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吸阳气
有一次，季健康夜间当班。
本来神经内科晚上没有什么工作，一般情况下医生就会休息一下，季健康也在巡查过病房之后在办公室里上网，那天一直都没有困意。
到了后半夜，季健康坐着无聊，就到楼下走走。
在院子里，他无意间抬头，刚好看见科室的病房里，竟然有个人影一闪而过，那个时候并不是护士巡房的时间，他随身带着的呼叫器也没有响，并不是抢救病人。
季健康觉得蹊跷，便上楼查看。
刚走到病房外，竟然看到里面5床病人的身旁站着一个人——那是一个老年的罗建成。
三年前，罗建成来到全康医院，负责后勤采买和全院医生患者的饭菜。
这样一个既重要又有油水的肥差，竟然能够落在一个刚刚入职的中年人身上，这让大家觉得难以理解。
而看着那个老年的罗建成，季健康简直不敢认。
那样子至少要有七八十岁了，身材佝偻，瘦骨嶙峋，那苍老的脸上皱纹堆累。
尽管如此，他的样子依稀可见，那就是罗建成！
此刻，罗建成一只手按在病人的胸前，另一只手抓着一个桶一样的东西，竟然用嘴对着病人吸着什么。
从那病人的口眼耳鼻七窍中被吸出了烟雾一样的东西，随着那烟雾进入到他的嘴里，然后他便逐渐地恢复了年轻的样貌！
不仅如此，当罗建成完全恢复了本来的样貌之后，他继续从病人身体里吸着那股白烟，并且将白烟悉数导入了那只桶里，似乎是在储备“粮食”一般。
“他在吸病人的阳气！”看到如此惊悚的场景，季健康张大了嘴巴，呼吸急促，心跳加速，被吓得几乎尿了裤子。
与此同时，罗建成也发现了他。
出人意料的是，罗建成并没有像对待那些病人一样吸干季健康的阳气，而是把食指和中指放在太阳穴上，自言自语地说了些什么。
惊恐万分的季健康看着罗建成奇怪的举动，本想撒腿就跑的，却不知什么原因双腿仿佛变成石头一样，寸步难移。
很快，季健康便感觉到大脑一片空白，一种说不出的舒畅感觉由内而外地充满全身，让他浑身放松，仿佛是在温暖的沙滩上享受阳光一样。
那温暖却不刺眼的阳光洒在身上，与身边的细沙一起包围着他，温暖却不炙烤，不远处那富有节奏感的海浪拍击沙滩的声音，更像是一支优美的乐曲，让他陶醉其中。
季健康闭着眼睛，没有丝毫想要改变现状的念头，就连翻身的想法都没有，他只想一直这样闭着眼，一直闭着眼。
忽然，有人用力地拍了一下他的额头，季健康惊地睁开眼，眼前看到的就是自己在医院的病房里，面对着陈自楠。
面对着眼前的罗建成，周小天感到莫名的恐惧。
尽管见过猫妖、狗妖等一众兽妖，也算是见多识广了，但是这个阴阳怪气的罗建成还是让周小天心生畏惧，他不知道眼前这个不用嘴说话的家伙，是什么样的恐怖妖怪，又是哪种动物变化而来的。
罗建成一步一步地向周小天走近，步子很小，速度很慢，却显得更加恐怖。
周小天在对方的逼迫下，也一步一步地向后退，直到后背顶在了那一排盖着红色绒布的透明柜子上。
慌乱中，周小天把绒布拉扯下来，眼前的景象更加震撼。
那绒布下面，是一列十几个并排放置的透明柜子，里面充满了液体，而液体里浸泡的是十几个身着护士服的姑娘，她们全都闭着眼，双手双脚无力地下垂，整个人悬浮在液体中。
显然，她们是被罗建成做成了标本。
“这……这，这是那些辞职的护士？”周小天吓得跌坐在地， “她……她们……”
“你说她们啊，她们可都是我的珍藏啊。本来我享用了阳气之后，她们就没用了，但是这么漂亮白嫩的姑娘，我还是有些舍不得的，所以，我让她们在这里陪我啊。”
“那方咏……啊不对……沈娜在哪？”
“你是说那个小护士？”说着罗建成打开手中的书包，里面是一个椭圆形的桶，他把桶在周小天眼前晃了晃，“在这里啊，哈哈哈哈……”
罗建成每说一句话，都会大声地狂笑，这让周小天觉得恐怖的同时也感到愤怒，这愤怒渐渐地压制了恐惧，让他有了站起来的勇气。
“你说什么？”周小天握紧了拳头，“你把她怎么了？”
“我把她的阳气收集好，慢慢享用，这可是我一个星期的口粮呢！”
“你杀了她？”周小天攥紧了拳头，此时，愤怒的情绪已经超过了恐惧。
“关于她的身体，你不用担心，我会好好珍惜的，我已经为她预留了玻璃柜。
这个小护士真是难得的漂亮啊，本来我是不舍得下手的，是你非要调查我，碍手碍脚的，我不得已才要除掉你们，是你害死她的！”
“你这个妖怪！”听到方咏晴的死讯，周小天几乎崩溃。
“哈哈……你们以为自己很聪明吗？”罗建成边说边走到餐桌前，把桶放在桌上，“从你第一天来到全康医院，我就觉得你一定会给我找麻烦。”
周小天一惊，暗自想到：“原来我们的计划早就被他看穿，这些日子，他竟然一直都在暗中观察我们。”
罗建成坐在椅子上，把桌上的餐巾拿出来，仔细地打开，放在腿上。
“我知道，你和那个小护士就是混进来调查全康医院病人突然去世的事的，而且我也知道，你们早晚会查到我的头上来，那我就跟你们玩玩咯，反正这几百年来，都没有人跟我玩儿的。”
“几百年？”周小天心里想到：“这妖的寿命有几百年那么长？”
“所以从一开始我就假装说漏嘴，偷偷地告诉了你季健康这个人，其实他跟你们一样，也是想要查我，
他看到了我进食的样子，本来我应该杀了他，但是那样做太没意思了，不好玩儿。所以，所以……哈哈……”
罗建成的脸上浮现出得意的笑容，“所以，我们就让他做了替罪羊！”
罗建成边说，边用桶向碗里倒，倒出了像烟雾一样的东西，满满一碗，罗建成一仰脖灌进了嘴里。
随着那东西进了嘴，罗建成脸上的皱纹竟然少了许多，慢慢地恢复了些年轻的样子。
“所以你做了手脚，让季健康替你杀人、吸阳气，好让我们怀疑这一切都是他干的？”
“bingo，没错，你们果然上当了，查那个家伙查得开心吧！”罗建成突然绷起了脸。
“你们真的是自己找死，本来我发善心，给你们一个凶手做交代，这不是很圆满吗？你们偏不信，还是揪着我不放，还发现了我不用嘴说话的秘密，要不是我们事先搞定了王医生，那还当真会很棘手呢！”
罗建成站起身，慢慢地走到周小天的跟前说道：“你不是怀疑我不是用嘴说话吗？我现在就让你见识见识，我到底用哪里说话！”
说罢，罗建成的双臂“砰”地一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