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 章 望归
“姜栩安，你是灵族，那你可知道如何将一个被抹灭的灵识聚集。”苏慕收力，将魔气本源之力逼近心脏。
“不知。”姜栩安丢了颗丹药给他。
苏慕没有丝毫犹豫塞进口中：“你们灵族是与神族一同存在的古族，虽力量相差甚远，可你们灵族好歹存在如此之久，我不信你不知。”
“……”姜栩安耳坠的铃铛被风吹拂，铃铛作响，“人去世，灵魄变成鬼魂，丧失所有记忆，他们不再是他们。”
“我父母从倒在我面前那一刻，就注定不能再回来了，我知道的。”苏慕听到姜栩安的话忽的顿住，而后苦笑，“我只是想问，一个人灵识消散，但肉体没有死亡，该当如何……将她找回。”
姜栩安蹙眉打量着苏慕：“何人？”
“不关你的事。”苏慕把玩着茶杯，垂眸掩盖情绪。
“……”姜栩安手指轻敲桌面，“只有神族有能力抹灭灵识。”
“你记错了吧，那人是妖。”苏慕无力的放下茶杯，不过还有一个是神族……
姜栩安从空间灵袋中取出一个锦薄：“自己看。”
苏慕打开锦薄：“万千生灵皆有权生于世间，存于世间，唯有神族有权代天道抹灭生灵……”
“神族已然绝迹，你……”姜栩安拿回了锦薄，打断了苏慕。
“神没有绝迹。”苏慕起身，“神在那次灾难之后还存活一个，而且那人确实是妖。”
苏慕松了口气：“看来灵族虽说是古族，知道却还是有限，锦薄之事未必是正确的。”
“神没有绝迹？”姜栩安垂眸轻轻摇晃着头，“神在那次灾难后便没有出现过。”
“……”苏慕转身离开。
“灵识确实无法重聚。”姜栩安突的出声，打断了苏慕离开的步伐，“但……可重塑一个。”
“什么？！”苏慕睫毛颤抖，心脏剧烈的跳动着，激动期望瞬间填满心房。他猛然转身盯着姜栩安，“能重塑？！”
“可将那人在这世间的记忆与神器归一同存在一具没有灵魄的身体内，用灵力滋养，便可得到一个与那人一般无二的……”姜栩安故作停顿，碧蓝色的双眸划过苏慕，“复制品。”
苏慕剧烈跳动的心脏猛地寂静，疼痛一路从心脏延伸到喉咙，原来的期待全然化作失望绝望，一涌的从头顶浇落。
他嗓音哑然颤抖：“复制品吗……”
“一般无二，没什么区别。”姜栩安清冷的声音悠悠的传入苏慕耳中。
“那不是她……”苏慕失落的转身离开，“况且她的记忆……没人拥有……”
他的声音消失在楼阁拐角，留下的只是愈发远去的脚步声，沉重而又落寞。
“……”姜栩安将锦薄在桌上铺开，指腹轻轻的摩擦着上面留下的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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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儿揉着眉心：“怎么总是觉得困乏……”
吱呀—
“嗯？”女孩儿朝着门口人影望去，“做什么？”
“出来。”苏慕收起结界，示意女孩儿过来。
女孩儿有些警惕的走过去：“我告诉你啊，别整那乱七八糟的，没把你的恩人弄回来，还把我弄死了。”
“你怎知……我没有把握将她找回来？”苏慕指着客栈楼梯，“下去。”
“我醒那日听到你说她已经被抹杀了，是灵识消散了吧。”女孩儿得意的掐着腰向楼下走去，“即是灵识消散，便无人能救……啊……”
女孩儿感到后面一道推力，自己身体忽的不稳，朝下面摔去。
“你……混蛋！”女孩儿脚下只有两个阶梯，所以仅是磕了腿，只是面部朝下，两手支撑着身体的姿势着实有些好笑。女孩儿可谓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丢尽了脸面。
“呦，你可要小心些，这么大的人了，别再摔了。”苏慕从女孩儿身边走过，“跟过来。”
女孩儿的脖子一路向上渐渐覆上一层淡淡的红光。
女孩儿起身跟在苏慕身后：“天快黑了，你带我去哪儿？”
“我总不能让你死不瞑目。”苏慕指着房门前挂着的灯笼。
“今天上巳节？”女孩儿有些惊讶，“这么快啊。”
“在人还不多的时候好好玩吧，在你最后的……时间。”
“那我要放河灯！”女孩儿拉住苏慕手腕就要向外走去。
苏慕猛然甩开她：“别碰我，自己走。”
女孩儿也毫不在意：“矫情，走喽～放河灯去喽。”
苏慕在后面跟着女孩儿，一前一后走在空旷的街道，女孩儿在前面挑选喜欢的东西，苏慕在后面结账。
“请问城镇里放河灯的地方如何走呀。”女孩儿的脸上绽开一个鲜花般明媚的笑意，迅速在脸庞上荡漾开来，泛至眉梢处时，笑意渐渐浅淡，嘴角也微微地上扬，唇角的酒窝里盛着久久不散的甜蜜之色。
“姑娘沿着这条街一直走就到了，姑娘是第一次来吧。”老婆婆将河灯递给女孩儿。
“多谢！”女孩儿拿着两个河灯向街尽头走去。
“老婆婆，她拿的两个河灯，钱给您。”苏慕从袋子里拿出人间通用的货币递给老婆婆，随后跟上女孩儿。
苏慕跟着女孩儿来到河边，瞧见女孩儿在一个摊位停下，拿着笔写着什么。
他走近垂眸，纸上映入眼帘两个清秀的字：“望归？归哪儿去？”
“当然是来时的地方，能是哪儿？”女孩儿没好气的怼他。
“我劝你别痴心妄想了。”苏慕冷哼一声。
女孩儿写下一个淮字后，愣神的停住，墨在纸上晕染。
“发什么呆？浪费了这么好的纸。”苏慕蹙眉的瞧着女孩儿因为发呆而弄坏的纸，可惜的摇了摇头，“难不成你的名字也忘了？”
“在这么温馨的时候别逼我说些什么伤人的话，击破你幼小的心灵。”女孩儿全神贯注的写全了名字，不曾给身边人一个眼神。
“……”
女孩儿拿起另一个河灯：“给你。”
“不需要。”
女孩儿叹了口气放下河灯，拿起自己的向河边走去：“我不看行了吧，傲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