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雇人
“桃桃?你怎么这么晚还在外面?”
杨卓转身大步走来,何纯熙侧身绕过他,并没有理会杨卓。
“白小姐,你误会了,我的孩子不是阿卓的。”萧晚晚的解释脱口而出,在何纯熙听来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我并不想知道箫小姐的孩子是谁的,您不用特意告知我。我不想理那个人跟您无关,纯属私人恩怨。”何纯熙对萧晚晚语气客气,不想过多纠缠,径直经过萧晚晚身边。
身后杨卓与萧晚晚低语了几句,随后追了上来。
“桃桃,你真的误会了,听我跟你解释好不好?”
“真的很用不着,顾大少爷,我根本不在乎啊,你我是什么关系啊?”何纯熙甩开杨卓的手,加快了脚步。
“桃桃,你真的要如此绝情吗?”杨卓止住了脚步,他看着没有任何回应的何纯熙越走越远,默默垂下头去。
见杨卓没有追上来,何纯熙这才放缓脚步。
“黄包车,带我去城东徐府。”
拦下一个黄包车,何纯熙坐在黄包车上又冷又困,抬起头,竟是月圆之夜。
再过半个月就要过年了,何纯熙想起去年除夕,是杨卓陪她一起过的。她不禁设想,将来她与顾元征针锋相对之时,该怎么处置这个救命恩人。
刚到徐府,徐慎姈才从外面回来,随行还有三四位大学生年纪的青年男子。
“哟,你最近忙什么呢?厂子快拾掇好了,什么时候我们去看看?”徐慎姈倒也不别扭,左拥右抱下走到何纯熙面前。
“那个小莫,你第一回来,去陪我这位妹妹坐着。”
徐慎姈指了一个在一旁不善言辞的男学生,男学生红着脸走到了何纯熙身旁,笨拙地朝何纯熙伸手:“姐姐好,我姓莫,您可以叫我小莫。”
何纯熙勉强挤出一个友善和蔼的笑容,跟那小莫握了一下手,“姐姐,有事要单独跟你讲,先去你内室吧。”
“你们都在这儿,让管家给你们弄点宵夜,我跟我妹妹去去就来。”
来到徐慎姈内室,徐慎姈醉卧在沙发上,问何纯熙有什么事。
“姐姐,我想问你借一个人,星都会的经理,熊先生。”
徐慎姈一听来了精神,睁开眼睛问道:“你要他做什么?”
“我大哥经常出入星都会,跟熊先生算是点头之交。潭城百货公司如今凋敝不堪,若我大伯家急需用钱就会卖掉百货大楼。我想到时候让熊先生为我赎回百货大楼,当然了,价格要往最低压。”
徐慎姈坐直了身子,她重新打量了一遍何纯熙,没有生病没有喝醉。
“你今天吃错药了吧?你自家的产业还要外人做中间人?”
何纯熙浅笑,坐下说了一番云里雾里的话:“姐姐到时候看,他们从我这里拿不到一分钱的时候,会不讲任何情面处理掉我父亲留下的产业的。”
“你怎么知道他们要用钱的时候?”徐慎姈摸着手腕上生温的玉镯,觉得何纯熙有事瞒着她。
“到时候姐姐自然就知道了,还希望姐姐能为我引荐熊先生,事后我给他佣金。”
徐慎姈叹了一句:“好吧,你这才盘下昌城的公司,还没开张呢,吃得下吗?”
“我只是要拿回我父亲的东西,不是出于什么贪念。反倒是姐姐,领这么多俊美青年回来,吃得消吗?”何纯熙打趣道。
“我跟你可不一样,我知道你要是想男人,自然不会缺,可见你是没什么想法的。我就是喜欢年轻貌美的男人,喜欢他们围着我转,陪着我玩笑。”
徐慎姈一提到男人,又变得媚态万千,伏在沙发靠背上,杏眼迷离,姿容慵懒。
“既然如此,不打扰姐姐雅兴,我先告辞了。”
“难得你识趣,我把小莫送你吧。”
何纯熙拒绝的话脱口而出:“我不要!”
“那是个呆子,留在我这儿就碍眼,你把他领出去打发了就是。”
“好啊,姐姐现在捉弄人真是一套一套的!”何纯熙气鼓鼓道。
徐慎姈对何纯熙嘱咐:“你给他十块钱吧,跟我玩了一天,该给些辛苦费。”
回到大厅,何纯熙当着其余几个男子的面,红脸道:“那个小莫,徐姐姐说让你跟我走。”
领着小莫出了徐府,何纯熙在路上东扯西扯,“你是昌潭大学的?”
“不是,我是隔壁师范大学的。”
小莫局促地跟着何纯熙走了许久,直到在东华路上遇见了一群帮派人物,折返已经来不及,何纯熙只好暗自祈祷只是要些买路钱。
“桃桃,你果然还在街上溜达,他是谁?”杨卓领着一群保镖在街上搜罗,听他那语气像是专门在找何纯熙。
“我,我是徐夫人派来陪小姐玩乐的,徐夫人你们可认识?小姐是徐夫人的妹妹,你们不能伤害她。”小莫一副书呆子模样,这危险时刻倒是敢站在何纯熙面前与杨卓对峙,让何纯熙不禁刮目相看。
“你小子,滚开。”杨卓本想破口大骂,但在何纯熙面前不敢放肆,改口只叫小莫滚。
何纯熙不想连累无辜之人,劝道:“小莫,这儿没你的事,前面就是你学校,快回去吧。”
“小姐,我不放心你。”
“没关系,我跟那领头的认识,他不会伤害我的。”何纯熙看了一眼杨卓,发觉他颇是欣慰。
小莫这才放心,走了没几步,何纯熙又想起徐慎姈的交代,“等等,今日你的工钱还没给你。”
何纯熙从包里拿了几块钱递给小莫,小莫没有接,何纯熙便直接装进他的口袋里。
“这是你陪我散步应得的。”
“桃桃还要付钱给他?”杨卓实在看不下去,大手一挥叫手下把小莫拖走了。
“你别害他!”何纯熙不知杨卓要把小莫带去哪里,厉声斥责道。
“我只是不想他太碍眼了!”杨卓解释。
寒风顺着街道扑在人身上,何纯熙虽然穿着皮袄都禁不住呼啸的冷风。她与杨卓隔了一丈的距离,声音疲惫:“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