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大可不必
外面人议论纷纷。
“什么？原来那个粮草案也是四皇子……”
“嘘，你不要命啦！”
“怕什么，四皇子不是已经被关押了。”
“不过听说傅书年一家好像确实是一夜被灭门的。”
“好像就是因为这样死无对证，才被……”
大理寺吩咐把人带到堂上来。
“你可知，你要状告的是四皇子，要是情况不实，可是要被处死的。”
傅子月毫无畏惧，她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但她现在有了荣盛锡，她不会求死，但要为父母，为她傅家讨回公道。
“大人，民女绝无虚言，这是民女从家父身上找到的证据。”
傅子月手里捧着失而复得的证据，曾经她以为自己活不下去，是祁域珩救了她，在她绝望的时候，是宁蕖苒救了她，还有太子他们帮自己找回了证据。
还有荣盛锡，现在所有人都在自己这一边，命运终于对自己宽松了一次，这次定要为所有人讨回公道！
大理寺少卿看到傅子月呈上来的证据脸色一变，迅速差人去宫里禀报。
没过多久，门口浩浩荡荡来了一群人。
“参见太子殿下。”
众人一惊，连忙跪下，没想到太子也来了，看来这姑娘说的是真的。
“大人不必多礼，父皇派我来协助大人办案。”
大理寺卿知道，皇上的意思大概是不管这四皇子了。
大理寺卿让傅子月重叙了一遍傅家惨案发生的经过，外面一众人听到了傅子月的话，纷纷落泪，没想到傅家会诊单
“请大人秉公办理，还我傅家一个公道。”
傅子月重重的磕下了头。
“傅姑娘，你的冤情本官明白了，现在证据还……”
“大人，民女也有事要禀报。”
天空不知何时下起了雨，一青衣女子打着伞，向堂内走来。
走近大家才看清女子的脸，有些年长的人马上认出了。
“这不是莫家的大小姐莫惜蕊吗，当年名动京城……”
“不对不对，莫家大小姐怎么可能还这么年轻，这女子一看就不满双十。”
莫兰走到傅子月身边跪下。
“民女莫兰，家母莫惜蕊，因在回京途中，撞破四皇子一党私贩粮食，而被杀害，随后我母亲莫家一家一夕被全家灭门。”
“什么？当年莫家也是被四皇子灭门的？！”
“造孽啊。”
“这是民女得到罪证，请大人过目。”
大理寺卿一看大惊，随后给太子过目，太子沉默不语，捏紧了信封。
“四皇子私扣军粮，残害中粮，证据确凿，三日后斩立决。”
太子丢下这句话后，大步离开了。
傅子月松了一口气，爹，娘，大家你们安息吧。
莫兰沉默不语，她选择直接来公堂上就是想要看看他们都知道了，还会保护那个人吗？
果然，太子还是……但是那又怎么样，那个人也必须要付出代价，就算他是皇帝又怎样。
太子手上捏进了那两封信，快步回到宫里，得知皇帝现在在寝殿后，直接没有招呼就闯了进去。
祁清正看见太子闯了进来，有些不悦。
“你在做什么，如此没有规矩。”
太子祁行川没有回答，拿出那两封信质问。
“父皇，这是你做的吗？”
祁清正有些不悦祁行川的语气，正想开口责怪。
就见祁行川拿出的银联，看清的瞬间，失了声音。
祁行川看见祁清正这样还有什么不明白。
“你疯了父皇，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那两封信上写的是多年前北沥帮助祁清正夺取皇位，杀了当时所有的皇子，成王祁清望因为驻守边疆，手握兵权逃过一劫，然后祁清正开始了和北沥长达二十多年的合作。
把军粮私贩给北沥，把兵器运送给北沥让他们牵制成王。
“怪不得那天老三说话的时候你脸色一变，没有给老四一句辩解就拿下了他。”
“老四是你的替罪羊啊，父皇，难怪他敢那么大胆，原来是父皇你在背后撑腰啊。”
祁行川原来一直不相信自己的父皇是这样的人，也许他自私虚伪，但祁行川从来没有想过他会做这种事。
“父皇，你知不知道，如果没有成王，也许我们现在……”
祁清正本来看到那两张纸还很紧张，想着祁行川是自己的儿子，被发现也没什么，只是现在听他提起祁清望……
“你懂什么，如果不是我让北沥牵制他还有他儿子在我手上，他早就转过头来对付我们了。”
“父皇，成王不是这种人，如果他想要……”
祁清正大叫一声，打断了祁行川的话。
“你这个不孝子，朕，朕要废了你……还有皇后……”
祁行川本来听到祁清正说要废了自己，只是觉得失望，现在听到他还要废了自己的母后。
祁行川心里最后一丝父子之情也没有了。
祁清正看见祁行川突然变得眼神，有些害怕，大叫来人，但没有一个人回答他，祁清正感到害怕，大叫我是皇帝，我是你父皇！
祁行川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来人，父皇突发病症，需要静养，你们好好照顾他。”
“祁行川，你敢？！”
祁清正现在是真的害怕了，祁行川听到祁清正的话笑了。
“我不敢，我不是你。”
别把你的龌龊思想强加在我身上。
祁行川吩咐完不再管后面的人，抬脚出了寝殿，走向皇宫有些偏僻的宫殿。
门口一名面具男子已经等在门口了。
“太子殿下请。”
祁行川沉默着跟着他进去殿内，屋子里一名白衣男子斜靠在榻上。
对于祁行川的到来他一点也不意外，只是看到祁行川的表情好像明白了什么。
二皇子祁行诚忍不住笑出了声，等他笑够了祁行川才开口。
“你都知道？”
“你说的哪一件？”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装作幕后黑手的样子，让我……”让我发现最后的幕后黑手竟然不是你，而是……
“为什么？不这样怎么能让你这个他“最”爱的儿子看清他的真面目，也让他尝尝这种滋味。”
被信任的人插到的滋味。
“怎么太子殿下想要徇私吗？还是像你的好父皇一样把所有责任都推到我身上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祁行诚，你也疯了。”
“我早就疯了，哦，你还不知道我这一身的病怎么来的吧，都是拜你的好父皇所赐啊。”
看着祁行川难得露出的吃惊表情，祁行川忍不住大笑起来。
“所以祁行川，你猜你放他他会不会和我一个下场啊？”
祁行诚看着祁行川现在这样并没有觉得快慰，反而心里对祁清正更加怨恨，凭什么祁清正有祁行川这样的儿子。
祁行川也许不是什么善良的人，但祁行诚知道他绝不会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不然自己也不能活到现在。
“我所求只是要让祁清正身败名裂！”
祁行川就让我替你下手吧，就算报答了你和皇后娘娘对我和我母亲的恩情。
“太子殿下，不好了，皇上中毒了。”
门外内侍匆匆前来禀报，祁行川听后快步向寝殿走去。
一旁的面具黑衣男从外面进来，跪在祁行诚面前。
“主子，阿薛他……”
“阿弥，你带些钱财去给阿薛家的人吧，然后你就走吧。”
面具男大惊，磕头求祁行诚不要赶自己走。
“留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丞相府和成王府都不会放过我们。”
祁行诚摸着自己那颗珠子，是前几天宁章明派人送来的。
“杀宁三小姐是我一个人做的，与主子无关。”
祁行诚笑他傻，祁行诚说做错了事就要付出代价。
“可莫家和傅家的人的死和主子没有半点关系啊。”
“阿弥，你忘了吗，其实我可以救他们，如果我提前把这些告诉他们，其实他们也许不用死。”
但是祁行诚没有这样做，他不想提前暴露自己，也不敢赌别人会相信自己，他要活着替母亲报仇，最后他选择了漠视。
“这里就是我的终点了，如果当初我母亲能够像宁小姐一样，也许就不会被祁清正骗身骗心最后连命都没有了。”
“阿弥，你走吧。”
等人都走后，祁行诚走到案桌上，拿起笔写了起来，最后他从暗格里拿出一份信塞在一起，摆在了案桌上。
祁行诚咳了几声，慢慢的走回到榻上躺下，看了看桌案上的信件，勾了勾嘴角，闭上了眼睛。
另一边，祁行川回到寝殿。
“太子殿下，皇上这毒……”
祁行川点点头，让太医退下了，走到床边看着躺在床上陷入昏迷的祁清正。
暗卫从一旁闪出，在祁行川耳边说了几句，然后递上了一个信封。
祁行川盯着信封看了很久，最后抖着手打开了，半晌，他面无表情的合上了，装到了自己怀里。
“太医说你的毒是解不了，但是如果能找到鬼医的人，也许能够多活几天。”
“你知道吗？我一直觉得你起码对自己的孩子还是有仁慈之心的，只是……二弟也死了。”
祁行川看到祁清正睁开了眼，发不出声音，狠狠地盯着祁行川。
“没想到你真的一点亲情都没有，放心，我会让你活着，你造的孽，就自己承担下场。”
祁行川走出寝殿，皇后，各宫娘娘都等在门口。
“各位娘娘请回吧，父皇现在不方便见各位娘娘。”
祁行川没有过多解释就让人回去了，然后大步离开了。
同时京城里面已经暴乱了，皇帝做的那些事被人写成了信件到处传送，现在老百姓都要个说法。
“让狗皇帝偿命。”
“他还当什么皇帝？”
各类声音充斥，直到成王出面才平定下来。
“太子殿下一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本着对太子和成王的信任，聚众闹事的百姓才散去。
莫兰从出宫作证以后就没有在回到皇宫去，跟着宁蕖苒回到了宁府。
“苒姐姐，对不起。”
莫兰进门以后就对着宁蕖苒跪下了，宁蕖苒连忙把莫兰扶了起来。
“你这是干什么，我们没有怪你。”
莫兰当时并没有把信件的事情告诉宁蕖苒，其实宁蕖苒没有生气，她知道莫兰的意思。
这信涉及到了皇帝，他们和太子合作，莫兰不放心太子，难保太子为了保护皇帝会杀人灭口，莫兰不想连累他们。
“我没生气，只是这么大的事你怎么自己承担。”
“姐姐和世子能帮我报仇，我已经很好感激了。”
宁蕖苒还想说什么，就听见门外的雪月出声提醒。
“小姐，南屿来了。”
“让他进来。”
南屿走进来恭敬的对宁蕖苒说道。
“宁小姐，主子请你们到沧海阁一叙。”
宁蕖苒点头，带着莫兰出府，坐上南屿准备好的马车。
马车到目的地停下，宁蕖苒和莫兰跟着南屿到包间门口。
宁蕖苒打开门，就看到神情自若的祁域珩和有些蔫巴巴的祁行延。
看到两人进门坐下，祁行延就叹了一口气，三人都看着他，但都没开口
“你们怎么都不问问我为什么叹气。”
祁域珩还是没有任何表情，宁蕖苒觉得有些好笑，最后还是莫兰开口问。
“殿下有什么心事吗？”
“哎，还是莫姑娘关心我，你们……什么反应都没有，莫姑娘，我挺喜欢你的，我真的没机会了吗？”
呃……莫兰只能尴尬的笑了笑，感觉到暗处东漓不加掩饰的视线，莫兰想说我发誓，真的和六殿下的说清楚了，我有喜欢的人。
“好了好了，说说吧你的事情。”
宁蕖苒见莫兰尴在原地，出声解围，莫兰感激的看着宁蕖苒。
“就我父皇的事，我真没想到他会做那些事情。”
祁行延在皇子中并不出众，一直过的没心没肺，祁清正虽然对他不热衷，但也没亏待过他。
可是他伤害了那么多人，表哥，宁小姐，莫兰都是受害人。
“他是他，你是你，不必想太多。”
听到很久没开口的祁域珩说话，祁行延愣了一下，有些想哭，表哥虽然总是冷冰冰的，但是总能很快察觉到自己的情绪。
“表哥。”
祁行延说完就冲着祁域珩去，抱住了他的胳膊。
“表哥，你也太好了！我要是小姑娘也嫁给你。”
“这……大可不必。”
几个人纷纷都笑了，多日来的沉重心情好像在这一刻得到了短暂释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