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投诉
送饭的年轻人说得没错，第二天一早，罗建成就来到周小天的病房。
“周先生，听说您找我。”罗建成依旧站在门口，毕恭毕敬。
“啊，也没有什么事，我就是随口问问，好几天没看见你了，也没人陪我聊天，我感觉有些闷。”周小天随口应着。
看着罗建成，周小天仍然感觉好像什么地方不舒服，却说不上来。
“哦，要是这样的话，我和服务科说一声，给您换一个护士吧，她一定没有尽职尽责，让您觉得闷了。”
“不用不用，”周小天一听要换掉方咏晴，连忙摆手，“不用换，挺好的，沈……护士很负责，我很喜欢。”
周小天很庆幸自己没有把方咏晴的假名字叫错。
“您满意就好，我会启动我们的纠错机制，对她进行提示，要她与您多聊天的，有什么问题您可以随时提出，我们全康医院一定会全力做好的。”
“不用这么复杂吧？”周小天觉得自己随便说的一句话，有可能会给方咏晴带来麻烦。
“这是我们医院的规定，您对我们提出意见，我们一定会启动相应的措施，如果您要是投诉谁，我们还会启动解雇程序呢。您放心吧，我们一定会让您满意的。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出去了。”
“好的，好的。”周小天有些尴尬地微笑了一下。
但愿没有给方咏晴惹上什么麻烦，周小天为自己说错话而后悔不已。
同时，他的脑子里还在把昨天晚上看到的老人与刚刚出去的罗建成放在一起比较，却拿不准他们究竟有没有关系。
“也许真的是我看错了吧。”周小天暗自想着。
正在这时，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吓了周小天一跳。
“昨天晚上全康医院出事了！”是陈自楠。
“出什么事了？”周小天疑惑不解，自己就在全康医院里，没听说出什么事了。
“c楼同时死了四个病人，都在同一楼层里，死因不明。”
“什么？又是c楼！”周小天想起了那个闹鬼的传说。
“而且，我们已经找到了季健康的下落，昨天晚上，他去了全康医院。”
季健康离职后，从医院转走了人事关系，也从原本登记的住址搬走，而且并没有回老家。
原来使用的几张银行卡，被他把钱全部取了出来，然后销户。手机号码也注销了，邮箱、qq、微信一律不再登录。
所有的一切就像是想要故意消失一样，把自己的痕迹擦得干干净净。
所有的时间，似乎都停留在了他离职的那个时刻。
陈自楠费了好大的周折，才发现了季健康的踪迹，他竟然就租住在全康医院附近，而且昼伏夜出，行踪非常诡异。
“我们调看了他家周边的各类监控，从有记录的近一年来，他每周都会有一天半夜出去，快天亮时回来。”
“半夜出去？去干什么？”
“去全康医院！”
“全康医院？他到全康医院作案吗？每周一次？就是他干的？”周小天语气里有些吃惊。
“究竟是不是他干的我们还不敢肯定，我们正在将病人的死亡时间和他的夜间出行时间做比对，还没有结论。
不过，我相信这个季健康，肯定有问题。”
“那么，他是不是妖呢？”周小天比较关心这个问题。
“如果是他做的，我觉得是妖的可能性很大。”听到这话，周小天的心里竟然稍微地松了一下，好在这妖没在医院里面，自己也就还算比较安全。
“关于昨天晚上病人集中去世的事情，我们警方已经开始公开调查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论，事情还不明朗，你还是要注意安全。”
“你不是说有你保护我吗？而且我带着监控设备，你随时都能看到听到我这边的情况，我绝对放心。”周小天的语气略显轻松。
“啊……这……是啊，你就放心吧，我一直都在保护你。”陈自楠的语气有些不自然。
已经是晚上，楼道里的灯光比较昏暗，这让方咏晴有了一丝惧意。
这几天，其他护士们又给她讲了很多医院里的怪事。
自从蔡晓玲的事情发生以后，很多护士都不敢上夜班了，走在楼道里，自己的脚步声阵阵传来，让方咏晴更加紧张。
越紧张，走得越快，脚步声也就越大，可是她感觉这脚步声里面，似乎不只是她自己的。
这让她感到更加恐怖，猛地回过头，一个身影站在身后。
“沈娜。”一个古怪的声音在叫他。
叫她沈娜的人，一定是医院的人。
方咏晴定了定神，看了一下来人，似乎有些面熟。
“你就是新来的沈娜吧！”来人边说边向方咏晴走来，到距离他三四米的地方站住。
“对，您是哪位？”方咏晴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
“我是服务部的主管罗建成。”
“哦，罗主管，您好，您找我有事吗？”
“你的病人周小天先生反映你没有跟他经常聊天，我们已经启动了提示程序，我会安排一次对你的谈话，你下周五晚上到我的办公室来。”说完，罗建成没有等方咏晴回答，转身就走。
“这个周小天，竟然投诉我，看我怎么收拾他。”
此时的窗外，一个黑色的身影静静地贴在外墙上，观察着楼道里面的两个人，眼光始终没有离开罗建成。
那人的腰间还别着一把匕首一样的器物。
关于c楼病人去世，警方依旧没有调查出结果来，全康医院的记录非常详细，几个病人的死因都没有可疑，但是这反倒让陈自楠和周小天觉得十分可疑。
到了晚饭时间，方咏晴来找周小天兴师问罪。
“周小天，亏我还叫你一声哥，我冒着风险来保护你，你还投诉我，说我不跟你聊天！”方咏晴气势汹汹地推门进来。
“咏晴啊，我可真不是故意的，我只是随口一说，谁知道那个罗建成竟然当真了，还要启动什么程序……”周小天连忙解释。
“提示程序！”方咏晴噘着嘴说，“那个罗建成还神秘兮兮地，说要……”
话还没说完，门外便传来了敲门声。
周小天应了一声，门一开，罗建成推着餐车笑眯眯地走了进来。看到方咏晴，表情立即变得严肃：“沈护士，这个时间你不应该出现在病房的，请你立即回到你的岗位上，这里由我来负责。”
方咏晴不敢再说什么，连忙答应着。
周小天在一边看着罗建成，依然有说不出的不对劲。
突然，他“啊”地叫了一声，拉住了方咏晴：“小心！他不是用嘴在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