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之间的是与非
走出兴翠楼,我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还是决定回家里,不去宿舍。张芸的隐瞒让我很受伤,作为我的闺蜜,明知道这么多年我心中所想,却还是决然站在沈玉林的立场上。我的胸口像是被一块巨石压住,呼吸变得沉重而困难。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我强忍着不让它们落下,因为我知道,哭泣并不能解决问题。
回到家中,屋内还是一片冷清,没有一丝温暖的气息。冰冷的墙壁透着丝丝凉意,使人不禁打了个寒颤。空荡荡的客厅里,沙发孤零零地摆在那里,仿佛在诉说着昔日的热闹,寂静的厨房,也没有了小时候的烟火气,卧室的床铺整齐,但却少了有人入睡的温暖。
我没有洗漱,整个人直挺挺的倒在床上,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灵魂,内心的痛苦如潮水般涌上,将我淹没,每一次的呼吸都像是在努力与痛苦抗争,却又无法摆脱。
手机在不远处一闪一闪的发光,我伸手拿过来,近上百条未读短信息和几十个未接电话,才想起从下午开始到现在手机都是静音模式。
我一一点开看,未接电话里除了有张芸、程海风、父亲的来电,还有一个没有备注名称的电话,我知道那是沈玉林的号码。短信息基本上是张芸和程海风发的,我没有点开看,只回拨了父亲的电话。
电话接通了,“喂,小繁。”“爸,不好意思我手机按到静音了,没注意到您给我打电话。”
“没事,刚刚你小姨来家里,说是这周末会回去b市看你,顺便给你带点东西,我提前跟你说下。”
“好,我知道了。我会再跟小姨联系的。”
“一个人在那边,要照顾好自己知道吗?要是不顺心还是回z市找工作,这边你的专业爸爸也有熟人的。”
“爸爸,您放心吧。我现在挺好的,真熬不下去我就抱你的大腿。”
“行吧,那挂了啊,早点休息。”
“您也早点休息。”电话挂断,和父亲的通话仿佛用尽了我浑身的力气,扔掉手机,我躲进被窝里,不再去想今天的事情,沉沉睡去。
早上八点半,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房间里,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被我扔在地上的手机闹钟响起,发出清脆而刺耳的铃声。睡梦中的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醒,思绪渐渐清晰起来,从温暖的被窝里强行拽出自己的身体,拿起手机按掉讨人厌的闹钟。
我的意识还沉浸在梦境中,一时之间有些恍惚。
手机再次传来震动,陌生的座机电话,我按下接听键:“喂,哪位?”
“你好,岳繁星小姐。这里是承星集团的人事部,您已通过面试,请您于明天早上八点准时到人事部报到,谢谢。”
“好的,谢谢你。”如果我不知道沈玉林回来,接到这通电话我一定是非常开心的。但现在心中的痛苦交织在一起,如乱麻一般,我感到无助和迷茫,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一切。
揉了揉疲惫的双眼,我走进卫生间洗漱,家里因为长期无人居住也没有准备食材,我最终还是选择打车回宿舍。回到宿舍,只有张芸一人在,我走到床铺前收拾衣服。
“星星,对不起。”张芸的声音略微低沉,我没有回头,仍旧收拾衣服。
“星星,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的,真的。我也是后来才知道那天带你回去的就是沈玉林,你别生气好不好?”张芸轻轻拉住我的衣角,哀求的说道。
我这才停下手里的事情,转过身看着她。她的眼眶泛红,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歉意,微微低头。
“承星集团录用我了,这两天我会搬出宿舍。”
“为什么要搬走,你要住哪里?”张芸顿时呼吸急促,胸口不断起伏,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顺着脸颊流淌下来,她的手指紧紧攥着,指甲几乎要陷入掌心。
“我回家里住。”
“星星,我现在很懊悔,很自责,你别不理我好不好?”
我深深叹了一口气:“没有下次了。”
张芸听到我这话,她的嘴角微微上扬,泛红的眼眶原本没有精采,忽然发光,让人看了心生怜悯,“星星,我真的很抱歉。没有下次了,那你可不可以不搬走?”
我摇了摇头,说:“我不想住校了,既然开始工作,就要学会独立了,你要是想我可以来跟我一起住的。”
“海风已经在看房子了,我们打算在这里买房子住。”
“挺好的。”
“星星,那你对他”
“我不知道。”张芸的话没有说完,我就打断了她,“我不想提他。”我的嘴唇紧闭,脸上的表情显得淡漠而疲惫,仿佛所有的精力都已被消耗殆尽。