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章 澜城除魔
“潘涅和琉玡一组,我和星辰一组,你们三人一组。”顾行衍分配完组别又安排路线:“今日我们城内的几条主干道和集市商坊都已经摸排的差不多了,明日我们去郊外、村庄、暗城。”
所谓暗城就是城内三教九流鱼龙混杂的地方,黑市也在暗城之内。
“郊外范围更大,我们人多去郊外吧。”苏瓷心生怕去村庄和暗城,对她来说有点脏。
顾行衍见默言也附和就默认他们一组去郊外,他又看向琉玡。
“我们去暗城吧。”琉玡倒不是嫌弃村庄,只是她和潘涅都不是个平易近人的性子,她冷淡潘涅寡言,去了村子里恐怕也问不出什么东西,但暗城就不一样了,来这的也不乏达官贵族来淘点什么,什么样的人都有,他们除了在小偷眼里特别意外,对其他人没什么稀奇的。
“那好,那我和星辰去村子里,几个村子离澜城比较远,我们恐怕要出去个两三日。”顾行衍转向潘涅,摇摇头又转向琉玡:“我不在的期间先由琉玡带队。”
“我?”琉玡一愣,看着比自己等级高的紫玉弟子潘涅。
“我赞同。”潘涅回了一句表示没意见,他容易冲动不宜做领队,平时沉默寡言就是为了避免和人起冲突,领队少不得要和其他人沟通、发号施令、管理他们。
没有人反对琉玡暂代领队,苏瓷心觉得只要不是图星辰谁领队都行,她跟琉玡面上关系还好也算是自己人,赵苍介、默言也不会跟女孩子去争。
“那就这么定了,明日各自行动。”顾行衍说完就散了大家回去休息。
天亮后,店小二牵来五匹马和一辆马车,琉玡和潘涅伪装成少爷和小厮坐马车在城中行走;苏瓷心、赵苍介、默言伪装成去郊外跑马纵乐的纨绔子弟;顾行衍和图星辰伪装成赶路的行人,此时二人都换上了棕褐色的粗布衣裳,身上扬了土显得风尘仆仆的。
苏瓷心嫌弃地看了一眼图星辰,又心疼地看了一眼顾行衍。
几人不再耽搁,各自去执行自己的任务。
图星辰和顾行衍已经出来两日了,接连转了几个村子都相安无事,这日来到了‘齐家村’。
“这个村子我来过。”进村慢慢走着,图星辰感觉越来越熟悉:“我知道有户人家和善好客,我们今晚可以在那歇脚,正好打听打听。”
顾行衍点点头跟上图星辰。
“齐大哥,你在家吗?”图星辰走到齐有的家敲敲门,这正是一开始闪现来到澜城时借住的那个小村子。
过了好一会儿,图星辰都要放弃了,里面传来了轻轻地开门声。
一个胡子拉碴、面容憔悴,身上衣物破烂,头发快白了一半的老头打开了门,探出一个头来。
图星辰仔细瞧着这个老头:“齐有在吗?”这老头跟齐有七分相似,只是年纪大了得有十岁。
“你找齐有什么事。”老头没有回答也没有请人进去的意思,反问图星辰。
“我救过他母亲,今日路过想来看望一下老太太。”图星辰没敢暴露太多。
老头紧紧盯着图星辰,嘴唇颤颤巍巍地开口:“恩公?”当时在齐有家的图星辰还做着伪装并没有暴露真面目,今日出来只是把脸弄脏、把眉毛画粗、把眼皮贴上了吊角眼,可仍能瞧出五官的精致,齐有并未一下认出,听到图星辰说起母亲才敢认,母亲被救只有他自己知道。
“你是齐有?”图星辰听老头这样喊她,再看看他和齐有相似的脸,不敢相信地开口。
“恩公啊!”齐有扑通跪在地上磕起头来。
“你快起来。”图星辰扶起他,顾行衍谨慎地上前护在图星辰身边,透过打开的门看到院子里冒出十分淡的几缕黑气。
“你这是”图星辰想问齐有怎么才一年多不见怎么一下老了十岁似的。
“恩公先进来再说吧。”齐有谨慎地探出头四处打量了门外一番,然后蹑手蹑脚地关上了院门。
顾行衍瞧着黑气构不成威胁也就放心进来了,进来后图星辰也发现了黑气与顾行衍对视了一眼。
齐有一瘸一拐地背对二人走在前头。
“齐大哥,你这一年都经历了什么呀?”图星辰满面的心疼与不忍,真心实意的关心齐有。
齐有欲言又止,抹了抹眼泪:“恩公来的正好,先看看我母亲吧,我母亲她”话头却又止住了。
图星辰心下一惊,不会是齐有的母亲过世了吧,她当时给老人家看得至少还能再活个七八年不成问题,若是有条件好好将养着十年也活了。
“恩公,我记得您是西澜海的弟子。”齐有看向图星辰。
顾行衍一听齐有知道图星辰的身份,内心先警惕起来,西澜海的弟子在外行走是不会暴露自己的身份的。
图星辰讪讪,当时他们也没想过会真的去西澜海,只想打着西澜海的名头换点方便。
图星辰点点头,齐有略显艰难的做了个决定,起身带着二人走到后屋储存东西的屋子,他燃上一支火把,打开地窖的门率先下去了。
顾行衍和图星辰看着一下涌出的黑气,听着地窖里仿佛野兽压抑的呜咽声,迟疑了一瞬跟着下了地窖。
一个浑身皮肤青黑的老妪被捆绑在床上四肢挣扎着,皮肤僵硬,绳子没有留下勒痕,眼睛斜向火把的的方向,眼睛时而泛红,时而清明。
“魔气入体”顾行衍淡淡出声。
“半年前,村里一到夜里就出现一个黑影,第二天就有好几家的牲畜被咬死,几次之后村民以为是野兽就设了陷阱却没能抓住它,只看清了是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它双眼通红,长着一对长长的獠牙。”齐有娓娓道来:“村民忌惮,觉得惹了什么不该惹得怪物,整日里人心惶惶,家家户户赖以生存的牲畜农田都被毁坏,我出去打渔不在家的时候,我兄长、姐姐来我家抢走了能搬走的所有东西,我母亲被气得怒火攻心发了疯,咬死了兄长和姐姐”
齐有停顿了一会:“自此以后我母亲就这样了,我兄长和姐姐被我埋了,不等他们家里人来找,我先打上门去质问他们把我母亲藏哪了,几次之后就再也不往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