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超级计算机
八位神祇轻盈落地，现身在巨镜之前。
穿着粉红色家居服的「爱」温柔一笑，轻轻拍了拍手。
一张古色古香的中餐馆大圆桌凭空出现，正好配套十四张黄花梨木椅。
桌上的玻璃转盘铺满了各色佳肴，香气扑鼻。
“来，孩子们，边吃边聊”。
「爱」说话的神态，像极了久候游子归家的慈母，美眸弯成了月牙。
“爱娘娘您就是我亲妈！那我不客气了！”
韩却火大大咧咧地跑上前，坐下便捧起碗筷，大口开吃。
“这孩子……”
憨厚壮汉「怒」苦笑着摇了摇头，双手合十替韩却火表示歉意。
“没事没事，大家愣着干嘛，坐下吃饭呀！”
穿橙黄旗袍的「喜」「乐」双胞胎笑着，朝众人招呼道。
闻言，其他人这才动身，纷纷落座。
五位执行人齐齐坐到一块，唯有燕光凝蹦蹦跳跳地跑到众神那边。
她在「喜」「乐」中间坐下，三姐妹凑到一起，不知道又要说什么悄悄话。
魏观水第一时间和「哀」对上眼神。
哀娘娘抖抖袖袍，露出雪白纤细的手，远远地朝他比了个大拇指。
“小家伙，好样的。”
魏观水读懂了她的唇语，内心也有点飘飘然。
“咔——咔——呲——！”
穿机车皮衣、一头飘逸金发的「恶」坐下来，接连打开两罐啤酒。
一罐放在自己面前，另一罐放在玻璃转盘上。
他随手一推转盘，那罐啤酒正好停在赵幽面前。
赵幽眯着狐狸眼一笑，拿起啤酒和「恶」举杯示意。
“臭小子，干得不错！”
杀马特之神举起啤酒，稍稍歪着脑袋，语带浓浓拽劲。
“敬尊贵的「恶」之逆鳞·闇影血裔·梦魇皇座·铁荆棘公爵大人。”
赵幽煞有介事地说着，神色却是慢条斯理，也不知道是否在故意恶心人。
随后，两人相视点头，然后各自闷了一大口。
众人呆望着这俩人演起古怪戏码，默不作声。
当中最不舒服的要数韩却火，因为——
杀马特之神那一推，把韩却火面前烤得焦香流蜜的大鸡腿，转到了别处！
最正经八百的还是「惧」和「欲」两位神仙。
两人关系似乎不错，这回也是默契地相邻落座。
戴着单片眼镜，穿着墨绿色风衣的儒雅青叔「惧」，坐在餐桌前，却没有吃点什么的意思。
他自顾自地捧着一本怪物图鉴若有所思，书页上画着一只大耗子。
一旁雌雄莫辨的紫衫绅士「欲」，则变出了一套复杂的手冲咖啡仪器，正专心致志地操作着，神态虔诚。
她将泡好的咖啡倒入面前四个精致的杯子，鼻尖凑上去嗅了嗅，满意地点点头。
「欲」将一杯递到「惧」桌前，然后朝秦铿锵招招手，少女便叼着牙签起身走去。
“尝尝。”
闻言，秦铿锵乖乖捧起一杯，浅嘬一口。
咖啡很香，也很苦涩。
少女不住皱眉咂舌，表示喝不惯。
“这杯拿给你朋友。”
「欲」淡淡一笑，指了指剩下的那杯咖啡，轻声说道。
她没说是给谁，而秦铿锵也没有多想。
少女下意识应了一声，便捧着两杯咖啡回去了。
其中一杯，放在了齐垚乔面前。
“给你。”
齐垚乔闻声抬头望向秦铿锵，双眸之中流光闪动。
“喝啊，看什么。”
少年一饮而尽。
咖啡很香，并不苦涩。
黑湖风平浪静。
巨镜沉默守望。
餐桌上，凡人与神大快朵颐。
这般抽象的画面，处处都透着不协调。
“当——！”
魏观水突然从怀中掏出一块黑色石头拍在桌上，打破平静和谐。
所有人都循着声音望过来，神色各异。
“各位领导，麻烦团建暂停一下，我有太多问题想问了。”
“请问我们拼死拼活抢回来的这玩意……究竟是什么？”
魏观水右手摁着陨石，眼神冷冽，语气不卑不亢。
八位神明的目光越过饭桌相视，纷纷点头，似是取得了共识。
“惧，你逻辑最清晰，还是你来说吧。”
「哀」美眸流转，悠悠说道。
闻言，「惧」淡然一笑，合上书，缓缓站起身来，微鞠一躬。
他扶了扶单片眼镜，开口便是充满磁性的播音腔：
“那开始之前，请允许我，代表我的伙伴们向各位道歉。”
“诸位一直称呼我们八人为神仙，事实上，我们并不是真神。”
“抱歉，这点是我们占便宜了。”
执行团众人目瞪口呆，没想到「惧」一开口就是惊雷。
“惧叔，你们不是神……那你们是？”
齐垚乔举起手，茫然望向他自己的家长。
“我们算是半神，或者说伪神。”
“真神只有一个，而我们只是祂的基石，是为祂服务的仆人。”
「惧」回答正色道。
“能不能说简单点，我听不懂啊！”
韩却火撑着桌子蹭地站起来，表达抗议。
闻言，「惧」稍稍侧身，左手摇指那面山峦般的巨镜。
“审判之镜，即是真神「天道」的躯壳，祂真正的名字，叫做——”
“命运！”
魏观水捏着下巴，心中阻塞的疑惑逐渐疏通。
—— 难怪哀娘娘有时候会将「天道」和「命运」混着说。
魏观水思索着，施施然站起来，连珠炮似地说道：
“第一个「神眠之墟」之地的镇守，死前说过「我们都是命运的棋子」。”
“这么说来，我们遭遇的一切，都是「命运」这面巨镜的所作所为。”
“是祂创造了「神眠之墟」里的怪物，回过头又安排我们去跟怪物死战。”
“最后祂还要在这里审判我们……”
“太傲慢了……真神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面对魏观水咄咄逼人的发问，「惧」并没有感到被冒犯。
他依然是那副儒雅的模样，淡然回应道：
“很好，你问到点上了。”
“变幻无常的大千世界运作，需要一个绝对理性的至高存在去管理。”
“而这个存在就是「命运」。”
“祂其实是由宇宙顶级文明留下来，管理地球这片星系的超级计算机。”
“所以，回答你的问题。”
“命运本身并无目的，祂只是一丝不苟地执行程序罢了。”
韩却火捂着额头哀嚎，竭力去理解但显然没有成效。
“真神，天道命运，宇宙文明，超级计算机……”
“天呐！设定一下子给得太多，信息量太大了，我越来越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