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暗淡

    “明天我要去法国参加影展了，所以特意来跟你说一下。”他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得意地对她说。

    果然许嫣睁大双眼，怔怔地盯了他几秒之后，张大瞳仁：“真的吗？那要恭喜你了。”

    “这次你功不可没。我一定会尽快把钱还给你。”

    他的脸红了。

    许嫣的脸色却变白了，身体明显僵硬了：“我没有催你还钱啊。”

    “我知道。但我这个人向来不爱欠别人钱。所以我想尽快还给你。”

    他说的倒都是真心话。

    但许嫣的脸色却是越来越白了：“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之间就只剩下钱财交易了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可千万不要误会。”这下轮到他紧张了。

    “好吧，吴成功，今时不同于往日。如今你有更好的发展。在我们没见面的这一个多月里，我早就想明白了。强扭的瓜不甜。所以我也没有来找你。我知道的。“

    许嫣的眼眸变得暗淡了，眼里没有光了。她的脸色更加的惨白。

    “不，你完全误会我的意思了。我不是那种随便的人！”

    “你的意思是我是随便的人了？”

    许嫣更加生气了，睁大的眼睛里盛满了怒气，眼白上也牵了几条红血丝，生气的鼻翼微微地张开又缩小。

    “不不，我嘴笨，现在真是有理也说不清楚了。”

    他急得用力地挠了几下头皮，传来一阵刺痛。

    “你走吧。”

    看得出来许嫣生气了，她极力地克制住自己的情绪。

    除了面对陈国伟，她会失控之外。吴成功倒是从来没有见过她失态的模样。

    “我…”吴成功想说点什么。他今天是精心打扮为的就是见到许嫣，还幻想着与她有一个美好的夜晚。可现实与幻想的距离怎么会这么遥远。

    “走吧。”许嫣已经不耐烦起来。她的样子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似曾想识。吴成功想到之前她对待陈国伟也是如此态度。

    难道他在许嫣的眼里变成了第二个陈国伟？

    这有点让他难以忍受，同时也有点生气。

    “嫣…”

    他畏畏诺诺地说，又有一点那不甘心掺杂在里面，盯着她那双黑蒙蒙，略含一丝忧伤的眼眸，盯着她紧紧闭上，失去血色的嘴唇。盯着她身上那套缀满亮片，不失女人娇媚的连衣裙。

    头一次他觉得许嫣离自己那么遥远又那么疏离。

    听着他喊自己的名字，许嫣极快地低下眼皮，遮盖住她那双曾经清澈亮光的眼睛，绷紧了下颌线。

    他只得退到门口，又不甘心地回头张望了一眼她。

    发现她已经转过椅子面对着窗外，窗外是一片黑暗，只有天上的孤星与稀稀疏疏的路灯给添了少许的亮光。

    但这亮光照不到两人黯然失色的心里去。

    最后吴成功迈着沉重而拖沓的脚步来到了外面的走廊上。他一步三回头，望着那道紧闭的大门，多希望许嫣像从前那样亲切而不失悦耳地叫他的名字。

    他一向认为自己的名字取得俗气，但在许嫣的嘴里叫出来却是别有一番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