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好
鹿鸣从办公室出来，doris凑过去，喊了一声：“luca”
鱼漾不想参与他们的对话，挥手与他们告别：“我先走了哈。”
“你等一下。”鹿鸣喊住鱼漾。
“哦。”鱼漾止住脚步，退了回来，但也是离他们两米远。
鹿鸣转而对doris说：“工作上的事情，明天上班再说吧。”
doris瞄了眼鱼漾，鱼漾很识趣，对鹿鸣说：“我去电梯那里等你们吧。”
鱼漾走后，doris向鹿鸣坦白：“照片里的人是我。”
鹿鸣一脸平静：“我并不关心是谁。”
“他让我陪他几天，然后给我钱，我急需钱，所以答应了他。”
“我对你们的钱色交易并不感兴趣。”鹿鸣有些不耐烦，往外走去。
“我们什么也没干，他带我去酒店，我及时醒悟，跑了出来。”doris说，“lina可以作证，那晚我又回去了。”
在芽庄旅游时，lina和doris同住一间。
鹿鸣头也没回地走了，出了公司的自动门，和鱼漾一起等电梯。
电梯来了，鹿鸣按住开门的那个按钮，想让鱼漾先进去了。
鱼漾朝公司里面望了眼，doris正背着包往这跑，鱼漾说：“不然让她把话说完？”
鹿鸣就松开了按钮，站那等doris。
doris走过来，还喘着气，也不管鱼漾在不在，直接说：“那日在酒吧其实我看到你们三个了，我知道你们以为我和他有点什么，确实牵手了、抱了，他也带我去酒店了。后面你们让stella她们打电话给我，我才醒悟过来，你们是在提醒我，我就及时从酒店里跑出来了。”
鹿鸣和鱼漾听了，并无波澜，心里是排斥有不正当关系的人的。
“我知道我差一点犯错了，我说这么多，只希望你们能帮我保守秘密，我不想被人指指点点，也不想我的家人知道。”doris逐渐低下声来，“还有，希望您给个机会，不要开除我。”
鹿鸣回：“好，下不为例。”
鹿鸣和鱼漾便进了电梯，doris拐去洗手间了。
冬日里，黑夜来得早，大厦外边霓虹四起。
要出大厦之前，鱼漾把羽绒服的拉链拉到顶，再裹起围巾，戴上口罩，全副武装着。
“luca，没事的话我先回家了？”鱼漾还记得刚刚在公司的时候，他让她等一下。
“去车上再说吧，顺道送你回家。”
黄师傅的车已经在门口候着了，打着双闪。
鱼漾就跟着鹿鸣上车了，车内空调足，鱼漾感觉热，花了两分钟才把刚才那身武装重新卸掉。
鱼漾偏头看向鹿鸣，今天的他没有打开电脑工作，而是在刷手机，她看不到他具体在看什么，但从余光里的页面来看，好像是在逛淘宝。
鱼漾再次问：“luca，找我什么事呢？”
“突然忘记了，明天再说吧。”鹿鸣依然刷着手机。
“好吧。”不过鱼漾很开心，可以免费搭个顺风车。
车内安静了一会。
鹿鸣一边刷手机一边问：“跨年去哪？”
“先去看一场音乐剧，再去外滩那边的露天酒吧跨年。”
“年轻人会玩，跟谁？”
“跟几个玩得比较好的大学同学，他们刚好放圣诞节回国了。”鱼漾反问：“那你呢？”
“陪我妈。”
“那你的跨年才最有意义。”
鹿鸣笑了下，没回，继续刷着手机，他已经很多年没有特别过过什么节日了，都陪着妈妈。
直到鱼漾下车，鹿鸣还刷着手机，仍旧是淘宝的页面。鱼漾觉得奇怪，这不像他一贯的风格，他不会把太多时间花在逛淘宝上。
在小区门口，鱼漾刚好碰见了同样刚回来的安然。
安然看着那辆远去的商务车，问道：“漾漾，那是你老板的车吗？”
“公司的，不过确实是为老板所用。”
“所以是你老板送你回来的？”
“顺道而已！”鱼漾挽着安然的胳膊，躬着背缩成一个小老太太似的，“走吧走吧，快冷死了。”
“顺道？”安然还是不太相信老板会三番两次顺道送人。
“是真的，跟你说了，他人就是这样，面冷心热。”
“那他怎么不顺道送别的员工呢？”
“……”
鱼漾也疑惑，像他这么脑子清晰的人，应当不至于突然忘记事情。
或许
想到这里，鱼漾感觉心里又一暖。
12月31日，今年的最后一天，天气也升温了，今日明显比前两日暖和。
下班点一到，鱼漾就飞速打卡，去楼下与等杨星城会面。
今晚的聚会有七八个人，其他人都已经去吃饭的地点了，杨星城特意来鱼漾上班的地方接她。
鱼漾一走到一楼的大厅，杨星城就上前迎接，上下打量着她，接着就是一个大方的拥抱：“漾漾，好久不见啊！”
鱼漾也大方和他拥抱：“好久不见！”
这个点，还有鱼漾的同事从大厅经过，好几个同事都见鱼漾与人拥抱，谣言也会因此而来。
杨星城是那种心善又好玩的富二代，初中就开始喜欢鱼漾这个漂亮可爱的小姑娘，老喜欢跟在鱼漾屁股后面，要是有同学冲了一句鱼漾，杨星城都要帮鱼漾讨回公道。
杨星城的爸妈本来都打算让他去国外读本科的，但是鱼漾选择了中外合作班，杨星城也就跟着报了鱼漾所读的大学，只是专业不一样。后面鱼漾去法国了，杨星城就申请了法国的硕士，谁知他一去，鱼漾就又回国工作了。
这么多年，杨星城虽然一直都是明面上表达自己对鱼漾的喜欢，但也从不去骚扰她，她不喜欢的事他一件都不做。
可能随着年龄的增长，鱼漾这么多年也没给他机会过，杨星城的心性也变了些，在法国读硕士期间，他放下对鱼漾的执念，交了女朋友，感情也很好。
所以，今天的拥抱算是对过去的一个交代。
跨年夜，下班的点，杨星城也不熟悉路况，一直被堵在高架上，不过他们心态好，也不会去抱怨，堵车的时候就聊聊天。
杨星城问副驾的鱼漾：“漾漾，你怎么不继续读个硕士，我当时还以为你会留在法国读硕。”
“巴黎那什么地方，以及我那专业，我爸爸都供不起的，而且他们年纪也大了，也要攒钱给我哥结婚买房，我不忍心。”
“可是你甘心吗？” 杨星城和安然吴恙一样了解她，“你从小就学跳舞，学唱歌，学各种乐器，你每次表演都那么享受。”
鱼漾笑了笑说：“如果我像你一样，富二代不愁钱，那我也可以随心所欲的做一切想做的事情，可我不是，我的最终结果还不是要找一份工作养活自己，既然如此，那就做一份还算舒心的工作，而那些就当做陶冶情操的爱好。”
杨星城看着她，挑了挑眉，开玩笑道：“要不我们现在拐去二手车市场，把我这破车卖了给你凑学费？”
“然后呢？我怎么还？”鱼漾同样开玩笑说，“以身相许么？”
杨星城这回却拒绝：“不要，我女朋友会宰了我！”又认真说：“我是说真的，你若是需要帮助，我一定义不容辞，根本不需要你还，只要你开口。”
“好。”鱼漾只是随口应了声。
高架上面堵得有些久了，车内空调开得有些高，鱼漾觉得有点闷，于是打下窗户透透气，旁边的车道动了几步，上来一辆熟悉的黑车，与鱼漾的位置平行。
再仔细看，旁边黑车驾驶室里的不正是鹿鸣嘛！
也难怪，他去松湖疗养院确实也会经过这高架。
鹿鸣好像发觉有人一直盯着自己，便拉下窗户朝鱼漾看了眼，眼里闪过一丝惊讶。
鱼漾主动挥手打招呼：“luca”
鹿鸣颔首，再望了眼鱼漾旁边的杨星城，一表人才，穿的衬衫戴的手表都价值不菲。
前面的车动了，鹿鸣就跟着往前开，从后视镜里看了眼杨星城的车，这条道上，就属杨星城的车最贵了。
鱼漾与同学们吃过晚餐，就去看了音乐剧，音乐剧里有名演员是鱼漾当年艺考培训班的同学，当年她考上了上戏，现在还在上戏读研，时常有机会出来演音乐剧。
有时候，她是羡慕的。
看完音乐剧，就转场去了外滩那一带的露天酒吧跨年，跨完年，回家路上堵，一行人就去附近的ktv唱歌了，鱼漾唱得很尽兴，好久都没有这么沉浸式玩了。
一起跨年的朋友中，除了杨星城和另外一个女生，其他人都是鱼漾同专业的大学同学，有两个和她一样，本科毕业就工作了，且没有从事相关专业的工作，其他的都在读研。
跨年回来，鱼漾回到家，发了一条与今夜相关的朋友圈，配图的九张图面里，只有三张是今晚聚会的照片，其它的六张都是他们当年排练音乐剧的照片。
并配文：时常怀念。
鱼漾发完朋友圈就倒头睡了，窗帘拉得严实，安然也没有叫她，硬是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
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捂着自己的眼睛，再伸手去开灯摸手机，点开微信，大多是别人发过来的新年祝福，她都一一回了，哪怕别人只是群发。
然后她点开鱼建国发过来的“炮轰”，都是在劝说鱼漾继续去上学，还贴出了自己大几十万的存款，以此证明自己是有这个实力支持女儿去上学的。
鱼漾只是回：【晓得啦！】
昨夜发的朋友圈里还有一条恶心的评论，是alex评论的，他评论：身材真好（色）。
光看这条评论就叫人生理不适，鱼漾立马删除了他的评论，还把他拉黑了。
下午，鱼漾躺床上追剧时，范轻舟给她发来消息：【鱼漾，我一朋友是办剧场的，他们引进了一部法语音乐剧，现在在招募演员，你看下有没有兴趣参演？】
范轻舟还附上了剧场的宣传链接。
鱼漾点开链接看了，是她在学校排练过的剧目。
鱼漾婉拒：【谢谢你把机会推荐给我，但是这种机会不可能轮不到我的，而且我已经很久没有上舞台了，已经生疏了。】
范轻舟：
【又不是一来就上台演，还得排练不是么，多排练几次就熟悉了呀。】
【就当体验一下，当个兼职爱好也行呀。】
【当然，还是得你遵循你个人意愿，如果你想的话，你把你过往的作品发过来，我让老师看一下。】
说实话，鱼漾是心动的，她还没有接过商演，也没有体验过国内的舞台。
思索后，她回：【那我试一下吧！】
范轻舟：【嗯，肯定没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