一看，皇甫煜清脸色惨白，毫无生气，就那样静静的躺在棺椁之中，一旁是他日常所带的面具
杨婉柠伸手摸了摸，身体冰凉，她再也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皇甫靖泽扶住她，将她交给乘风，让她好好休息，尸体放在煜王府大厅之上，安顿好一切后自己则去了皇宫复命
看着远走的皇甫靖泽背影，乘风疑惑的转头找着什么，却一脸失望的转回来
乘风看着走远的皇甫靖泽背影，有些疑惑的转头巡视了一圈，似是没看到什么，又转回来在门口守着
皇宫内
皇甫云澈坐在高高的龙椅上，眼里满是痛苦，听到皇甫煜清战死的消息后，他不再是威严的帝王，而是一个刚刚失去孩子的父亲，声音颤抖
“靖儿，煜儿最后可有话说？”
“回父皇，二哥去世突然，并无他话，父皇，儿子想带兵出征，用我八万铁骑踏碎北夏，为二哥复仇！”皇甫靖泽咬牙切齿的说道
皇甫靖泽话刚说出口，朝中光禄大夫韩辰出列说道：“启禀皇上，万万不可，如今北夏刚刚被打回去修整，若靖王殿下此时出征，万一北夏被逼急了，誓死反抗，又少不了生民涂炭啊”
“韩大夫此番所言，难道是让我大周咽了这口气，认了这命吗”皇甫靖泽站起来有些激动
“靖王殿下，老臣并非是这般意思，煜王殿下也是为我大周百姓安危所牺牲，如今若战火再起，岂不是与他之愿相违背”
“皇上，臣认为，韩大夫所言极是，去年我国粮食无收，赋税减半，如今国库空虚，已支撑不起再次大规模的战争了”三司使何文博说道
皇甫靖泽走过去一脚踹到他胸口，踩着他道：“何老东西你还有脸说，百姓年年赋税，国库年年亏空，最近几年你何曾下发给我们银钱，这些银钱都去了谁的口袋，今日父皇在上，你便一件件一桩桩都给我说清楚，说不清楚，还要你这三司使何用”
“煜儿，不得无礼”
何文博是文臣，不比皇甫靖泽一介武将，这一脚差点要了他半条命，皇甫云澈出口阻止，他急忙爬起来向前爬了一段
委屈哭喊道：“皇上明鉴，臣万万不敢贪污啊，百姓上税不假，但是皇上，宫里宫外修葺府邸，置办衣裳，吃的用的，养兵用将，这处处都是用钱之地啊，边远地方官吏，欠税不说，每每大赦天下有分发赏金之时更是一分不能少，皇上，老臣冤枉啊！求皇上明鉴”
“皇上，臣曾听闻煜王招亲光在秋月楼花费就不止是十万两白银，更有人说，当时还有得罪煜王之人，次日抬了足足上百旦黄金白银前去煜王府，皇上，照煜王这般说来，煜王殿下似乎也奢侈挥霍，靖王殿下又有何资格来说殿上这帮为国做事之人呢”宁国侯顺着何文博说道
皇甫煜清被他们气的额头直跳，眼睛充满了红血丝，看上去甚是骇人，握紧的手上青筋暴起，声音嘶哑的说道：“宁老狗，你这话说出来，真不怕你那残废的儿子以后连命都保不住么”
宁国侯：“你…靖王殿下，老臣不过是就事论事，还请殿下莫要这般诅咒老臣”
“诅咒？宁老狗，你那残废儿子的腿是如何断的你心知肚明，莫说我二哥从未收过你所说那般多的银两，就算收了，他也都用在骁骑营，要不你以为如今你们的这太平盛世是谁给你们打下来的”
“够了！”皇甫云澈大声呵斥，众人忙跪下，生怕皇上犯了圣怒
“川儿，你怎么看”皇甫云澈看向皇甫川
皇甫川闻言上前：“父皇，儿臣以为，此时的确不适合再起纷争，但，二弟乃我大周有功之臣，绝不可埋没受此等屈辱，理应大封，且儿臣认为要大昭天下，好让天下人都知晓二弟英勇之壮举”
皇甫靖泽还想开口“父皇”
皇甫云澈朝着他摆了摆手，示意他不用再说，示意身旁太监将其扶起来，不愿再说这些，皇甫煜清的离世让这个父亲瞬间就苍老了许多
“此事川儿看着办，只一条，葬礼要风光，煜儿乃我大周之英雄啊，杨家之女还未过门，也不便为其戴孝，便返回杨府吧”
“是！吾皇万岁”
皇甫云澈在众人的齐呼声中颤巍着走下龙椅
乘龙殿外，一众大臣纷纷过来跟皇甫川打招呼，皇甫连越一脸的不屑
“这帮老贼，精的跟猴似的，明明以前不想沾边，如今看没了人与我们对抗，凑着上前来了”
皇甫川边笑边说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人性本如此，你又有什么好见怪的呢”
“要不是看他们还有点用，都将他们抓起来”
皇甫川看了看天，刚才还朗朗晴空，这会子便要下雨了似得，他有些感叹道：“老五，要变天了！”
皇甫连越戴着面具，看不清脸上面容。这天下，也该由我们来坐了
杨婉柠醒来后已是晚上，屋内空无一人，就连海燕也都不在，杨婉柠坐起来无精打采，又忍不住伤心起来
她到现在都还不相信皇甫煜清死亡的消息，只觉得这一切都是假的，就在刚才，她甚至都感觉到他就在自己身边躺着
“你醒了”
东方明宇今日不知怎的还簪了朵花在鬓角，只是杨婉柠此时没有心情欣赏
她垂下头，声音有些苦涩“你怎么来了”
“听说煜王死了，我来瞧瞧”
“是…他死了…就这般走了…连一句话也未曾留下”
杨婉柠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母亲去世时，自己虽难过但不会这般陷入，母亲长年年卧病，有时躺的久了，身上一片一片的褥疮，痛苦不堪，所以对她来说也是一种解脱。
可是，如今皇甫煜清那么年轻体壮，让自己接受他的离去，他有些接受不了…要是…这世上能有让人复活的丹药…
杨婉柠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激动的跳下床，抓着东方明宇胳膊说道：“玉神山，玉神山上不是有宝藏吗，里面有没有可以让人复活的丹药，会不会…”
东方明宇抓住她，有些心疼的说道：“柠儿，据我所知，这世上并无能让人复活的丹药”
听到他的话，杨婉柠一屁股蹲在地上，捂着脸痛苦起来
东方明宇不忍心她这般，犹豫了一会说道：“或许…他有可能……还活着”
“什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杨婉柠抬头问道
东方明宇挠了挠头，有些难为的道：“你可还记得金缕玉衣？”
“记得”
“我前去看过他的尸体，他尸体上并未穿着那件底衣，要么，是被人脱了，要么，就是那个人根本不是他”
一是惊醒梦中人，杨婉柠站起来细细思索，之前在信中，他曾反复提起那件金缕衣衣的救命之时，如此来说，那肯定是穿在身上的，如今他连盔甲都没脱，又怎会脱掉底衣
想至此，杨婉柠捂着脸笑了起来，肩膀不停的颤抖，笑着笑着，竟哭了：“太好了，太好了，就算有一丝的可能性也好，只要有可能性，就好”
东方明宇上前将人扶住，他不忍将她的希望打破，但是也不确定是否人真的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