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晚宴
夜色渐浓，慈善晚宴还在继续着，几个讲话过后，是演出和晚宴时间。
为了方便交流，晚宴安排的是自助餐。主桌的人都是由服务员负责上菜服务的，其他人就自由取菜、自由聊天了。韩家原遇到了几个熟悉的客户，在一边聊了起来。
蒋芸瑶取了一杯红酒端在手里，欣赏着舞台上的弦乐四重奏。
今晚的企业家都是临天市大型企业的老板，作为一个普通的业务经理，蒋芸瑶平时是没有机会见到他们的，更不用说认识了。
但是，她很明白，如果可以谈下他们中的一位，拿到的项目一定是自己最高的业绩。
因此，她的目光在寻找，希望可以找到合适的目标，开始今晚的公关。
正在这时，蒋芸瑶的身后来了一个陌生人。
“小姐是哪个公司的？”来人语气客气，只是长相不讨喜。
个子不高却胖得出奇，几乎是躺着比站着高的那种。
头顶上光秃秃地，中间地带什么都没有，只是在两个耳朵的上面有一点点稀疏的头发。
脸上堆满了赘肉，小小的眼睛就快被肉给挤没了，鼻子倒是挺大，占据了整个脸的三分之一，赤红赤红的，不知是原本的颜色还是酒精的作用。
最恶心的是那张嘴，像鸭子一样又平又扁的嘴里面，参差不齐地排列着金黄金黄的牙齿，两个上面的门牙向外突出着，牙齿的边缘还有些许的黑色。
蒋芸瑶刚一回头，看见了这样一副模样，胃里顿时翻江倒海，一股恶心向上涌来。别提说话了，即便是看着都是一件难以忍受的事。
尽管她希望可以谈到一个大客户，但是这样的形象实在是超出了自己的心理承受范围。
可是，在这种场合，基本的社交礼仪是必须的。蒋芸瑶尽可能地保持平静，礼貌地回答：“我是临天银行大客户部的业务经理。”
“哦，临天银行啊，我听说过，不过……说实话，规模太小了，我的几个项目都是和那几家大银行做的贷款。不过，临天银行……也可以考虑嘛。” 这个胖子在言语中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来人说话的语气让蒋芸瑶无比厌恶。而且，在他说话的时候，那一双绿豆一样的眼睛还在不停地上下打量着蒋芸瑶，那色眯眯的眼神，像一双手在抚摸一样让蒋芸瑶浑身难受。
她本想把手里的酒泼在那胖子的脸上，但是觉得在这个场合这样做有些不妥，于是只好强压怒火，勉强挤出些微笑来，冷冷地说。
“我们银行规模的确是很小，和那些大银行没法比，我们给不了他们那么低的贷款利率，也拿不出那些优惠政策，您的大项目贷款额一定也很高，跟我们贷款确实不划算。”
本以为敷衍几句就可以摆脱这个人，却没想到他仍旧不死心。
“没关系，其实我倒不是介意利息那几个钱儿，那对于我来说就不叫钱。”一边说着，那胖子一把抓住蒋芸瑶的胳膊，把她拉到身边。被汗液浸湿的手掌与蒋芸瑶的上臂接触，顿时让她感到浑身发麻地不自在。
紧接着，胖子把嘴巴贴到了蒋芸瑶的耳朵边上，一股让人作呕的口气顿时涌来：“其实，我只不过是想多看看他们的那个贷款部经理，那小姑娘的腿……嘿嘿，嘿嘿……”
这样的举动和言语让蒋芸瑶实在忍无可忍，她抓住胖子的手，想要推开这个人，但怎么都推不动，想要叫人求救却看不到韩家原的身影。
正在这个时候，一只有力的手推开了那个人。
“放开我女朋友。”
蒋芸瑶惊喜地以为是周小天，转过身一看，竟然是陈东。
要不是陈东，蒋芸瑶还不知道如何摆脱眼前的这个讨厌的家伙，也许在慌乱之下做出一些有失身份的事，搞砸了这场晚宴，不仅自己出丑，更是耽误了银行的大事。
所以，蒋芸瑶从心往外地感谢陈东，对于他冒充自己男朋友的事，也就不那么在意了。
“谢谢你帮我解围，”蒋芸瑶与陈东一起来到宴会厅外面的咖啡区坐下，“但是，我可是有男朋友的哦。”
蒋芸瑶故作轻松，用开玩笑的口吻告诉陈东请不要有非分之想。
陈东倒是毫不拘谨：“没关系，蒋小姐这么漂亮，如果哪天回归单身，我愿意成为候补队员。”
“你认识我？”蒋芸瑶有些惊讶，自己还没有做自我介绍呢。
“是，我和你们李行长是朋友，也和你的主管韩家原打过交道，他们都和我介绍过你，说你精明能干，聪明过人，是行里难得的人才。而且，还非常漂亮呢。”
“陈总您过奖了，是他们开玩笑的。”嘴上客气着，蒋芸瑶的心里却乐开了花。
“不是我奉承蒋小姐，之前听他们介绍我还不相信，今天见了面，我觉得你本人要比他们说的还要漂亮呢。”陈东满嘴的花言巧语，却说得很诚恳，让蒋芸瑶听得非常舒服，一点都不觉得讨厌。
“蒋小姐，你男朋友是做什么的？”
“他是一名摄影师。”私人调查工作室这个名称听起来不太像一个正经的职业，所以周小天对外都说自己是摄影师，蒋芸瑶也这样说。
“哦，是摄影师啊，那和我们天空集团还有关系呢，我们去年做过几场大型的个人影展，都是国际著名摄影师的作品。我们今年还会举办几场，到时候请蒋小姐和男朋友一起赏光啊。”
“一定一定。”
“要是蒋小姐的男朋友感兴趣，我们也可以为他举办一场个人影展，我们和国际上知名的策展人都有很好的合作关系，也经常在欧美举办影展的。”陈东滔滔不绝地说着。
“您太客气了，他可没有那么高的水平。”蒋芸瑶连忙摆手，心想“周小天那家伙拍的照片都是捉奸取证用的，要是办了展览，那还不得轰动整个临天市，得有多少人跟他拼命啊。”
她喝了一口咖啡，岔开了影展的话题，说道：“你们天空集团现在正在做的梦幻马戏团项目，我特别喜欢，早就想去国外看看了，可是我和男朋友工作都太忙了，抽不出那么多时间来，所以始终没看过。
你们把它引进到临天来实在是太好了，等有时间我们一定去看看。”
“哦？是吗？那真是我们的荣幸了。”说着，陈东从怀中掏出一张卡片，递给蒋芸瑶，“这是我们集团的vip卡，可以免费观看我们公司举办的所有文化演出活动，不限人次，送给你，你和男朋友有时间的时候，随时可以去看。”
“不不不，我不能收，你太客气了。”
“收下吧，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第一次见面送给蒋小姐一张小卡片，是我觉得不好意思才对，希望蒋小姐不要嫌弃啊。
不过，我们集团做的文化活动水平都很高，很值得看的，这张卡片还是有些含金量的。”
见推脱不掉，蒋芸瑶只好收下。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远处宴会厅里面的嘈杂声渐渐减弱。此时的大厅中，异常的安静，只有蒋芸瑶和陈东的说话声。和陈东聊天非常惬意，让蒋芸瑶非常放松，不知不觉中，也忘记了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