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狗杀人？
是人是鬼？
周小天的脑子飞快地转着。
他慌乱地晃动着手里的手电筒，笔直的光线无序地划过黑暗，却看不到任何影子。
然而，在黑暗中，那个黑影早就一跃而起，原地腾起了十几米高，随即快速地向着周小天冲了下来。
眼看就要击中周小天。
在还有一米多的距离时，它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弹开了一样，横着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在了一旁的墙上。
周小天顿时惊觉，手电筒循声照过去，依然空空如也，只感觉一股夹杂着香气的杀意，笼罩在身边。
那身影虽然撞在墙上，却没有摔落在地上，而是顺势在墙上横着跑了几步，再一次向周小天冲来。
此时，周小天就像盲人一样，什么都看不到，却也能感到有瘆人的风扑面而来。
一声枪响，在小巷里回荡。
一个黑影落在手电筒的光线里，然后迅速地飞出了光线范围。
只是，它似乎受了伤，动作没有之前那么鬼魅，手电筒的光线可以追上一些。
恍惚间，周小天看到它沿着墙壁又窜到了房顶，两三下便不见了踪影。
从周小天进入小巷到现在，不过三分钟，却让他像是经历了一番生死一样。
虽然黑影已经跑远，他却依然呆立不动，吓得目瞪口呆。
开枪的人走了过来，拍了拍周小天的肩膀：“周先生，你没事吧？周先生？周先生？”
那人连拍了几下，才让周小天回过神来。
听那人说话的声音很熟悉，周小天拿着手电转过身，手电光从下至上照在那人脸上，一张惨白的脸顿时吓得周小天“啊”的一声尖叫。
专业军用手电筒的强光照得那人两眼瞬间一黑，他连忙用胳膊挡住光线：“唉，别……别照，看不见啦……”
这时，周小天才恢复了意识，赶忙关了手电筒。
借着小巷外照进来的些许光线，他看见眼前的人正是陈自楠。
“陈队长？你怎么在这儿？”周小天问道。
“我还想问你呢？你怎么会来这里？”陈自楠依然两眼发黑，看不到周小天的位置，只是凭着声音的方向，对着前面的空气说话。
“我是来和朋友喝酒的……”周小天尽力想要隐瞒自己调查肖晓宵的事。
“喝酒？喝酒喝到外面来了？还差点被人给杀了？要不是我及时赶到，恐怕你现在就跟李太太夫妇一样了吧！”
“你是说李太太夫妇是被……”周小天回头看了看黑影逃跑的方向，又看看陈自楠，然后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点了点头，“陈队长，你们果然是在用肖晓宵来诱导我。”
“你看出来了？”陈自楠微笑着说。
“我当然看出来了，你和那个叫蔡起松的小警察，说话好像很谨慎的样子，其实是故意让我听到。还有那个什么悬赏通告，根本就不存在。肖晓宵也根本不是嫌疑人，有哪个杀人嫌犯会这样大摇大摆地逛酒吧。”周小天滔滔不绝地说着。
陈自楠始终保持着微笑：“你说得没错，我们就是故意让你认为肖晓宵是凶手的。可是，你既然都看穿了，为什么还来这里找他呢？”
“虽然我看穿了你们的伎俩，但是我唯一不能肯定的就是……”周小天无奈地看着陈自楠，继续说道：“就是警察也会用这种不上台面的手段。”
“哈哈……”陈自楠大笑起来，“没有什么上不上台面的，我们办案子，没规定用什么手段。”
“为什么让我追查肖晓宵？”周小天赌气地说。
“我可没让你查他，”陈自楠摊开双手，一副无辜的样子，“追查嫌疑人是我们警察的事，你自己要参与进来，我还没怪你干扰我办案呢。”
“我……”周小天一时语塞，“我……我也是想要赶紧抓到凶手，好把我们的欠款要回来。而且，那肖晓宵根本就不是凶手。”
“的确，肖晓宵不是凶手。”陈自楠示意周小天走出小巷，二人一起走到路边，坐在一旁的长椅上。
“我们早就掌握了肖晓宵的行踪，他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据，凶手肯定不是他。”
“那么……那个黑影是谁？为什么袭击我？”周小天看着陈自楠问道。
“李长峰夫妇是在今天早晨被人发现死在自家卧室。”陈自楠没有回答他。
“根据我们的调查，死亡时间大约是今天的凌晨两点，死因……”陈自楠自顾自地说着这些本来是机密的案情，而说到死因却停了下来。
“死因？有可疑吗？”
“更应该说是死状很可疑！”
“什么意思？”周小天疑惑地看着陈自楠。
“他们夫妇二人死于失血过多，但是，没有一处伤口是致命伤。”
“没有致命伤？”周小天还是不太明白，更加疑惑地看着陈自楠。
“对，没有致命伤，也就是说，没有一处伤口足以致命，但是，在他们的身上，我们一共发现了大约两千多处伤口。”
“两千多？”周小天瞪大了眼睛，“这，这是，被凌迟了吗？”
“差不多。”陈自楠看了看远处蓝梦酒吧的霓虹灯招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而且，我们发现，这些伤口并不是由刀具造成的，更像是……”
“更像是什么？陈队长，你费尽心机地把我牵扯进来，又说了这么多本应该保密的案情信息，干什么还这么吞吞吐吐的啊？有什么你就快说吧！”周小天急切地想要知道警察究竟发现了什么。
“他们身上的伤口，更像是被动物袭击造成的。”
“动物袭击？乐乐？”周小天第一反应就是李太太家的那只经常走丢的笨狗。
“根据我们在现场的调查，李长峰家里养着三只宠物，但是案发后全都不知去向。”
“不会，不会是乐乐，那只笨狗虽然身材高大，但是脑子不灵光，三天两头地走丢，而且……而且乐乐的性格很温顺，不要说袭击主人，它连其他的狗都不会伤害。”周小天的语气有些激动。
由于工作的原因，周小天与乐乐相识多年，他曾经一次又一次地帮助李太太，把走丢的乐乐找回家。
用周小天的话说，这个乐乐就是个无脑的213青年，它会用各种奇葩的方式把自己搞丢。
它曾经被一个小女孩手中的棒棒糖吸引而走丢；曾经跟着一个小姑娘书包上的毛绒玩具狗走丢；也曾经在路过一家幼儿园的时候，被孩子们做早操的音乐吸引，悄悄地爬进幼儿园，在周小天找到它的时候，它正在和孩子们一起蹦蹦跳跳地玩。
就是这么一只有些“中二”的狗，却是杀人凶手？无论如何周小天都觉得不可能。
尽管他不懂得狗的语言，但是他看得出，乐乐是善良的，它有着一颗纯洁天真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