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两个消息
随着魏观水痛彻心扉的呐喊。
“咳咳。不用这么大声。我能听到。”「哀」的声音忽然在魏观水脑海中响起。
魏观水一惊，随即问道：“娘娘，您在哪里？”
“你闭上眼，在脑海中想想「哀星」的模样。”
闻言，魏观水闭上眼，尝试回想「哀星」散发着光芒的模样。
转念间，他便感觉自己仿佛回到了黑湖空间，唯一不同的是，这片空间里没有巨镜矗立。
随后，一颗发着白光的飞星飘摇着出现，「哀」跟在飞星后面缓缓踱步而来。
“哀娘娘？”魏观水讶然。“您怎么在这里？您不是出不来吗？”
“我的确是出不来。你所见到的，是我附在哀星的一缕魂念。” 「哀」开口道。
魏观水摸着自己的光头，怒气渐消。
—— 我就知道，哀娘娘怎么放心我一个凡人去打什么小怪兽呢！
—— 这不就是来千里送外挂了吗？！
“娘娘，有您坐镇我就安心多了！关键时刻您帮忙，远程丢几个击穿地心、毁天灭地的小法术就可以了，剩下收尾的工作，放心交给我！”
听到魏观水说的话，「哀」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智障。
“那个，你误会了两件事情。”她说道。
“第一，我这个状态充其量只能算是个，呃，对讲机。在这处修养地之中，你还能联系到我，一旦进入未知之地的结界里，你就只能靠你自己了。我很忙的，除了偶尔解答一些疑问之外，其他的，爱莫能助。”
“啊？” 魏观水的表情开始扭曲。
“第二，第二，噗嗤！啊哈哈哈哈哈哈！”「哀」的笑容开始放肆。
“你的光头，啊哈哈哈，真不是我干的！啊哈哈哈哈哈！”
“啊？？？”
魏观水整个人都风中凌乱了，敢情哀娘娘的出现就是来刺激他的。
「哀」好不容易笑够了，擦擦眼角笑出的泪珠，开口说道：
“不过我来，也还是有两个消息要告诉你的，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要听哪个先？”
魏观水觉得自己不能再遭受更多打击了，闻言连声表示要先听好消息。
「哀」点点头，“好消息就是，其实「无泪」不注入因果点也能用，我之前是逗你的。”
“啊？！！！”魏观水叫出声。
“先别急着高兴。”「哀」出言打断他。
“能注入因果点也是真的，只是因为不使用因果之力的话，在我看来，那威力简直不值一提，所以我当时没有告诉你罢了。”
听到「哀」的话语，魏观水心中依然是按捺不住的兴奋：
—— 要知道我只是一个凡人啊，哀娘娘你瞧不上的威力，说不定在我这里分分钟都是坦克大炮啊！
“谢谢娘娘。那也很好了，能开枪跟不能开枪，始终是两个概念。”魏观水特别容易满足。
“既然如此，无论是射击，还是劈砍，我都建议你勤加练习。只有将「无泪」运用成你身体的一部分，变成你的本能，你才能真正发挥出它的力量。”
「哀」说罢，魏观水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他还不知道怎么将「无泪」召唤出来！
「哀」显然是明白魏观水心中所想，不等他开口便说道：
“来，你伸出手，在脑中浮现哀星是怎么变成「无泪」的。”
魏观水点点头，循着「哀」的指引伸出双手，开始回忆「无泪」的模样。
下一刻，「无泪」便出现在魏观水手中，明明是在幻境中，但魏观水依然能感受到「无泪」冰凉的触感，仿佛他的身体此刻就在这里。
“相信你已经发现了这片幻境的特殊之处。如果说，上回我们见面的地方是「面试间」。”
“那么这里就是，嗯，「健身房」。”
魏观水对死后遭遇的一切，已经见怪不怪，下意识就说道：
“咱们公司还有健身房啊？福利这么好。那有教练吗？”
「哀」竟是点点头，旋即打了个响指。
一团黑雾凭空出现，然后凝结成了一个身披坚硬胸甲、高大健硕、没有五官的黑色人形。
“揍他。”「哀」说道。
魏观水反应慢了半拍，直到一只砂锅般的拳头在自己眼前越来越大的时候，他才意识到，「哀」娘娘刚刚那句话是对黑色人形说的。
魏观水整个人飞出去数米，呈抛物线重重砸在水面上。「无泪」脱手，掉落在地。
滞空的那几秒，魏观水心中念头翻涌：
——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 为什么自从上了楚缘木的车之后，我就一直好痛！
—— 天杀的，这痛得就几乎没停过！
他心中暗暗咒骂：
—— 等木头醒了，什么都别提，先好好胖揍一顿再说。
躺在水面上，魏观水捂住腹部，蜷缩得犹如一只虾米。
那黑色人形没有上前“补刀”，而是朝他勾了勾手指，明明没有五官，光滑的脸上却写满了挑衅。
魏观水咬着牙爬起来，踉跄几步从水里捞起「无泪」，警惕地盯着对手。
“只要在修养地，你随时都可以进入「健身房」。按照你目前的实力，这里的时间流速会比外面慢四分之一。要记得，虽然你受到的伤害都不会对外面的肉身造成实际影响，但除了不能使用因果点之外，所有的规则和感官都会被百分百真实还原。”
魏观水顺着话语声看去，一脸黑线。
只见「哀」竟是给自己变出了一张非常现代的电动按摩椅，格格不入地穿着仙气飘飘的白袍，躺在上面无比悠闲。
“除了技巧远远超越你，小黑的身体素质只会时刻保持比你强上半分。所以只要你不怕痛，小黑就是你最好的教练，你尽管往他身上招呼。”
“无论你俩谁缺胳膊少腿了，哪怕是死了，把「健身房」拆了，一个念头就会通通复原。当然，前提是你得有这个能耐。”
闻言，魏观水挥舞了几下「无泪」找找手感，跃跃欲试。
“小黑教练，请多多指教！”魏观水认真道。
小黑扬了扬下巴，算是回应。
魏观水的初次对敌战斗一触即发，说实话，被蹂躏这么久，他憋了一口气，内心还是有几分期待的。
“诶，你先等等，还有一个坏消息没告诉你呢。说完我还有事要走了。”「哀」出声打断。
“嘎？”
“魏观水，你走到跟前来。”
魏观水没好气地收回刚刚摆好的战斗姿势，走到按摩椅前。
「哀」坐起来，看着他，朱唇翳动，仿佛欲言又止。
魏观水不由得地紧张起来，等待她说出那个要特意前来告知的坏消息。
“娘娘，请讲。”
“呃……”
“嗯？”
“呃……”
“我扛得住，您但说无妨。”
“那个，话到嘴边忘了，我一时想不起来？”
“嘎？”魏观水万万没想到，自己是被哀娘娘的一句「忘了」破防的。
“您可是神仙啊！这都可以？！！”
“问题不大，”「哀」摆摆手，“我既然记不住，那应该不是很严重的事。”
冷汗仿佛从魏观水额头上，瀑布般流下。
—— 哀娘娘你可别把关系我身家性命的大事给忘了啊！
—— 我现在要是又死了，再加绑我身上的楚缘木，那就是一尸两命啊！
“没事没事，要是遇到问题的话，你自然就知道了。要是没遇到的话，那就更不用操心了。”
“您说得好有道理啊，我竟无言以对！”
“你放心，一切等通知！”
话毕，「哀」挥动袖袍，整个人连带着按摩椅都消失不见，空气中只残留她幽兰般好闻的气息。
虚空中，飘来她遥远的声音：
“你～俩～～接～～～着～～～～打～～～～～啊～～～～～～”
魏观水和小黑对视一眼，风中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