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万花路综合医院25
林悠保持一定距离，一路尾随院长。
院长原本是往门口跑的，但中途手机铃声又响了。他不耐烦地看一眼来电显示，表情立马变得谄媚。
他赶紧摁下接听键，然后走到在一处僻静的角落停下。
院长恭敬地说：“陈董事长早。我已经在路上了，过几分钟就到。刚刚金院长才告诉我您来了。所以”光听他的声音，便能联想到不停点头哈腰的动作。
手机那头的陈董事长打断院长多余的解释，说了自己来电的目的。
院长屏气凝神地听着陈董事长说话，适时“嗯嗯嗯”地应和着，表示自己的认真。
“已经处理好了。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我保证！”院长躬着身体，语气讨好，“是是是我管理不到位。”
接着，林悠离院长十米开外，都能听见手机对面的怒骂声：“你们平时小动作不断，从中抽了不少油水，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这次不一样！有人拍到医院广场的动乱，还传到网络上，虽然视频很快就被我们的人删除，但还是有不少人看到了！”
“一半人！整整少了一半病人！对医院的声誉有多严重的影响你知道吗？！要是影响了医院接下来的营收，我就要你好看！还有昨晚的事，不能再发生了！”
院长卑微地不断道歉。
“再有下次，你就别干了！”陈董事长说完，就把电话挂了，只剩一串急促的嘟嘟声。
“切！老东西！收钱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拒绝？！出了点事就来说这个！”院长生气地说，还踢倒了旁边的铁皮垃圾桶。要是他当不了院长，灰溜溜离开医院，意外身亡就是他的下场。
林悠暗自庆幸，根据电话内容还有院长刚才在台上说的废话，他目前并没有查明昨晚的事。约莫是护工自己也在偷懒，心虚得很，所以找了别的理由糊弄过去了。
【滴——滴——恭喜玩家林悠触发剧情提示。】
【剧情提示：部分精神病人意外身亡后，被冷藏在停尸间长达一年以上，医院一方才通知家属病人死讯。医院通过这种方法，多收了起码一年的住院费用及相关抢救费用。】
好黑心的做法！林悠不由得在心里唾弃。
院长发泄完了怒火，开始往回走。
林悠赶紧静悄悄往回走，拐了个弯，躲在一堵墙后，默默等待院长离开。
“怎么去了那么久？”护工突然闪现，略带不满地问企图从后门偷偷溜进来的林悠。
“啊我我肚子有点疼。不好意思啊，给您添麻烦了。”林悠捂着肚子，憨笑着说。
一脸痴呆样。护工不耐烦地瞪了林悠一眼，不再管她。
院长依旧回到在台上讲话，但刚刚那通电话已经毁坏了他所有的表达热情。带着怨气说了十分钟不到，他就结束了这场会议。
台下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
“嗯？结束了吗？”掌声把黄意燃身上的瞌睡虫全赶跑了，“在医院还得听这种无聊的会议，影响我睡眠质量。”
夜间梦游太耗费体力，黄意燃白天有一半时间都在打瞌睡。乱斗中没被打死，是因为她后来睡倒在地，别人以为她死了。
“今天15号了。但医院接连发生那么多事，不知道还会不会给我们进行月中检查。”黄意燃喃喃道。
“月中检查？什么东西？”林悠疑惑地看着黄意燃。
“护士或者梅姐没跟你说过吗？”黄意燃问。
林悠迷茫地摇摇头。
她来了不到两日，负责507的护工赵远梅就死了，护士刘薇后来也不待见她，眼神也不给一个，更别提交流。总之，她无从得知。
“会有医生为我们诊治一遍，然后再去检查室确定结果。你不知道也没关系，会有护士带着过去，你跟着就好。”黄意燃解释道。
“好的。”林悠说。
月中检查没有取消。
9点半左右，护士长拿着花名册过来，后面跟着一队护士。
她安排护士将病人带去各自的主治医生那诊治。
黄意燃跟林悠的主治医生一致，都是赵预滕。同行的病人还有三名是隔壁508病房的。
护士刘薇和周苇带着她们过去。
“早上好，小潭，又去做检查吗？”杨潭忽然自言自语，打破沉默。
她在跟谁说话？林悠奇怪地看着走在她右边的杨潭。
杨潭面目扭曲了一下，换了一副表情，腼腆地笑着说：“是啊，去做月中检查。大家都看着，雯雯姐，你先休息一下吧。”
接着她的表情又变了，笑得很灿烂，像是换了个芯子：“我才刚睡醒，不需要休息。嗯？是哦，有人。待会检查的时候你要好好表现。回聊吧。”
杨潭朝空气挥了挥手，整个人又安静下来。
林悠的目光在同行的其他人脸上转了一圈。嗯，大家都见怪不怪了。
林悠是第一个进去赵预滕医生办公室的。
门关着，她轻轻敲了两下。
“进来吧。”赵预滕低声说，声音有些沙哑。
“赵医生。”林悠笑着跟医生打了声招呼。
“早上好，你是咳咳我看看病历。”赵预滕戴了口罩，嗓子不太舒服，“昨晚着凉了，声音有点哑，见谅。”
赵医生说是看病历，却先打开花名册查看。林悠都看在眼里。
林悠坐下来，客气地说：“赵医生辛苦了。”
“不辛苦，是我自己没注意。咳咳咳你是林悠是吧？”赵医生苍白的手在纸面上划动，快要跟从窗外照进来的白光融为一体。
赵医生不记得我是谁了吗？明明前不久才见过。也许是病人太多，忘了？
林悠点头道：“是的。”
“在这里住得还习惯吗？晚上睡眠怎么样？”赵医生温和地问。
“还好，就是昨天晚上您应该也知道，病房那边比较吵，嗯中途醒了一段时间，不过后来睡得很好。”椅子有些冰凉，林悠调整了一下坐姿，“我觉得我已经好多了，怪物一家自我住院以来，再也没有出现过。”
“都有好好吃药吧？”赵医生问。
“有的，护士给什么药，我都有认真吃。”林悠乖巧地回答。
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的赵医生给她一种诡异的陌生感。虽然她在此之前也才见过赵医生一次，但眼前的医生跟她记忆中的人外表一样，气场却明显不同。难道是因为赵医生生病了？精神状态跟之前有差异？
“赵医生，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呢？怎么样才算康复呢？”林悠心急地问。
“你这住院费交了一年啊。才住了一会儿，就要回去吗？而且，按照上一次的诊断结果，你这么快就出院，不太合适呀。”赵医生说。
“要是病好了，我就想赶快出院。”林悠想起医院的收费操作，暗示道，“住院费什么的，交了就交了，我也不在乎。”
“主要还是看等会仪器检查的结果。我们医院会尊重患者意愿的。”赵医生将病历本递给林悠后说。
按照赵医生的意思，只要结果没问题，似乎不会强制她继续住院？可是机器的结果，她要怎么控制？林悠苦恼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