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卧底
晓盈的去世让钱德生情绪崩溃，但是，婚外情的事情又不敢拿出来说，他什么都做不了。
不过，他始终觉得晓盈的死和全康医院或许存在着某种联系，当听说哥哥因为急性阑尾炎住进了全康医院，他的心里“咯噔”了一下，某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果不其然，钱德有死在了全康医院。
一个人去世可能是意外，两个人都在全康医院去世，这让钱德生实在难以接受，也无法相信。
他坚信，晓盈和哥哥的死与全康医院一定脱不了关系，也许是用药不对，也许是医生诊断有误，也许是医疗事故，反正一定是医院的问题。
未来岳父朋友的案件，对于周小天来说这是最重要的事。
第二天一早他就到临天大学，去找杜子同。
“既然他怀疑是医院，那咱就查查医院呗。”周小天与杜子同在学校的咖啡厅聊天。
“你当我是神仙啊，什么都能查，医院的内部网络都会有好几道防火墙，尤其这种私立医院，更是严防死守，他们把病人隐私看得比天还大，你要我黑进他们的系统，这太难了。”
周小天凑近杜子同满脸认真地说：“给你的佣金是上次的两倍呢？”
“不是钱的事，”杜子同推了推眼镜，“这难度太大了。”
“三倍呢？”周小天也不理会杜子同，继续加着筹码。
“小天，钱再多也没有用，你知道吗，我能力有限……”
“四倍，最高了。”没等杜子同说完，周小天又加了筹码。
“没问题，能办。”杜子同豪不迟疑地答应了下来。
“什么时候办好？”
“晚上给你。”二人一拍即合。
临天的夏天，闷热无比。周小天躲在空调屋子里，继续玩着游戏，但是平常玩得起劲的游戏，今天却怎么都觉得没意思，心里总是惦记着些事情。
电话响起，是杜子同，周小天连忙接起电话。
“小天，你在哪？”杜子同的声音很紧张。
“在家啊，怎么了？有什么发现？”被杜子同影响，周小天也有些紧张。
“有发现，见面说。”
“现在说，我着急。”周小天等不及见面再说了。
“我进入了全康医院的内部系统，所有记录看上去都很正常，病人的反馈也都很好，什么异常都没有。”
“没有？那你说发现了什么？”周小天着急地问。
“你听我说，我发现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他们病人的死亡记录。”
“死亡记录？有什么问题，你快说重点！”周小天已经有些着急了。
“在他们的死亡记录里，有大量的器官衰竭和心脏骤停导致的死亡，几乎每周都有一两个，这样的情况至少持续两年多了。”
周小天感觉，自己又要面对一个恐怖的事情了。
晚上，周小天的家里，五个人聚在一起，个个表情凝重。
蒋芸瑶率先打破沉默：“我觉得你们还是别接这个案子了，这个事儿不简单，弄不好会出人命的，我去跟我爸解释。”
方咏晴对蒋芸瑶的话表示赞同，点了点头，说：“小天哥，我也觉得太冒险了，虽然我们并不怕，但是这件事的确蹊跷，每周都有非正常死亡啊。
这家医院里面，不是有杀人狂，就是有妖怪，哪个咱都对付不了啊。”
说到妖怪，周小天心里一紧，莫不是真的有妖怪，如今说这话，已经不是开玩笑了，自己可是真真地见过了妖怪了。
想到这里，他看了看同样见过妖怪的梁建羽。
“不管是妖怪还是杀人狂，全都尽管放马过来。”梁建羽提高了声音说道。
“我这一身的把式不是白练的，要是让我遇到，我非削死他不可。”梁建羽边说，边比划了一个刀削面的姿势。
周小天心里暗自发笑，心想这哥们是不是失忆了，那天在狗妖面前的囧相难不成都忘了干净？
“没有那么简单，”杜子同摇了摇头说，“就目前我查到的线索来看，在这两年多的时间里非正常去世的这143个人中，30岁到65岁的青壮年占了绝大多数。
男女比例差不多，所得的病症涉及各个科室，而且主治医师也几乎涵盖了医院的所有医生。
也就是说这应该不会是个别的医疗事故，很有可能是有人在捣鬼。”
蒋芸瑶转过头对周小天说：“这家医院疑点重重，要么咱就报警，让警察来查。你不是认识个警察朋友吗？让他们去查。”
蒋芸瑶的提议其实是很有道理的，有困难找民警，周小天也觉得应该让陈自楠出面调查。
但是，通过电话之后，周小天却有了一种自投罗网的感觉。
原来，陈自楠早就注意到了全康医院，曾经有好几个病人家属来报案，怀疑全康医院的治疗有问题，导致病人死亡。
但是，正式的调查没有任何发现，全康医院的医疗记录非常完善，没有任何问题。
于是，陈自楠派出了三名卧底警察，假扮医生、护士、病人，进入全康医院暗中调查，结果让他大吃一惊，三个人——全都失踪了。
派出的卧底杳无音信，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而且全都是突然失去了联系，没有任何征兆。
这下坚定了陈自楠对这家豪华医院的怀疑，他几乎可以肯定这里面有妖的存在，但是他不仅没有证据，就连怀疑的对象都没有。
正在毫无头绪的时候，周小天打来了电话。
按照陈自楠的计划，周小天以病人的身份进入全康医院，暗中调查真相。
因为有了前几次的经验，陈自楠给周小天配备了最先进的定位装置和视频监视设备。
他把设备都安装在一个小巧的吊链上，用来挂着周小天那块从不离身的玉石。
这样，他不仅可以随时知道周小天的位置，还可以看到和听到他身边发生了什么事情。
据陈自楠说，这套设备是最先进的，没有地方可以屏蔽信号，不管是地下室还是屏蔽器，都不会影响信号传输。
周小天将信将疑，他觉得自己好像掉进了陈自楠挖的坑里，本来是想请他帮忙，没想到却糊里糊涂地成为他的卧底。
警方已经派出了三个卧底，全都生死不明，自己一个业余侦探，岂不是白白送死。
陈自楠倒是给了周小天一个消息，那是前面三个卧底查出来的一个线索，就是一个“建”字。
曾经第三名卧底给陈自楠打电话，只说了一个“建”字，便通话中断，之后便无法在联系上了。
“建？”这样的线索让周小天觉得非常无奈，“到底是哪个建字？是贱人的贱，还是建设的建，还是见面的见？”
“这个我也不知道，当时通话的信号非常差，断断续续地，我只听到了这一个字。”
“信号差？你不是说这设备什么都干扰不了吗？”
“那是为了你我专门申请的新设备，上次卧底去的时候，可没有这待遇，他们就是用的普通手机。”陈自楠说。
“大哥，你们好歹也是保家卫国的警务人员，能不能靠谱一点儿啊？
你们那个什么……什么妖人……什么会？”
“是伏妖人全国联合……”陈自楠纠正他。
“啊……对对对，就是这个妖人会，也不给你什么支持吗？要靠我一个普通群众吗？那里面极有可能有妖怪啊。”周小天实在有些哭笑不得。
“放心吧，”陈自楠坚定地说，“我会保护你的。”
“但愿吧！”周小天也无话可说了。
也不知道这医院里藏着什么妖怪，自己一个手无寸铁、不会法术的普通人，拿什么去降妖呢？这时候要是采灵儿在就好了，周小天想起了梦中的经历，觉得有些想念那个严厉却很可爱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