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不要脸
“大山，最近安装上遇到什么困难没有？”林锐一边吃饭一边问。刘大山放下碗筷，坐直了说：
“没有。”
林锐示意他一边吃一边说。刘大山拿起碗筷，并没有吃：
“就是一个人忙不过来，还是（售后）代理点扛大头。”
“那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苏喜庆问。
“计划6点钟安装的这一家告诉我，今天晚上有事，改到了明天去安装。”
“你要做出一个计划，看看吴苏市场需要多少安装人员才能够把售后服务这项工作做好，要保证：旺季的时候忙得过来，淡季的时候不会怠工。时间不急，但在12月之内一点要交给我。”林锐说。刘大山点头说：好！
“林经理，我们〈圣火〉在10月份销量绝对是吴苏市的第一名了。9月份的已经排在了第三名。而且还只是半个月冲出来的销量。现在每个商场的促销员都很有激情，而且信心爆棚。”苏喜庆用拿着筷子的手挠了一下头，“好几个商场的大姐说……嘿嘿”
“说什么，你就说出来。骂我也没关系啊。说！”林锐笑着说。
“怎么可能，”苏喜庆睁大了双眼，“她们不可能骂你的，她们都很佩服你，都在说你的好话……有几个大姐说，她们说：想你了。”大家哈哈笑了起来，林锐指着他说：
“你又在说瞎话，她们的原话应该是这样的：小林现在做了经理，就瞧不起人了，也不来看我们了。说这话的人中一定有：〈宏业大厦〉的周大姐、〈绿岛大厦〉的胡大姐，〈百联大厦〉的邓大姐有没有，我就不敢肯定了。”
“你怎么知道？”苏喜庆真的吃惊了，“就是她们三个说的！”林锐笑了笑，没说话，继续吃着自己的饭。
“林经理跑了多久商场，你才跑几天？”黄金生看着目瞪口呆的苏喜庆说。
“记住，所有人说的任何话，你都要原封不动地告诉我，千万不要任意揣测或误读她们的意思。就像刚才，你把她们说的话理解为：她们想我了。其实是错误的，因为你只读懂了一小半。真实的情况是：她们认为我是个过河拆桥的人，或者是：没有情意的人。所以，就这一句话，它提醒了我，必须要做一个有情有义的人。”林锐说完后，不仅仅是苏喜庆，就连黄金生和刘大山都赞同地点了点头。
“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对了，”林锐对着黄金生问，“1号孙小妮回〈时代广场〉的事情，你给徐姐落实了没有？”
“已经告诉她了，明天我再提醒她一次。”黄金生说，林锐点了点头：
“千万不要出错，孙小妮是功臣。”说完林锐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听到三人在外边窃窃私语，最后苏喜庆感叹：需要学习的东西太多了。
半小时后，林锐出了宿舍，向健身房走去。
林锐现在能够平推杠铃达到128kg，是这个健身房内推得最重的人，开始他并不知道，是昨天在健身房推举时，边上练哑铃的人告诉他的。杠铃越重，一次推举的次数越少，锻炼胸大肌和臂力只能靠频次，所以他每次推举杠铃就做5组，第一组3个，其次是2个、2个、1个、1个，其他训练项目就是哑铃、划船、腹肌、拉伸和跑步，两个小时后就结束了锻炼。刚冲完凉走在回去的街上，林锐能感觉到偶尔穿过高楼大厦的秋风吹在身体上的凉意，他知道，空调在吴苏市场的销售旺季已经结束了，因为从《吴苏市人文地理》上看到，这里已经有上百年没见到过雪，长年平均气温在236c，冬季气温也就在1c——6c之间，空调几户失去了使用的价值。下一步应该是洗衣机的主战场，微波炉和电饭煲作为家用的日常用品，将会是个长期的竞争市场。洗衣机，是这个季节的主战场，怎么样才能够脱颖而出呢？自己在燕津市场的销售模式，不是任何人都能够做得到的，它是运气、技巧和性格的综合成果，难，很难！林锐一路上思考着，觉得自己没有一点思路。
回到宿舍，他们三人正在看《还珠格格》，林锐不喜欢从头到尾哭哭戚戚的电视剧，于是和他们闲聊了几句，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光着膀子躺在床上，享受着静怡的时光。他在这没朋友，唯一的女朋友：齐雅轩，也不能出来陪他聊天逛街，所以他很不喜欢吴苏的夜晚，如果在家乡，这个时间段，会是一天中最期盼的时光，因为他和兄弟们一定正在推杯换盏、高谈阔论，幻想着未来。虽是天马行空，但也其乐融融，他很向往。大哥大响了，他看见号码，知道是吴小雅打来的电话，便开心地坐起来靠在床上，一手拿烟、一手接通了电话：
“喂，大美女，今天这么听话，待在家里没有出去喝酒吗？”
“嘁，我每天10点钟不回家，会被爸爸妈妈打的！”吴小雅阴阳怪气的语气，把林锐给逗笑了：
“哈哈哈，我敢肯定，你10点钟就到家，是在祸害你爸爸妈妈，他们睡觉都不得安宁。”
“你瞎说，我在家里边是个最听话的乖宝宝！”她突然放低声音，“她现在应该没有和你在一起吧？！”
“没有，现在都十点半了。”
“那我就放心了，”林锐想象得到她此刻正轻轻拍着自己胸口，马上，她就换了平常的口气问道：
“你们今天去吃的什么？黄金生跟着你们去没有？他喜欢当电灯泡，我可没有那么贱，丢死个人！你们去看的电影还是去逛的街？看的什么电影，逛的那条街？”
“我们根本就没有出去吃饭。她回她的家，我们回我们的宿舍。”林锐笑着说，吴小雅应该是愣了一下，她说：
“没去吃饭？为什么？就因为我不愿意去做：电灯泡？”
“哈哈哈，你都想哪儿去了，我们没去吃饭怎么可能会与你有关。你呀，真不知道你这小脑袋瓜一天都在想些什么？总是出人意料。哈哈哈”
“有这么可笑吗？你还呵呵呵地笑。不准笑了！”吴小雅“严厉”地说，林锐依旧笑着：
“好好好，我不笑了。”吴小雅没有说话，林锐知道她正在听自己有没有笑，于是没有笑出声。
“嗯，这次差不多。”吴小雅很满意林锐的表现，接着问，“你在干什么？”
“我，”林锐看着自己只穿了裤衩的身子说：
“我穿着衣服躺在床上吸烟呢。那，你又在干嘛？”
“笨！我在给你打电话呀！这么笨，怎么就会把你给提拔成了经理呢？你们公司的高层有问题。”
“哈哈哈，高层有没有问题我不知道，但我‘笨’到是真实的。如果不笨，就不会天天晚上躺在房间里发呆了。全国可能就找不到天天待在房间不出门的经理了。你看李炳章，他在的时候，我们就很难见到他一次。那个日子，才叫舒服哟……”
“哎呀，他那叫舒服？他那叫：腐败、肮脏、堕落、卑鄙、无耻和下流。这你也会羡慕？”林锐不住地点头：
“羡慕、羡慕，我就喜欢这样的生活，这才是真……”
“咔嚓”还没等林锐说完“这才是真正的生活。”这句话，吴小雅就挂断了电话，林锐呆呆地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嘟嘟”声，慢慢挂断了电话，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然后“呵呵呵”地笑了起来，这姑娘的确让人琢磨不透，她的所做作为让人摸不着头脑，做事一丝不苟，聊天东拉西扯，你不知道她到底哪句会认真、哪句会胡扯，如果谁娶了她，应该：轻则打针吃药，重则丧命。
“嘟嘟嘟”大哥大又响了起来，林锐一看，就笑了起来。
“你说的到底是不是认真的！”吴小雅严肃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还带着“呼哧呼哧”地喘息声。林锐也装作严肃地说：
“我刚才说的是：这才是真正的不知廉耻的生活。嗨，电话就没声音了。我还以为是大哥大手机网络的问题呢。没想到是你给挂断了。”
“我没挂呀，就是你大哥大的原因，这个破电话。”
“那你怎么‘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是回了趟家？”林锐故意问，脸上带着笑容。
“哎呀，没有……我，我刚才以为是老板电话的问题，过去跟他吵了一架。”吴小雅找到了一个挂断电话的理由。
“怪不得这么累。你也是的，跟人家吵什么架嘛，用‘脚后跟’去想，都知道是我这个大哥大的问题，与……”
“就是、就是，都怪你，气得我现在全身还在发抖！哼”吴小雅生气地打断了林锐的话。
“就是，这破电话哪天给换了。还是不如用座机电话听起来清晰。”
“可是，你们座机电话在办公室啊。总不能让你去办公室接电话吧。”
“我房间里就有座机电话呀。”
“好啊！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是不是拿来给你的小情人打电话用的？你给我交代清楚！”林锐一脸苦笑，无奈地说：
“你也没问我呀？而且，而且我主动告诉你我房间的电话号码，会显得心术不正啊？”吴小雅想了想点着头说：
“嗯，是心术不正。那你马上告诉我电话号码，我怀疑你以前接我电话的时候，就是在外边鬼混！”
“你、你、你都在想些什么啊？我……”
“赶快告诉我号码，马上！”
“，我……”林锐还没说完，吴小雅又挂断了电话，15秒钟后，床头的座机电话就响了起来。
“我是说，你用电话亭的电话打我的传呼机，我再用座机给你打过来，这样不就省钱了吗？”
“用不着，这点电话费我还是承担得起的。再说，老板也不愿意。”林锐想想，她说得也对，再加上她家的那里也没有插卡的公用电话亭，便没再继续说下去了，担心那句话说错了，她又觉得是在“侮辱”她。
“喂，你给我说说她是怎么勾搭上你的。”吴小雅狡黠地说。
“你瞎说什么啊，怎么就是她勾搭我呢？是……”
“那你就给我说说，你是怎么把她弄到手的！”吴小雅打断了林锐的话，林锐无奈地说：
“大美女，不兴这样的吧，哪有去打听别人恋爱始末的。会不会太没……没那个……”
“没礼貌，是吧！”吴小雅义正言辞地问道，“但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可是哥们儿！我就不相信你以前谈的恋爱，会不给自己最好的哥们儿说。你的意思是：我们已经不是哥们儿了，是吧？就因为你现在当上经理了，就已经不把我们这些穷哥们儿放在眼里了，是吧？你如果有一天当上了老总，是不是就再也不会管我们的死活了？是不是就……”
“好了好了好了，你不要上纲上线好不好，我林锐是这样的人吗？如果我是那样的人，我今天就……”
“那你就说！”吴小雅打断林锐，就像站到了道德的最高峰，用胜利者的语气对林锐下达了最高“指示”林锐一时语塞，竟不知从何说起的好：
“我……怎么说呢？”
“就从你送她出门的时候说起。哼，阴谋一定就出来这个时间段上！”林锐笑了起来：
“你怎么会说这是阴谋呢？你以前谈的恋爱都是通过阴谋达到目的的？我……”
“我没谈过恋爱！”
“从没谈过？”林锐惊讶地问。
“就是没谈过，没人找过我，我也没找过人。哼，让我看得上的男人，哦，不！是让我看得上的女人，还没有出现过！”她骄傲的语气让林锐肃然起敬，吴小雅绝对是个好姑娘，虽然性格迥异，但率真和单纯是她最大的美德。林锐突然觉得，让她知道自己的这段历史，应该会对她今后的感情生活有帮助，她是这样的聪明，一定能从里面学到很多东西的。
“好！那我就告诉你……”
林锐详细地将发生在那晚的经过说给了她听，在说到齐雅轩差点摔跤，自己去扶她，齐雅轩扑到自己怀里的时候，吴小雅说：
“不要脸！”林锐一愣：
“谁不要脸？”
“接着说！”林锐顿了一下，继续说：
“我很自然地也抱住了她，”林锐等着吴小雅骂“不要脸”但她没有说话，接着说：
“她就推开了我，说：我就知道你会抱我的。说完就跑到路边叫上的士车走了。卧槽！”林锐立即进入到当时的状态，义愤填膺地说，“哪个狗的想抱她，当时的状况换了谁都得抱在一起，就是两个大老爷们儿也会抱在一起，这他妈的怎么就成了有预谋呢？太不可理喻了！你说，换着是你，会不会抱她？”
“你们的关系发展到哪一步了？”吴小雅没有回答，而是问。
“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不要脸！”吴小雅气愤地挂断了电话。林锐听着电话里“嘟嘟嘟”的声音，愣在那里，半天才放下电话：
“卧槽，又来这一手！”
她到底是在骂谁不要脸？是我、还是齐雅轩？林锐这么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